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府内,孟葵穿戴得漂亮,听见外面兵马雷动,起身对乐翊抱怨:“谁让你不走,人来了。”
大门推开,十几名士兵鱼贯而入。
乐翊站在孟葵身旁,连二光双手持剑护在两人身前。
腾青州虽然身坐轮椅,但已然有了君王之气。
他眉眼凝着一丝淡然的微笑说道:“好久不见。”
乐翊说:“你该放我走了。”
“我怎么会放你走呢?我妹妹这么喜欢你,你在香穰不愁吃穿,可以和和睦睦过一辈子。”腾青州笑道,“不过就算你想走也走不了了,香穰里里外外都是我的人,难道你要委屈我的妹妹和你一同亡命天涯?”
孟葵说什么也不是,她不知乐翊的计划,只能侧眸撇着男人。
乐翊没说话。
好吧。
那这个时候自己是不是应该说两句?
万一援兵没到呢?
“哥,”孟葵唤道,“他又对你构不成威胁,你何必执着他不放呢?”
“威胁羌莫望,怂恿花已向之事都是他所作所为,单枪匹马将南乌掀个天翻地覆,如果不是看你喜欢,这种人我可不敢留着。”腾青州说,他招了招手,让孟葵过去。
孟葵反而后退一步,打量着自己兄长。
腾青州心寒。
乐翊开口:“我与你商定,事成之后我回大周,难道现在你要食言吗?”
腾青州道:“你为鱼肉,我为刀俎。我没有滕厉那些肮脏的喜好,你可以有尊严的活在香穰,你是公主驸马,这点不会变。”
乐翊呵呵一笑:“看来你是真的不打算遵守你我之间的约定了。”
“你无法再威胁我。”腾青州说。
昔日乐翊用羌莫望与之接触为最开始的威胁条件,如若不同一阵营,这件事捅给腾卓,他便会遭受灭顶之灾。随后,乐翊不知道从哪里掌握了越来越多的线索,竟然可以与他开诚布公的谈条件。
可笑!
他不动他,不是害怕,无非就是葵儿喜欢罢了。
乐翊上前。
倏然。
侍卫们齐刷刷拔刀,一把把阴凉的光芒闪过孟葵眼睛,她登时眉毛一横,指尖蓝色光晕流转如一条灵活的荧光色小鱼登时钻入带刀侍卫的脖颈。
只听咔嚓两声,那侍卫手臂像后反方向弯曲,狰狞痛苦的发出嚎叫!
“——啊啊啊啊啊啊!什么东西!”
腾青州皱眉。
孟葵冷眼问道:“至于吗,刀都要架在我的脖子上了,难道我日后也要在你这里讨生活,心情好了给三瓜俩枣,心情不好就这样对我?看我娘不打死你!”
腾青州缓言:“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先随我回宫。”
“软禁啊?”孟葵问。
他猜想乐翊可能在拖延时间,但等谁呢?
昨晚能跑不跑,非在当下这个节骨眼上演绎花花肠子。
腾青州说:“当然不是,你进出随意,但乐翊不能离开。”
孟葵拦在乐翊身前:“背信弃义,我瞧不起你!”
腾青州不想再多作废话,毕竟乐翊不在眼皮子底下他心有不安。
男人低喝一声:“把人带走!”
说着,那些侍卫团团包围住孟葵、乐翊、连二光。
连二光目光一扫,将眼前这十个人解决不成问题!
他拧紧眉毛向乐翊微微点头。
——老大,准备好了!
蓝兔兔回到孟葵肩膀上,后退蹬着肩头的布料:“他居然敢动我爹爹,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我倒要看看大祭司能不能护得住他?”
乐翊忽然轻声一笑,示意连二光不要动手。
连二光不解。
“动手!”为首侍卫一声令下,孟葵掏出赶尸骨笛,如果连二光将人杀死,她可以在顷刻之间化为己用!
千钧一发之际,只听一声高喝:“世子殿下怎能言而无信?”
来人正是花未晚。
他身穿白衣,骑一早红色高头大马,手拿花爀兵符,气势凛然。
花未晚下马,拱手一礼说道:“按照约定,我来护送乐公子离开香穰。”
花未晚身后带了两三百人将公主府围个水泄不通,腾青州原本认为花未晚既然袖手旁观昨夜之事,也不会插手今日之事。自己的兵马正在各处整收旧部,分散在公主府外围的不敌花未晚之人。
花家士兵开辟出一条路,威严的站在两侧。
腾青州盯着花未晚这陌生的面孔好一会儿才说道:“我以为会是花已向,你又是谁?”
“花未晚。”花未晚笑道。
腾青州愣了半响,倏地豁然开朗大笑起来。
原来是这样!
腾青州质问:“你是南乌男儿,知道将乐翊放回大周会有什么后果吗?”
“这是我与他之事,他救过我的命。”
乐翊不算救过花未晚的命,他是救过滕钰的命。
但又有何区别?
而且,滕钰不会让自己姐姐受到一分委屈。
花未晚自知胸襟不阔,虽然知恩图报但也做不出叛国之事,他当然知晓其中的利害关系,但自己只将他送出香穰,也算是还了这一次人情。后面,就看他乐翊自己的命了。
花未晚说:“生死有命,送他出城我自会前去领罚。”
腾青州冷哼一声,先是冒出来了一个花未晚,现在这人又使绊子。不过自己眼下兵力不足,若拼死对抗只会损伤惨重。大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