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狮子大开口,跟谢征讨来纸笔练字,想要平心静气,结果写出来全是陈勤两个字,越看越碍眼。 在上头画了个大大的叉,傅偏楼点点头,终于觉得顺眼了。 他正要放下笔,歇歇手腕,敞开通风的窗外,忽然传来一声轻轻的“咦”。 “谁” 傅偏楼警觉地后退两步,却为时太晚,他眼前一花,有道高大身影转瞬出现在面前,朝他的手腕抓来。 手腕 余光瞥见鲜艳红绳,傅偏楼顿时暗道不好,下意识要躲,却被牢牢扣住,后背踉跄地撞在墙壁上,摔得生疼。 “涅尾鼠筋还是七阶” 捉住他手腕的男人气势陡然一变,若说先前还有些随意悠游,眼下,则倏尔锋芒毕露,冷冷一瞥,目光有如实质,能刺穿皮肉般。 他一把扯下红绳,双眉倒竖,叱道“妖孽,你假扮谢征表弟究竟何意还不速速现形” “唔” 男人气势太盛,一时间,傅偏楼竟呼吸不能,勉力挣扎道“我不” “你在做什么” 房门大开,午时的光线从外照进里屋,跟着响起一道冷凝若冰的声音。 “谢征” 陈勤还未反应过来,意识逐渐昏沉下去的傅偏楼就明白是谁来了,拼劲气力,有若游丝般喊道,“难受” “松开他。” 元婴修士的威压岂是凡人所能承受谢征一阵气血翻腾,却依旧大步上前,打开陈勤的手,抱住软倒下去的傅偏楼。 陈勤见他呼吸不畅,赶忙收回威压,随即怔然不语。 对面,相识起从未变色的沉静少年盛怒未消,一双黑眸风云涌动,还带着几分后怕,稍微背过身,防备地朝向这边。 在他怀里,更小些的漂亮孩子满脸冷汗,大口喘息,死死地攥住他的前襟。 两人拥得很紧,是十足的相依为命的姿态。 看向彼此的眼神,仿佛在凝视地狱绝境之中,垂下的一缕蛛丝。 “他” 陈勤刚刚开口,就被谢征不客气地打断。 “他不是妖怪。”谢征寒声道,“是我的表弟。” 也许是妖怪扮成了表弟,陈勤张了张嘴,想说你真正的表弟可能已经被悄悄杀死了。 但他被对方的目光惊到,哑口无言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反应过来 没有 他看了眼手中被扯断的红绳,断口处,涅尾鼠筋荧光闪烁,可脱离了这枚隐蔽气息的物件,那个小少年身上依旧没有传来半点异样的感觉。 陈勤只觉“嗡”的一声他误会了。 “这,这绳子里的筋络”他不可思议又尴尬万分,“是哪儿得来的” “看着好看捡来的。” 那厢,谢征也在心底松了口气,傅偏楼有无大妖血脉,终究是个谜团,看陈勤的反应,似乎察觉不到他身上的邪异之处。 毕竟过去没有涅尾鼠筋时,也不见傅偏楼被明涞仙境的仙长找上门。 微微放下心,他当下理直气壮地质问道“不知此物有何不凡,值得陈仙长欺负我年纪尚幼的表弟,抢夺他的东西” “不等等” 锅从头上扣,陈勤哪儿受得了被泼这种脏水他张口结舌“这东西是误会都是误会” 傅偏楼也缓过劲来,他眼珠一转,埋头在谢征怀里,用软绵绵的哭腔道“表哥,他打我” 谢征心领神会地配合他演,用指责和鄙夷的眼神看向陈勤。 “我不是” “他还弄坏了你送我的绳子,呜”这回哭得比较真心,傅偏楼暗暗咬牙,可恶的陈勤,真是和他八字不合。 陈勤除妖卫道,何曾遇过这般阵仗一张白净面皮窘迫得发红,手足无措道“我给你修,给你修好了,行不行” “还有”他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辟邪挡灾用的,就作赔礼了。先前我听了些不三不四的谣言,一会面见到涅尾鼠筋,还以为你是是我武断了。” 傅偏楼看看他,眨眨眼,接着望向谢征。 失却方才一打开门就见傅偏楼被压在墙上虚弱求救时冲头的怒意,谢征也冷静下来,看了玉佩一眼,蹙眉道“太贵重了。” 实话说,陈勤的判断并未出错。若非傅偏楼本身身世莫名,眼下恐怕就是另一番景象。 想到这儿,他又不愿客气了。 “于我而言不算什么。”陈勤摇头,“拿着吧。” 闻言,谢征不再推辞,接过玉佩,将其扣在傅偏楼腰间。 “干嘛给我,我又不需要。”傅偏楼不满咕哝。 再怎么说,他也有魔在身上,危及谁的性命都危及不到他。倒是谢征 对了 他面色一变,忽然记起自己遗忘了什么。 断裂的红绳还躺在陈勤手里,额发下,左眼慢慢晦暗下去,视野被一股浓郁的黑气围裹淹没。 傅偏楼若无其事般,伸手攥住谢征的衣角,手心满是冷汗。 黑暗的尽头,他仿佛看见了一道人影。 那人披着他几个月来养得气色丰盈的皮囊,冲他鬼祟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