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永清拉开窗帘,顿时露出外面的景色。
这马车不愧是定制的,所有窗户都是用玻璃制作的,里面还配了窗帘,可以随时观看外面的情况,又不用担心受到外面寒风的影响。
只见马车外面,赵国公的数十个护卫一直留在马车旁边,其他人根本靠近不了,所以道:“叔,你就不用担心什么了,这车子隔音效果极好,外面还有护卫,您还担心外面能够听到什么不成?”
赵国公也看到了外面的情况,稍稍沉吟后说道:“老夫是保皇派没错,但是若皇上昏庸,那也要以自保为主,等待明君上台。现在明君的人选几乎没有改变的可能,老夫自然要提前布局站队,这有什么不能理解的?”
“还是您老有决断,上次回去我就在琢磨,秦王殿下的那封信里面是不是还隐藏着其他的意思,现在看来,这家伙是在试探您,想要确定您老的立场呢!”
赵国公鼻子里传出一声轻哼道:“还算你小子不笨,以你这能力,当个驸马确实可惜了。”
“哎,您老可就别夸我了,我觉得这个驸马当的挺好,公主温柔贤惠,我也没有那么多屁事需要管,省心省力,已经是最好的位置了。否则,若是进入朝堂,以我的性子,怕是早就抄家灭族了。”
“不至于,以你的聪明劲,这会八成也逃出京城,跑到余州去当官了。听说燕州的杜克朗,房乔,李青三人都投入到了秦王府,这绝对是如虎添翼啊!这三位都是大才,虽然在朝中名声不显,但是实际上能力和人品都是顶尖的,可惜陛下没有识人用人的眼光和魄力,否则又岂能让赢天那个家伙捡了便宜!”
“哈哈,听您老这语气,好像对秦王怨念深重啊!”
“废话,这小子给老夫找了多少麻烦,这年还没过完呢,就巴巴的顶风冒雪的要去凉州那等荒凉之地办案子,但凡他没有给我那封信,这个差事老夫必定会拒绝的。”
二人一边说着,棋子一边在棋盘上落下,一时间竟然有些难分胜负。
“这次陛下将赵玄机也派过去了,会不会是又想搞事?”
陈永清问道。
“应该不是,赵玄机这个人虽然私心有些重,但是能力确实不凡,上次更是差点逼得八皇子大费周章才将他坑下去。不过,皇上不想搞事,但是这个赵玄机怕是会借机搞事,很可能这次都不用老夫出手,赢天的谋划就能成功了。甚至还能反过来倒坑一把赵玄机。”
“啧啧,这个八皇子真是,无论干什么,那是处处都是坑,一个不小心就掉进爬不出来的那种。我都有点后悔是不是不应该走的太近了,别哪一天他一个不高兴就把我坑了不说,我还在给他数钱呢!”
“哎,你能有这个认识还是不错的,而且这个可能性还真的挺大。我这可不是玩笑话,你是驸马,公主又是陛下的妹妹,你若是立场站不对,到时候被坑那是必然的。这事你要放在心上,让公主不要参合的太深,秦王也不是那种心狠手辣的人,不会赶尽杀绝的。”
陈永清被这话说的背脊都有些发凉,“您老说着有点严重了吧?我们夫妻俩和他无冤无仇,甚至还有恩情,他还能随便就坑我害我?”
“老夫又没说现在,我的意思是,以后若是夏皇和秦王之间的冲突加剧,你一定要坚定的站在秦王那一边,你可以不帮忙,但是千万不能落井下石,煽风点火,否则秦王的手段和实力你也知道,可不是一点简单的恩情就能够幸免的。”
“您放心,这事我已经和公主说过,虽然公主对此不以为然,但是我会看着的。”
另一辆马车上,赵玄机则和刑部此次带队的侍郎郑肃相对而坐。
郑肃是湖州庐阳郑氏三房旁支,但是现在也算是郑氏的骨干之一,在郑家也是很有地位的。
赵玄机虽然表面上和各大世家没有什么关系,但是他的夫人姓郑,由此就知道这车上为何做的是郑肃了。
“德清,此事你怎么看?你觉得是谁做的?”
郑肃字德清。
郑肃看着面前茶杯中晃动的清澈茶水,缓缓道:“如果我所料不错,这事九成九就是余州那位做的。”
“哦?为何有这样的猜测?可有什么佐证?”
郑肃淡淡地道:“您想想,这使节团来京城的目的是什么?是求娶公主啊!而现在陛下待嫁的公主只有一个,那就是宁安公主。只要稍微了解一点秦王的过往就这吊,皇宫之中,和秦王关系好的只有这位宁安公主,那是被他当做亲妹妹来看待和照顾的。”
“我还得到可靠的消息,之前在京城之中,这位一直有意疏远宁安公主,以至于很多人都忽略了宁安公主的存在,其目的正是为了保护宁安公主。毕竟,当时还是八皇子的赢天在京城可是万众瞩目,敌视他的人可不少。而这种时候,他都能够想着疏远宁安公主,以此保护她,就知道宁安公主在他心中的地位了。”
赵玄机闻言认同地点点头道:“你说的没错,我也觉得这事就是秦王做的,但是我还能肯定的是,这事应该找不到任何和秦王有关的证据。而且,年前的时候陈驸马奉皇命去余州传旨回来的时候,秦王足足给宁安公主送了三大车礼物,听说还包括十万两银子,和很多名贵的宝物,奢侈至极。由此可见,宁安公主确实很受这位秦王的重视。”
“那我们的准备怎么做?要不要故意留下点证据?”
“拉倒吧!等我们到了那里,黄瓜菜都凉了。取证肯定早就完成了,若是我们可以作伪证,赵国公那一关就过不去,更别说凉州那边的人了,难道你还能将所有人都打点了?”
郑肃也知道,这不是钱的问题,有些人就是给钱也收买不了。
若是秦王在凉州再有个什么卧底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