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天的车队在入口处等了一会,就看到一群七八个人从宅子里摇摇晃晃的走出。
等到来到近前,看清楚这一队人马的穿着和精气神,微醺的酒意瞬间就清醒过来。
“放行!”
其他客气话他都来不及说,赶紧让兵丁打开路障,将赢天一行人放了进来。
“队长?”
“看什么看,老子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们以后都学着点,能够保命!”
“队长,这队人真的是八皇子的?”
“到底是不是我也不知道,但是肯定是我们惹不起的贵人,想要进就进呗,反正这里也没什么见不到人的事情。”
“可是他们没交进城费啊!”
“啪!交个毛,没看到那身边跟着好几百个护卫么?你要什么钱?要钱不要命啊你!”
年轻的兵丁被队长踢了两脚,顿时一句话都不敢问了。
“来个人,去给统领通报一声,再去个人,跟着这个车队,有什么情况立刻报告!”
“是!”
这里虽然军纪废弛,但是这些士兵的服从性出奇的好。
赢天带人进了风陵渡,在河边附近包下了一整家大客栈,堪堪能够住下。
这客栈后面带着好几个独门的大院子,再加上本来就有的客房,又清空一些房间,总算是容纳了这三百多人。
赢天带着林映雪,高氏和秀儿,还有萧晴萧玉几个人,住进了最好的一套小院之中。
姜浩然就站在他的隔壁院落中。
“哎,总算可以好好的休息一晚了。”
一夜无话。
翌日,京城,朝堂之上。
夏皇端坐在上方,面无表情地看着下方的一众官员,静静等待着。
果然,不久之后,吏部侍郎周长远出列。
“陛下,今日臣下接到家中大哥喊冤,言及八皇子放纵护卫横行县城,将他的儿子打成重伤,并且极尽羞辱,实在让人难以置信。”
“请陛下立刻派人查清真相,并对八皇子做出应有的惩罚!”
夏皇沉声问道:“八皇子是无缘无故将人打伤的?若是如此,那必须严惩!”
侍郎周长远则道:“陛下,放下原因不谈,八皇子如此肆无忌惮的闯入臣的家中,殴打我那侄儿,如此目无王法的行为,难道不该严惩么?”
夏皇也被这不要脸的言论给差点整破防,怒道:“不谈原因谈什么?谈你家二公子当街强抢民女,殴打五岁孩子的光荣事迹么?”
“还是一言不合,就迁怒百姓,要将地租再涨三成?”
周长远闻言,心中一点都不慌,他家里那点破事,皇上若是想查,一丝一毫都瞒不住。
“陛下,八皇子嚣张跋扈,派大军围困我家,这样也可以置之不理么?”
夏皇哼了一声动:“你说的大军如果只有几百人,那叫什么大军?”
对于八皇子惹事的本事,这段时间他也是有些烦躁。
阻拦他吧,老八就整事,弄得路过之地官员怨声载道,纷纷伤处谴责。
若是不阻拦,八皇子可是大打包天,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若非北蛮数十万大军威胁京城安全,他说什么也要派出一支大军,将老八他们彻镇压。
“那你们想要朕如何,将人召回来么?然后你们去赈灾?”
他这么一说,顿时让朝堂上一片寂静。
数十万人口的赈灾可不是闹着玩的,皇上可是一分钱一粒粮食都没掏。
他们若是接下,那吞掉的钱粮可就是一个无底洞。
“陛下!八皇子如此肆无忌惮,已经造成了极为恶劣的影响,民不聊生,甚至有村庄被屠戮,这样也要放任么?”
“你有证据么?有就交上来,没有就闭嘴!”
夏皇感觉无比心累,本来打算迟滞八皇子的行程,现在看来,老八这一路上精彩纷呈,不但闲事管了无数,还挖了他的墙角。
“朕会下旨申斥的,这件事就这样吧!”
夏皇终究没有下旨将赢天召回,不是他不想,而是灾情如火,无法继续拖延了。
有密报显示,若是赈灾再不开始,就有可能爆发民乱了。
到时候数十万无家可归之人,面对绝境,冲击州府,那就是天大的事情。
若是到时候再冒出些大逆不道的邪徒一番鼓动,东边就真的要乱起来了。
散朝之后,周长远回到家中,将朝堂中的过程详细的记录下来,然后派人快马送回家中。
传言八皇子和皇上产生隔阂,关系很是紧张,但看今天朝堂上的情况,夏皇应该还没有彻底放弃,生生顶住了朝堂上的压力。
这一点让周长远很不解,但具体哪里有问题,他还没想明白。
皇宫。
夏皇疲惫的靠坐在御案之后,缓缓说道:“进忠,你说朕这八个皇子,谁最适合继承皇位?”
李进忠吓了一跳,连忙摇头道:“陛下,这种事情还是别问奴婢了。”
“你这家伙,跟了朕三十多年,连这点胆子都没有?”
“陛下说笑了,这可是事关一国之君的位置,奴婢残缺之人,如何能够知道。”
夏皇其实也就是随口一问,并没有逼迫。
“今日朕是真的想下旨将老八这个混账给召回来。但是为什么没召?因为就算是下旨,老八都有可能抗旨不尊,然后就在外面自立为王了。”
“别看他平时一副纨绔的样子,实则内心极为坚定,就算是朕,也很难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