“晚上你们留下来吃饭?”
花已向抢先一步说道:“我和小钰约好了去赏月。”
孟葵:……
这人好像生怕自己当电灯泡似的。
她一扬手:“随便你们,我也去赏月。”
花已向:?
“不跟着你们走,随处逛逛。”孟葵转身看向滕钰,“快去吧,要不然别人看见花小将军一人赏月,估摸着觉得他孤寂伶仃,邀他一起呢!”
滕钰霍然起身:“那姐姐我们先走了。”
孟葵感叹一声女大留不住啊!
***
日落,天气依旧闷热。
她也想着下馆子尝一些乳酪酥油类的点心换换口味。
孟葵不经常出来闲逛,灵云跟在她身后忽然想起许久以前随主子逛街的场景,那时战战兢兢怕她骂人胡乱发脾气。
“想什么呢?”孟葵问。
“您现在真好。”灵云笑。
孟葵说:“原来我就脾气暴躁啦?”
灵云腼腆的笑笑。
孟葵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和闪烁着橙黄色光芒的烛火,嘴角扬了扬。原主可能也并非脾气不好,一是兔子之事受了刺激,毕竟当时滕钰年龄尚小,怕孟葵依旧抱着兔子不放采用了残忍的法子。还有就是蛊毒入体,导致彻夜不眠,日日夜夜受此折磨,性情大变,喜怒形于色。
这怨不得原主,她也是个被控制的傀儡,也是个可怜人。
可怜的孟家人。
孟葵挑了家僻静的馆子,这里的奶香酥油饼卷着花蜜和果干简直一绝。
她喝了些酒,脸颊发烫,声音微微含混:“灵云,你以后愿不愿意跟我去大周?”
“真要嫁过去啊?”
“也许吧。”
“愿意啊!”毕竟对于灵云而言,孟葵是她唯一的亲人,离开了孟葵她甚至都不知道去哪。
“花小将军心有所属,但我一定会给你找一个顶天立地的大周男儿!”
灵云红了脸:“主子您瞎说什么。”
“真的哦!”孟葵目光湿润。
两人胡吃海塞了一阵,又往回走,经过这些天的折腾,长公主府的人又少了些许,若是孟葵不在,则显得极为安静。路过偏院,那里也无人居住,如同晦暗的水井般死气沉沉,乐翊前些天临走的时候说过两天就会回来,终日也不见踪影。
她第一次觉得古代不好,没有手机随时联系,要不是蛊还在体内,她会以为乐翊跑路了。
她伸了个懒腰:“帮我烧些热水吧,一天不洗就粘得难受。”
“好嘞!”灵云退下。
孟葵站在庭院中,仰头赏月。
飘逸的长裙被晚风吹拂,如仙女下凡。
她就站在那里,仿佛在等待什么。
忽然,一阵寒风从脖颈划过,一把匕首抵在了她的下颌骨上。
孟葵垂眸,并不惊讶,声音冷冷:“我兜兜转转了这么久,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不了露面呢。”
“被你发现了。”身后的女人情绪平淡无波,似乎没什么她在乎的事。
孟葵干笑了两声:“你从五天前开始跟踪我,今天终于下手了,我还以为第二天你就忍不了了呢。”
女人目光犀利,她身材高大,阴影几乎笼罩着孟葵,如果硬碰硬孟葵根本不是她的对手,更别提孟葵一点武艺都不会了。
她的身体被女人死死的禁锢,后背贴在女人胸前的软甲上,这女人蓬勃的肌肉简直比男人还要明显。若不是她身上有一种淡淡的香气,孟葵会以为自己被臭男人绑架了!
“你是谁?”孟葵问。
“章茹歌。”女人干脆利落回答。
……章茹歌?
很熟啊。
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
“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杀我?”孟葵问。
“太子在你这。”章茹歌说,“我要带他走。”
孟葵想起来了,章茹歌就是白行止青梅竹马的夫人,这姑娘单枪匹马从大周跑到南乌,肯定听说了自己虐待乐翊的传闻,所以前来报仇。
“乐翊不在,抛妻弃子走了。”孟葵翻了个白眼,顺便摸摸自己肚子,“男人没一个靠谱的,可怜了我这孤儿寡母啊……”
“你胡说,你把他藏哪了……我有一百多种方法让你说出来!”章茹歌怒道,她一路风餐露宿,躲避追兵,乐翊是她唯一的希望,但眼前的女人居然告诉自己乐翊不在这里!一定是太子被她凌虐到不可见人的地步!
孟葵解释无望:“能不能把你的刀先挪开,我怕你伤了我。”
“不行!”
孟葵叹口气:“那你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兔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