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竟是这般打算,却也淡然应了声“唯”,退下去回禀阳信去了。 而卫无忧带着刺儿火速直奔实验室,快乐实验起来。 * 未央宫中。 刘彻正与公孙丞相下一局棋,棋盘上黑子已成衰败之势,刘彻却不以为然,依旧乐呵呵地随丞相对弈。 “朕听闻霍去病近日在京中有些不好的传言,丞相早有意奏本,怎么迟迟不见动静?” 公孙弘捏着棋子的手一顿,笑呵呵道:“谁人不曾年少,臣已是半截入土的人了,还是不插手的好。” 老狐狸,捞钱比谁都快,遇事倒是慢下来观望了。 刘彻心中唾一声,下了一记重磅:“哦?朕倒是听说坊间有个奇妙的传言,说霍去病曾与人有一子,收养在卫青府中。” “算起来,仲卿家的四公子倒是与据儿同年出生。朕记得,当年皇后身边的隐婆还是你夫人引荐的,据儿的乳娘则是公孙贺夫人送来的卫家自己人。” 刘彻意味深长看一眼公孙丞相:“丞相觉得,卫家四公子究竟与谁相像呢?” 公孙弘捏了一把汗,便知皇帝什么意思了。 他是半截入土的人了,所求不过公孙家侯爵之位能保,子孙富贵安泰。至于皇帝想搞什么小动作,他不多问,只要顺着便好了。 公孙弘落子,一盘棋彻底踏入刘彻埋好的坑中,被翻盘了。 他俯身道:“陛下圣明,大将军府上的四公子,确实与霍侍中长得极为相像。” 刘彻大笑,丢了棋子道:“那还得劳烦丞相走一趟长平侯府,接上无忧,去那地方将霍去病揪出来才是。” 帝王侧目,又补充道:“最好,能叫霍去病这小子被好好收拾一顿。” 公孙弘:“……” 什么叫做不要脸,什么叫做灯下黑,属实是被您玩明白了。 * 被算计的霍去病此时还在兢兢业业泡妓馆。 炉中香篆,琴音清幽。 二楼临街的屋内,花魁离筝跪坐于席间,素手轻抚古琴。隔了一道珠帘,霍去病和杜大面面相觑,困得快要打哈欠了。 在秦楼楚馆里泡了几日,两个少年人浑身不自在,肉眼可见的快要坚持不下去。 杜大又倒了杯茶提神,探着身子对霍去病耳语:“就这地方,你日日过来坐着,就只叫人家来弹琴。我怎么不知道你何时对音律有了兴致?” 霍去病黑着一张酷脸,拿茶当酒吞:“就最近有兴致了,不行?” 他有个毛的兴致! 来过一次后,本是想给公孙弘漏些风声,谁知道这老匹夫一动不动,反而叫陛下知道了,命他日日过来。 小霍从来没有这么惦念过公孙丞相,以及他相熟的那帮谏臣,最好今晚连夜就写出奏折! 他能不能早日离开此地,可全都靠他们了。 杜大哼笑,眼神往花魁那头瞧了一眼,很快又不好意思地转开:“去病,你该不会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霍去病面无表情:“确实。” 听说花魁娘只献艺,性子清高,那他便免得应付了,只进门点曲子便好。 一帘之隔的琴室内,离筝手上一颤,弦断了,心乱了。 杜大露出一副吃瓜的表情,对着霍去病拉长音调“哦”了一声,随后用下巴暗示小霍快上。 霍去病侧目瞧一眼,只觉得杜大最近怕是犯抽抽。 他见离筝断了弦,又赔礼告饶,便直起上半身挥手:“无碍,既然弦断了,你先退下吧。” 离筝:“……” 发生了小事故,妓馆自是要赔罪的。于是,霍去病刚放松清净了一刻钟,十好几个姑娘便被送了进来。 这一群环肥燕瘦,有跳团体舞的,有剥水果倒酒的,还有个女娘穿的过于清凉,叫霍去病和杜大当即转开视线。 霍去病语气羞恼:“谁叫你们来的!” 其余女娘没搭理他,接着奏乐接着舞,只有那位穿着清凉的凑上来,径直跪坐在霍去病榻前,小霍顿时全身绷紧,往后退了半分。 这女娘一怔,反应过来便笑道:“小公子这幅戒备的样子,倒像是从未来过这烟花之地,莫非……公子还未经人事?” 两个行伍的人闻言,顿时耳垂红的滴血。 这年纪的少年郎,正是好面子的时候,便是小霍这样不在意名声一心只想上阵打匈奴的男儿,也不愿意被一群小女娘笑话了去。 霍去病稳住心神,冷着脸淡淡道:“我已为人父,还望女娘自重。” 杜大也跟着嚷嚷:“没错,去病已为人……你小子这事儿也瞒着我!?” 面对杜大的一脸震惊,小女娘们的满面八卦,霍去病张了张口,选择闭嘴。 他就不该嘴欠! 场面热闹起来,霍去病被拉扯着摇来晃去,衣衫尽乱,心累到了极点。就在这时,门“吱呀”一声开了。 小霍艰难地扒开人堆,循着声往门外探望一眼,整个人身形僵在原地。 公孙弘这老匹夫怎么把无忧带来了! 霍去病眼中有一万点怒气值,却在对上卫无忧那双澄澈的眸子时,全都偃旗息鼓下来。 这种情况他应该优先解释什么? 卫无忧见霍去病眼神躲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