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已成年的事实。 不过就算在无律的主持下行过冠礼,傅偏楼也并不给人沉稳成熟之感,神情飞扬,仍旧少年气十足,瞧上去莫名小了几岁。 他语调轻快地说“师父叫我们多下山历练几趟,别关在谷里闭门造车,喏。” 提了提手里的牌子,琼光看了眼上头细细雕刻的小篆,念出声来“祁云山、鬼新娘” “一个叫祁云山的地方,说是闹鬼,应当是恶妖作祟,听闻快有结丹期的修为。”傅偏楼有一下没一下地抛着牌子,“刚报来善功堂,看到,便顺手接下了。” 他不知想到什么,露出一个恶劣的笑容“听闻啊,那鬼新娘还挑人。丑的新郎一个不要,就爱俊俏的。你瞧瞧我师兄,是不是很合适那妖可会躲了,换了旁人,还不一定找得到” 余音未尽,谢征便屈指敲了下剑柄,声响清脆,以示告诫。 琼光瞧着好笑,调侃道“傅师兄这可太自谦了。别说什么鬼新娘,谷里的狂蜂浪蝶也数不胜数啊。” “呃。” 傅偏楼想不到把自己绕了进去,有些郁闷,一旁谢征见了,也有些失笑。 本欲伸手揉揉他的发顶,望见那顶金冠,又觉得不妥,放了下去。 傅偏楼余光瞥到,神色稍稍一顿,到底没说什么,又恢复了言笑晏晏的样子。 和琼光别过后,两人乘登仙船离了问剑谷,接着一路御剑东去。 和琼光所言,只是简单提及,这个任务可比方才的玩笑要严峻许多。 祁云山乃云仪的一块地方,并不在问剑谷管辖的范围内,那边的主事人,是一个祁姓的修真世家。 起初,只是当地结亲的凡人时有失踪拜堂时,凭空卷起一道妖风,众目睽睽下将人带走,喜事变丧事。 由于并非所有人家都会有如此遭遇,一开始,还以为是犯了什么忌讳。 又是学着没事的新人张罗布置,又是供奉这个拜拜那个,战战兢兢,却依旧挡不住那阵妖风。 次数多了,众人一合计才发觉这妖风掳走的新郎,竟都是面目俊朗、姿容不凡的。 传来传去,就变成了山中曾有一队路过的送亲仪仗,运气不好,刚巧碰上大雨泥石流,全军覆没。 而那盼着见到自己丰神俊朗夫君的新娘子一命呜呼,怨念不散,就成了鬼,四处去寻结亲的美男子,将之误认成夫君带走。 而后发觉有误,便杀了那人,叫有情人不能成眷属,继续游荡在世间门抢亲。 当然,祁家作为修真世家,是不会信这种无稽之谈的。 不过凡人遭劫,与他们何干 总归祁云山下凡人不多,这件事后,愿意结亲的更少,有些人家不愿闺女嫁去就成寡妇,全挑那些样貌无盐的。 一年到头,失踪的人也就那么点,还不如平时病死的多,自然不放在心上。 然而,不久前祁家相貌堂堂的三少爷大婚,锣鼓喧天、鞭炮齐鸣,更有筑基中期的老祖坐镇高堂。 没想到即便如此,仍是一阵妖风,当着所有道修的面将那炼气四阶的三少爷掳走,那老祖出手不敌,才知大事不妙,赶紧上报到附庸的问剑谷来,有了谢征和傅偏楼这一趟。 他们抵达祁家已是半月后,由那重伤未愈的老祖亲自接见,身后跟着好些个哭泣涟涟的女眷。 “我三孙儿命牌未碎,想来那妖还没动手,不知受了何种折磨” 老祖说了一番眼下的情况,恳切道,“求两位道友出手带他回来,否则我那还未过门的孙媳妇要如何是好” 他表现得情真意切,差点没五体投地,傅偏楼暗中撇撇嘴,实在对这老者没什么好感。 他的孙儿孙媳妇要紧,那些凡人呢 拖到今日才报来,也不知先前被掳走的那些青年焉有命在。 不过到底是来除妖的,那些女眷又哭得可怜,他便忍下了嘲讽,跟在谢征身后进了屋。 “诸位不必多礼。” 谢征见祁家众人摆了迎宾的架势,要将他们请上座去,摇头婉拒道,“那妖兴风作浪几年,想来害了不少良家子弟,还是先商议过办法,除妖要紧。还请将当日情况细细说来。” “是是,道友说得是。” 他愿意快些动身,祁老祖哪会不满他叫侍女从墙边取下一柄灵剑,捧到近前 “那天,正是我三孙儿大喜之日。我也听闻过一些流言蜚语,还以为是凡人迷信,没太放在心上直到接亲过来,拜到高堂,也无事发生,才放下心来,夫妻对拜时,忽而起了一阵妖风” “那妖风卷着无数桃瓣,带有一股迷人心神的花香,别说我那三孙儿,就连座上的我,也差点昏迷过去,修为不济的亲友倒了一地。” “我赶忙闭息,大怒拔剑出手,却只拦了一下,刺破了那妖的皮肉,自己反倒被它一掌拍得吐血飞出观其境界,应是结丹初期的修为,好在它一心劫走新郎,没有继续动手,否则我祁家怕是要唉” 那灵剑尖端沾染了一抹淡青色的妖血,溢散着淡淡妖力。 谢征感受了番那股气息,沉吟道“似乎并非妖兽。” “不是妖兽”傅偏楼一挑眉,也凑过来,“那便是妖精你说那妖风里有桃瓣,怕不是只桃花妖。” 谢征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