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灵的手臂毫无阻滞的穿胸而过,秦宁顿时喷出一口鲜血。 煞灵的手掌中还攥着他微微跳动的心脏。 四周一片寂静,四道身影缓缓踏步而来。 他们站定在四方位上,开始布置起来。 往生剑已经彻底被鬼印吞噬,此刻的秦宁被鲜血染红,生气降低到了谷底。 …… “秦宁!”陆子良大惊失色,自踏入主厅后,秦宁就不见了踪影。 陆子良挥出一道符纸,看着它无声的飘落在地面。 “凝神!” 他大吼一声,手印翻飞间,想要调动周围的灵气。 可他又一次失败了,这里似乎与世隔绝一般,连一丝灵气都没有。 陆子良眼神变换,在他眼中,周围俨然是一片修罗场,残肢断臂漂浮在暗红色的血海之中,恶鬼们身影重重,或饮用鲜血,或抢食那些破败的尸体。 即便是有些定力的陆子良,这会心头也蒙上了一层恐惧。 有恶鬼发现了他,一只两只,更多的鬼影扑了上来。 陆子良轻咬舌尖,原地盘坐,一副百鬼不侵的气势升起。 幻境吗?他不屑的一笑,刚要有所动作,身体便被一道枯瘦的手臂穿透。 这不是幻境,陆子良心惊,他看到自己的鲜血正在流淌,能感受到自身的气息下滑,身体渐渐冰冷。 眨眼间他的身体就已经千穿百孔,而一丝微笑却挂在了他的嘴角上。 …… “啊?要死要死~”秦宁惊慌失措。 “坚持一下,我来解决它!” 寒衣沉声说道。 秦宁的长发舞动将煞灵的手臂死死的困住,深深的扎进骨骼之中。 “吼” 煞灵怒吼,另一只手闪电般的向着秦宁的头颅抓来。 指甲划破了秦宁的额头,伤口深可见骨。 但它却没有再前进分毫。 一把通体银白的长剑,顺着他的掌心刺入,直至剑柄。 煞灵剧烈的挣扎着,丝丝黑气沿着伤口蔓延到了秦宁的体内。 秦宁手腕一抖,煞灵的整条手臂四分五裂,不待它叫出声,便一剑砍下了它的头颅。 黑气消散间没入地下。 无头的煞灵如沙雕般散落成黑灰飘散。 “呼呼” 秦宁虚弱的喘息着,长发将心脏缓缓的送回胸腔,剧痛使得他不住的颤抖。 “小伤而已,我给你装回去了!”寒衣轻声道。 “我……”秦宁气急牵动了伤口,又是一口血喷了出来。 “吐着吐着就习惯了,快点解决一下,那个小道士快不行了!” 寒衣催促道。 周围的景象还处在破败的山林,没有因为煞灵的死而崩散。 看了眼四个还在努力施法的人影,秦宁摇头,提起长剑反手向下一刺,穿透了煞灵那硕大的头颅。 “聪明反被聪明误,如果你第一时间消散,我也不会发觉你还有后手,你还真特么头铁啊!” 秦宁眼神一冷,长剑附上了层深紫色的火焰,煞灵的头颅再也经不住,整个燃烧起来,直至化为了灰烬。 身处四个方位的人,卡壳般呆立不动。 周围的景物潮水般退去,陆子良气若游离的盘坐在不远处。 “子良!醒来!” 寒衣的声音传出,小道士身子一个趔趄,清醒过来。 “大人?”他看着秦宁胸口的血洞,心中就是一沉。 “你的丹药快给他服下,晚了就没救了。”看着小道士都要准备念往生咒,寒衣气的大叫。 陆子良急忙从怀里取出丹药,送去了秦宁的口中。 秦振中是在山脚下转悠了两个多小时,才摸索着带人上到了山顶。 入眼的一幕简直惊掉了他的下巴。 失踪的四人都在这里,东西南北直挺挺的站立着,陆子良盘坐在中间,而秦宁却是血人一般的躺在地上。 秦振中没有让人轻举妄动,自己走到陆子良身旁。 “子良,这是什么情况?” 陆子良这会已经恢复了不少,压低声音道:“这庙宇有问题,产生了异变,先前的事根源就在这里。 无主之物占据,暂时享受这里的供奉,终究酿成了今日的恶果。” 剩下的他没有细说,寒衣没有说,他即便明白,也不会多事。 “秦队,我需要你帮忙将秦宁送回林城,越快越好!” 陆子良表情严肃的说道。 “好!我来安排!” …… 林城秦宁的别墅。 一架直升机火烧火燎的降落在大门前。 “真的不用去医院看看?”秦振中都不知道自己问了多少遍了。 两人跳下,将秦宁用担架抬了下来。 “去了也是无用,我会想办法的。”陆子良摇了摇头。 秦振中也不好多说,嘱咐几句后上了直升机离开。 将秦宁安置在床上后,陆子良轻声问道:“接下来怎么做?” 几日来都不曾动过的猫头鹰飞来落在床边。 “等等看,他伤的有些重,被侵蚀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挺过去。” 心都被掏出来了,这也只是有些重?陆子良嘴角抖动,硬生生吧话咽了下去。 黄昏降临,一辆豪车经过大门,突然又倒了回来。 几天见不到人,这一回来就引起了沈妮的注意。 她停好车,抬脚走了进来。 一楼没人。 上到二楼后,她愣住了。 秦宁在挺尸中,床边坐着一个道士打扮的年轻人,还有一只猫头鹰。 听到声响的一人一鸟同时转过头来。 “你是谁?”陆子良。 “你哪位?”沈妮。 “快帮忙!”猫头鹰。 看着秦宁胸口渗透出来的血迹,沈妮连忙下楼回家去取装备了。 “你确定不用去医院?”沈妮看着猫头鹰。 “去哪都一样,你快点把他的心给摆正了,缝好伤口,免得凉了。”猫头鹰催促道。 即便是医生,可没有麻醉和器械的辅助,沈妮艰难的进行了一场有生以来的难忘回忆。 将秦宁的心脏回归原位,破损的血管处理之后,伤口的感染部位也做了些清理,才进行最后一步的缝合。 “不消毒他凉的更快!”沈妮有些被带偏了,她医师的涵养荡然无存。 “如果要凉,昨晚他就凉了。” 陆子良点头道:“有我丹药的支撑,想来问题不大。” 沈妮看着小道士,心说你哪里来的,怎么比我还有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