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不要跑,你给我站住。” 脸色铁青的掌柜怒吼连连,却有些无可奈何。 他锻炼的骨骸是双臂和前胸,这也是十分普遍的一种锻骨手段。 先提升攻击,再提升正面防御力。 可林凡却不走寻常路,先锻炼了脚骨,锻骨之力推动下,身形比掌柜快得多。 自己一个锻骨三重,追了半天,却连一个锻骨一重家伙的衣服都没碰到,这让他怎能不恼? 穿梭了几个呼吸,林凡眉头一挑,身形猛地冲着侧方斜插过去。 掌柜如影随形的跟随而至,虽然他脚掌没有锻骨,但在锻骨之力灌注下,速度也是极快。 当然了,那是是林凡没想着要摆脱他。 他带着掌柜穿梭,无非是为了防备掌柜身后隐藏的那人而已。 此时发现对方一直没有出手,顿时冷笑一声,有了别的心思。 当掌柜紧追而上之际,林凡故技重施,狠狠朝着地上一蹬。 哗。 一大片雪花掀起,瞬间侵袭过去。 掌柜脸色一变,刚要后撤,猛地意识到了什么,怒喝一声:“休想跑!” 嗡! 锻骨之力爆发,掌柜双臂上爆发出狂暴气息,身形没有丝毫的停顿,双拳轰出,身体也顺着拳力急速前冲。 这…… 然而当他冲出雪花覆盖之地时,却发现前方雪花飞扬,眼里已失去了林凡的身影。 “混蛋!有本事,给老子滚回来。” 气极败坏的掌柜怒吼出声。 跑了? 码的。 自己竟让一个锻骨一重小子,眼睁睁的在自己眼前跑了? 简直是奇耻大辱! “左边……”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呼喝声从后方数十米外响起,一道身影,携带着凛然之势急冲而至。 “大人?” 感知到是绣衣卫的气息,掌柜心中猛然一凛,条件反射般就要侧扑出去。 可是,晚了。 “死!” 凛然杀意爆发,一道剑光浮现。 虚幻剑影从林凡心口处显露,瞬间融入长剑之中。 长剑上附着一层淡淡的血色荧光,径直掠过掌柜咽喉。 哧。 利刃入体,血光爆射。 嘭! 一剑得手,林凡脚下一蹬,身体再度朝前方扑去。 与此同时,一道身影出现在了原来位置。 这身影的双臂、双拳处,尽皆闪烁着道道荧光,狂暴气息随着他的吞吐不住涌动。 若刚才林凡没有继续冲向前方,那他现在,恐怕已被这道身影一拳轰中。 被一名锻骨四重武者击中,林凡可不觉得自己会安然无恙。 噗通! 直到林凡躲开,那个绣衣卫取代了林凡之前的位置,一旁掌柜,方才一头栽倒在地。 一剑封喉,斩断了脖子,若非脑袋后还有一层皮肉连着,他的脑袋已经掉了。 “混账!该死的!” 绣衣卫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目光阴沉,死死盯着现身二十米外的林凡。 一名锻骨三重,一个锻骨二重,四个锻骨一重,六锻骨围杀一个锻骨一重武者,竟让人家两次反击,全部杀光? 这是何等的荒谬。 绣衣卫除了在心中大骂掌柜等人太废之外,看向林凡的目光中,已是多了一丝慎重和惊讶。 好强的战斗能力。 这小子的战斗经验,居然一点都不弱于那些百战老兵。 以他实力…… “徐霸山和王焕成,都是你杀的?” 绣衣卫冷冷看着林凡,眼中已满是森冷之意。 林凡沉默以对,手中长剑紧握,神色肃穆。 他尽管杀过相当于锻骨五重的凶兽,但兽是兽,人是人,不能同等视之。 …… 距离二人数十丈外的一片雪地里。 “徐霸山?” 一个宽近三尺的大胖子眉头一挑,转头看向身边护卫:“近期落凤城死掉的那个百户?” 在胖子脚下,放着林凡的包裹。 “是!” 护卫点头回应,随后扫了一眼后方,低声道:“少爷,那五人……跟上来了。” “不管他们,区区跳梁小丑而已!” 胖子满不在乎一摆手,遥遥看着前方对峙两人:“是那家伙杀了徐霸山?啧啧,不过,东王府那人似乎盯着他很久了,怎没有在青峰镇动手?” “少爷,这里是隐龙山脉!” 护卫小声提醒了一下。 “对!这里是隐龙山脉……” 胖子双眼一亮:“我知道那小子是谁了!” 紧接着,胖子脸色一沉:“敢动老兵遗孤,还是持有杀蛮功勋令的遗孤,东王府想干什么?造反不成?” “少爷,他们可没有承认自己是东王府的人!” 护卫再次提醒:“若是……” “我明白,就算我们将尸体带回东王府,东王府也完全可以说,这人早被逐出王府了。” 胖子开口打断护卫的话,眼中露出一抹坚毅:“不管如何,那小子是老兵遗孤,还持有功勋令,没遇上就罢了,遇上了,就不能让他死在这里!” 顿了一下,他看向其中一个护卫:“你潜伏过去,一旦他有生命危险,立刻救人!” “是!” 护卫身形一动,潜行向林凡那边。 “少爷,要不要我把后面的人解决了?” 另一个护卫轻声询问。 “不!” 胖子摇摇头,突然咧嘴一笑:“隐龙山脉,你们不能随意出手,这样,你不要露出行迹,就让我自己对付他们,我要玩玩。” “好!” 护卫领命,转身跃到一颗巨树旁,瞬间没了身影。 …… 丛林中,血腥味扑鼻。 黑布蒙眼少年手持滴血利剑,神色肃然。 “怎么?敢杀不敢认?” 绣衣卫见林凡沉默,再次冷喝出口。 林凡没有应答。 这事不能承认,杀一位绣衣卫百户,哪怕他持有杀蛮功勋令也不行。 绣衣卫是乾皇亲卫,斩杀镇守百户,相当于谋逆大罪! “你是谁?” 林凡沉声反问。 这次,轮到绣衣卫沉默了。 他不能公开身份,如同林凡有所顾忌一样,他也顾忌重重。 两个马上就要决一生死的人,杀人没有顾忌,但却对于身份和自己做过的事,颇为忌惮。 还真是滑稽。 就如同始祖皇帝的旨意在乾元皇朝中至高无上,却依然有持杀蛮功勋令之人,被绣衣卫追杀那样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