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准备得很好,仪式感满满,和曲鹤在网络上看到的没什么不同,一样的求婚形式,一样的人群聚集处。女生的反应也如预想中的大差不差,一样的泪如雨下。
可能世间大多情感表达都雷同,而人赋予这种表达以不同意义却又有了各自的差别。
曲鹤全程看下来说毫无波动是假的,但她并不喜欢这种赤/裸的方式,与温景序离开时她还是说了煞风景的话:“如果我是那位女生,一定要求自己的男朋友别在这样的场合下跟我求婚,无关乎用心与否,而是我真的很害怕。商量好另说,万一没有商量好就给我这种‘恐惧’的惊喜,我怕是要抓狂。”
“当然了,我并不否认有人喜欢这样的惊喜,也没有抨击这种方式,只是突然想到就没忍住多嘴。”
温景序揉了揉眼,显然没听见她刚说的话,他眨眨眼睛,“你说什么?”
反正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曲鹤摆摆手去看他的眼睛,“你眼睛怎么了,不舒服么?”
“没事。”温景序眼睛红成一片,迎风就流泪,他抬手拭去脸上的泪,“应该是这段时间用眼过度,养养就好了。”
曲鹤从包里拿出常备的湿纸巾给他擦了擦,“你说是用眼过度就真是用眼过度啊,我们去医院看看。”
说话间拉着他的手去路边打车。
“不用。”温景序看着她略显焦急的侧脸,安抚地按按她的手,“真不用,我真好了,不信你看。”
闻言,曲鹤偏头检查他的眼睛,果然比刚刚好了些,她抬手将他落下的碎发往后撇了撇,以防扎眼。
温景序以为她放弃了带他去医院的念头,于是道:“我们回家吧。”
曲鹤不容拒绝道:“不可以,去医院。”
“可我什么事都没有。”
“你说没有就没有?听你的还是听医生的?”
温景序拗不过她,只好由她带去医院。
从医院出来时间已经不早,他说:“我就说没事吧,就是用眼过度,慢慢养就好了。”
“检查后才放心,现在可以回家了。”曲鹤没觉得这是小题大做,比起躲懒疏忽错过发现病情的最佳时机,这根本算不上什么。
两人打车回家。
门开后,温景序摁亮开关,曲鹤跟在他身后打电话。
“又吵架啦?”曲鹤关上门一边换鞋一边道,语气司空见惯。
温景序回头疑惑地看她一眼,她摆摆手,指了指手机,他很快明白过来,电话那头是伊柠。
每次伊柠打电话来,曲鹤都要陪她聊上好几个小时,这次依然不例外,他洗完澡戴着眼罩躺床上快睡着时身旁陷下去一点,鼻尖霎时萦绕一股馨香,是曲鹤沐浴露的味道,而后她关上灯钻进薄被,双手圈住他精瘦的腰,头靠在他胸膛,半晌没有说话。
温景序一下一下地抚她顺滑的发,轻声问:“怎么了?”
若是往常遇到这种情况,她是一定要拉着他说一会儿话的,这次沉默不语,想来情况不简单。
曲鹤摇摇头,声音很小:“没事,睡觉吧。”
温景序轻拍她的背,浅浅地吻了下她的额头,“好。”
半夜,温景序被一阵温热紊乱的气息弄醒,脸上还有湿意。起初他以为是他做梦哭了,他抬手去擦,手却被按下,“别动。”
曲鹤的声音。
她半压在他身上,轻轻吻他脸上的每一处地方,紧接着有什么滴在他脸上,温景序这才发现异常,他伸手打开床头灯,想摘下眼罩,眼罩却早已不知道去了哪里。
借着灯光看去,曲鹤脸上有泪痕,温景序睡意全无,从床上坐起来,抱着曲鹤问:“怎么了鹤鹤?”
曲鹤回抱他,下巴搁在他的肩上,低声啜泣:“……我想要。”
说着与温景序分开,捧着他的脸亲吻。头一次,温景序头一次见她这么主动,一时愣怔不知如何动作,曲鹤学着他的样子撬开唇齿,与之纠缠。
她的手向下,重重地按了一下,他被刺激得缓过神,立刻反客为主,将曲鹤压在身下,一手捧着她的后脑勺,一手去推她的睡裙。
“家里东西用完了。”温景序低喘,胸膛剧烈起伏,与曲鹤紧紧相贴。
曲鹤摇摇头,“没关系。”
温景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清楚此时她做的任何决定都带有发泄成分,他不能毫不负责地随心所欲。他将她翻了过去,侧躺背对他。
“并拢。”
曲鹤照做。
房间内温度一再攀升,温景序调了几次空调温度。
曲鹤在一旁看着他忙活换新床单。温景序换完床单,抬头便见她看着自己,他张开双手,曲鹤自然地走过去进入他的怀抱。
他下巴蹭着她的发顶,“今晚发生了什么事?”
曲鹤眨了眨干涩的双眼,嗓子哑哑道:“柠柠分手了。”
“明明她才是当事人,我在电话这边听得却好难过好难过,”曲鹤说着又要掉眼泪,她停顿了一会儿,才继续道,“她一个人在连城,人生地不熟的,我想去陪她。”
“好,去吧。”温景序轻拍她的背,“陪她待一段时间,暑假一起回家,有什么事告诉我。”
曲鹤点点头,“你在家等我回来。”
她实习完正好有段空档时间,学校里只剩些不那么重要的事,去连城前,曲鹤将这些全都处理完毕才动身前往。
郭晴稍微晚到几天,她见到伊柠时,后者早已没了先前打电话时的难过,依旧化着美美的妆,整个人的状态看起来一点不像是失恋人士。伊柠见到她的第一句话是:“我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