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离谷前,会把你们送回荒原的,别担心。” 周霖才没担心过这个,又哭着蹭了蹭他的腿:“不要,我好不了我要跟在琼光哥哥旁边,才不走”边撒娇,边给周启递去个眼神。 周启瞬间了悟她的意思,也跳下凳子,跑过来抱住琼光的另一条腿: “外面好可怕,到处都是坏人。只有琼光哥哥对我和霖霖好我们会乖乖的,不要丢掉我们好不好” “诶”琼光猝不及防地被困住,又觉得烫手,又到底看他们俩可怜。最终无奈地蹲下身,拍拍这个摸摸那个,哄道:“好好好,随你们,想留下就留下吧” “那,”周霖委屈地说,“炼器大会我们也要一起去” “啊”琼光为难道,“这就”难不成,他上路还得拖家带口 更何况“霖霖,你要记得,你可是麒麟。”他严肃地说,“实力低微时被别人发现,我也护不住你。不是我不想让你出门,为了安全着想,还是尽量不要抛头露面为妙。” “没关系,”周霖眨眨眼,“其实这些天来,我已经恢复了些实力,想起一些血脉传承中的法术。” “上古大妖幼小时很容易夭折,觊觎的歹徒太多,我们天生就会隐藏自己。还有一年半,学会这道法术还是很容易的,届时装成哥哥的灵兽,没有谁会在意吧” 琼光赖不过她,想想他们也被关了很久,怕要憋坏了,勉为其难地答应: “好吧,回头我去找谢师弟商议一番,他若同意,就带你们一块去。” “但是哥哥他”周霖又纠结道,“之前很多修士看到过哥哥的脸,我担心” “这个我知道”周启兴冲冲地说,“从小我就听过传说,仙山上有许多灵丹妙药,改换容貌的也有,对不对只要有那个,我也能和你们一起出去啦” 改换容貌的灵丹妙药那不就是易容丹吗可不便宜。 琼光思及自己的荷包,一阵肉疼。 “琼光哥哥”周启看了他一眼,飞速低下头,闷闷道,“对不起,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我没关系的,你带霖霖一起去就好” 琼光素来吃软不吃硬,哪里受得住这种以退为进的攻势 心一横,咬牙道:“要去就一起去,你们也没到过明涞仙境吧听说那儿可漂亮就当游山玩水了一枚易容丹而已,有什么难看你琼光哥哥的” 他把自己讲得豪情万丈,恨不得立刻跑去善功堂接几十个牌子,没注意到脚边,一人一换了个眼神,心照不宣地偷笑。 成了。 “琼光师弟在藏什么凡俗来的亲戚我才不信。” 傅偏楼撇撇嘴:“他还真不会撒谎啊,一看就老实惯了,不知道心虚全写在脸上。” “许是有何因缘际会,”谢征摇头,“既然他不愿说,就莫要深究了。” 两人一路行至草庐,蔚凤就站在庐前,抱臂不知在沉思什么。看见来人,抬眉问:“琼光师弟怎么说” “应下了,后日会与我一道过来。” 蔚凤点点头,傅偏楼看他一脸深沉,不由多瞅了两眼:“怎么有心事” “”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蔚凤道,“二位,借一步说话。” 他把人带到一处偏僻拐角,不放心还掐了个静音诀,这才慎之又慎地犹豫张口: “傅仪景、清规师弟” 竖起一根手指,他指了指上方,以一种不可思议,却又想不到其它答案的语气缓缓说: “你们说,这天地会否重新开始就如同老贝壳的那个幻境一般。” 傅偏楼一怔,谢征也蹙起眉:“蔚师兄,何出此言” 蔚凤凝视着对面平静的两张面容,没能从神情上察觉出什么端倪,轻叹口气,苦笑道:“我的记忆里,出现了一些还未发生的东西。” “你先前突然发疯,就是因为这个”傅偏楼敏锐地眯了眯眼,见他点头,若有所思,“难怪你记起什么了” “火” 回想起那幅场景,蔚凤心口还隐隐作痛。他出神地喃喃道:“我身份暴露,绑在问剑峰顶,被师父用灵火点燃。火烧了很久” 那份惊痛、绝望、恨不得毁灭一切的倦怠与疯狂,依旧残留不去,无法忘怀,只有凭理智强压下去。 如此浓烈鲜明的情绪,让蔚凤无法说服这只是自己的臆想。他突然记起曾在幻境里遭遇过的轮回,才有了这般异想天开的解释。 “其实,在藏经阁里发现心魔一说后,我本以为那是我的心魔。”蔚凤视线迷离地穿透两人身后,似乎在注视着什么,“直到我在修炼时看见了他。” “”傅偏楼循着他的目光转头,空空如也。他起了一身白毛汗,忍不住瞪大眼睛:“蔚明光,你正常点,看见了谁” “看不到也是。”蔚凤摇摇头,“我都无法时时刻刻见到他,仅有心绪紊乱时才会出现他的身影。” 阴郁俊美的青年,一身黑而重的描金玄衣,发冠华丽,衬得他容光湛然。 可那张脸上,不见分毫熟悉,只剩下无穷无尽的漠然与憎恨。 “那是我,另一个我。”蔚凤沉沉道,“是那份记忆里,被灵火灼烧了九九八十一天后,心若死灰的涅毁凤皇。” “我的心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