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速度每每都这么快。 他们一言不发地走下台阶，心境已经和走上来的时候截然不同。 对于外面的人来说，他们或许只是在幻境里呆了一个小时，但对他们自己而言，他们是真的经历过一段截然不同的人生。 “你......” “你......” 高中生们同时开口，又同时止住，都等着对方先说。 “......” 夏油杰轻咳一声，问道：“悟，幻境里的那只咒灵，真的是你吗？” “是我。”五条悟回答：“但不是从一开始就是我。” 黑发少年不解道：“什么意思？” 五条悟挠了挠头，“你说我看起来聪明了不少的时候，咒灵里面的意识才是真正的我。那个时候，我刚刚离开了原本的幻境，顺着你的气息找到了你，还被吸进了那个咒灵的身体里。” “......原来是这样。” 夏油杰心情复杂地笑了一下。 “还好一开始的不是你本人，不过，最后的那一吻......幸好是你。” 五条悟顿了顿，有点脸红。 他故作不爽道：“干嘛？如果我没及时跑进咒灵的身体里，你还打算跟幻境里的假货接吻吗？” “……那也不叫接吻吧？只是亲了一下骨头而已！而且你的嘴巴都比我的头还要大了，我怎么可能跟那种状态的你接吻。” 夏油杰也很不好意思，但还是努力若无其事道： “我是看见了你的眼神，觉得‘哇这家伙今天就跟活的一样’，才忽然有了亲吻你的冲动。” 五条悟轻轻哦了一声，还是问道：“那我是怎么死的？” 夏油杰心虚道：“被伏黑甚尔杀死的。” “哈？！”五条悟当场跳脚，“我怎么可能会输给那种家伙！” 夏油杰连忙解释道：“是被天逆鉾贯穿头颅之后死的，幻境里的你没能及时领悟反转术式，还被我诅咒成了咒灵......” 五条悟很想反驳一句“这么天才的我怎么可能领悟不了反转术式！”，但听到后半句话，他就很自然地忘记了计较前面的事。 “......哇哦，难道是以爱之名的诅咒吗？” “......大概是。” 夏油杰低声道： “把你诅咒成咒灵并不是我的本意，不，不能这么说，或许我的内心就是无论如何都想把悟留在我身边，所以才在潜意识里做出了那样的事情。” 他叹了口气，朝五条悟扬起一个灿烂的笑脸。 “真是的，没有悟的话，我可怎么办啊！” “......” 五条悟难得地有点害羞。 来自夏油杰的直球显然让他非常高兴。 他微微移开视线，也很认真地对夏油杰说：“我变成咒灵也无所谓哦，被杰诅咒也没关系，如果我哪天真的死掉了，杰可以毫不犹豫的诅咒我，我不会怪你的。” 夏油杰心中感动：“悟......” 他很感动地对五条悟说：“悟，虽然我很感动，但还是不要说这么不吉利的话了，你才不会死呢。” 五条悟：“……” 五条悟翻个了白眼：“老子当然不会死！杰，你好过分，原来在你心里我有那么逊吗？居然会被伏黑甚尔干掉！” 夏油杰解释道：“那不是因为你逊，而是我在潜意识里对你浑身是血的样子有心理阴影，才会被生得领域的主人抓住把柄大做文章。” 他又叹了口气：“而且要说逊，我才逊呢，你被他杀了之后，我根本没有实力立刻给你报仇，直到两年之后才攒够了力量去找伏黑甚尔报仇雪恨。” 结果他这边还没真正动手呢，幻境里的伏黑甚尔就被咒灵版的五条悟轰成渣了。 “你呢？悟，你在里面也有经历幻境吗？” “有。”五条悟坦然道：“幻境里的杰超过分的，直接抹掉了‘五条悟和夏油杰相遇在高专’的事件，导致我根本不知道世界上还有夏油杰这么个人，没几天就退学回家，一个人很无聊的孤独终生了。” 是真的孤独终生。 如果说夏油杰是在幻境里面度过了非常黑暗的三年，那么五条悟就是在里面度过了非常无聊的一生，无聊到了令人绝望的地步，偏偏他还非常长寿，愣是活了一百年才被夏油杰活活气死。 他认真想了一下，如果幻境里的他真的完全不知道任何有关夏油杰的事情，活得还能佛一点，偏偏最上启示还给他留了个模模糊糊的“以后会遇见夏油杰”的念头，以至于他等了一年又一年，一点一点耗干自己的心血，却到死都没有等到任何人。 这是独属于五条悟的绝望。 回想一下那段经历，五条悟都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夏油杰一愣，随后辩解道：“我才不会那么过分，亲手抹掉我跟悟的相遇。” 五条悟语气不善：“就以前另一个杰就对我说过这样的话哦，‘要是夏油杰这个人从来没出现在五条悟的青春里就好了’——一定是这句话对我的心理阴影太大了，才会看到那样的幻境。” “哈？！”夏油杰难以置信道：“真的假的？” 这个混蛋，在对着他的五条悟胡说八道什么啊！ 五条悟一把掀开旁边的空气，把某些人的隐身斗篷拽了下来。 他超级委屈地道：“不信你问他！” 被当场抓获的夏油教祖：“......” 阿这，旧账原来还能翻到这里来吗？ 听得津津有味并且幸灾乐祸的五条老师满脸笑嘻嘻。 呵呵，活该，让你欺负五条悟！ 五条悟趁机向高中生夏油杰告状：“就是上次在调味市当卧底的时候说的，我们吵架那一次！” 果不其然，高中生夏油杰非常生气，他转向夏油教祖，质问道：“你为什么要对他说这种伤人的话？” 心虚的夏油教祖：“......” 他目光飘忽，试图启动转移话题大法：“你们饿了吧，走，带你们去吃饭，螃蟹怎么样？” 高中生夏油杰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高中生五条悟躲在夏油杰身后，无声地对夏油教祖指指点点。 夏油教祖：“......” 啊，总觉得他们之间的食物链底层要从夏油杰换成自己了，这个想法可真不吉利。 他笑眯眯道：“嘛嘛，那时候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嘛，对，只是个愚人节玩笑而已。” 夏油杰冷冷道：“呵，愚人节是四月份，你猜我们卧底调味市是几月份？” “......” 非常无助的夏油教祖转过头，看见五条老师满脸看热闹的表情，完全没有要帮他解围的打算。 弱小可怜又无助，但确实是自己嘴欠的夏油教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