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传出去,这部剧估计都得毁了 不得不说,在这个关头,李淳的确有些后悔请了北玺来演幼年曲菱。 她的确演的很好,可这个病太为她减分了,哪怕入组前就签了免责声明,但没点儿胆子的导演还真不敢用她。 等了一会儿,那边医生说没事了,所有人都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李淳缓和了一下情绪,感慨地对旁边神色复杂的编剧摇头说道“有灵气有天赋,可这身体终究是拖累,这小姑娘的未来说不好。” 谁知编剧目光微妙地看他一眼,小声问他“你还记得我当初给你看的那个剧本吗” 李淳愣了愣,随即惊愕地瞪大眼睛“那部剧你的意思是你疯了” 他太过震惊了,即便压低了声音也藏不住语气里过度惊诧的情绪。 霍玉林摇头,眼睛始终注视着不远处低头喝水的小姑娘,越看,目光越是灼热炽烈。 他伸手攥住李淳的手腕,沉声笃定道“我找到了就是她只有她能够演那个角色,除了她,谁也不行” 那种病弱时苍白着脸的极致美感,再不会有另一个小演员能够拥有了 不等李淳反驳他的决定,霍玉林便赫然收紧手上的力气,在李淳被疼得倒吸一口冷气时,他却兴奋地浑身颤抖“我找了这么久,就是她了老李,我们早就约好的,那个角色的演员必须要我点头,现在我告诉你,就是她就是北玺” 他一字一句地坚定道“老李,我只要她” 李淳被搭档眼中的赤忱热爱镇住了,他有些恍惚地顺着霍玉林的目光看过去。 北玺被张宿半抱着站了起来,脸色依然苍白病态,唇瓣失去血色后泛着浅淡的青紫。 即使骤然的疼痛将她折磨得不敢用力呼吸,她在起身后也仍旧站的笔直端正,像一株经受风吹雨打却还坚韧顽强活着的小草。 直到看到这一幕,李淳才恍然发觉,北玺从进组到现在,一举一动所呈现出来的形体仪态都是最好的。 无论何时看向她,无论她当时在做什么,一眼看过去,她都是当下状态里最为端正从容的。 “你确定了吗”他询问身边的搭档,声音略微有些飘忽。 “就是她了”霍玉林再次笃定地回答“能把白小曦两种性格都演出来的小演员,整个圈子里,我只认可北玺一人” 李淳“” 心情复杂。 妈的好打脸啊 几分钟前还说没有导演会那么大胆再用她,结果这才过了不到三分钟,刚才的话就变成响亮清脆的巴掌甩到了自己脸上。 疼得他老脸通红 “孩子怎么样了需要送医院吗”作为导演,在北玺脱险后,他还是第一时间上前询问情况。 张宿小心地伸手从背后半扶着北玺,闻言松了紧皱的眉心,朝李淳摇头“谢谢李导关心,玺儿没什么大碍,只是刚才心跳不稳,造成了血氧供给失常,休息一会儿,恢复正常心跳就好了。” “那就好”李淳跟着松了口气,接着垂眼看向站在原地半闭着眼平复心跳的北玺,眼神复杂。 小姑娘长得太好了,性格也太乖了,演戏更是拥有让他都震惊的天赋。 之前拍戏的时候还不觉得,现在凑近了,看到她如同易碎的瓷娃娃般没有半分血色的精致小脸,那种视觉和心灵上的冲击是镜头下很难传递出来的震撼。 会忍不住心疼,会下意识屏住呼吸怕伤到她,更会克制不住的想要将她用透明的玻璃罩严严实实地保护起来。 她像是女娲最完美的造物,是没有任何瑕疵的艺术品,是一碰就会碎裂的泡沫。 很奇妙,她看起来太完美无瑕了,但是又能够透过这层完美的表象,隐约窥见更深处那由一块块大小不一的碎片拼接缝补而成的破烂不堪。 仿佛只需要轻轻一碰,那些被粘合在一起的碎片就会哗啦一声,再度碎成满地的渣。 于是便让人更加地小心翼翼。 小心翼翼地保护她,小心翼翼地克制自己内心深处隐现的破坏欲。 “我明白你为什么想要让她来演白小曦这个角色了。”李淳抽着烟,目光透过缭绕上升的烟雾,恍惚间好似看到了两个人影慢慢地重叠在了一起。 最后变成了下午自己亲眼所见的,那个生了病满身羸弱的小姑娘。 “你明白”霍玉林诧异地反问他“今天下午你不还说我疯了吗怎么这么快就明白了” “”李淳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碾碎了手里的烟,深吸一口气,慢声说“因为我看到了,两个小姑娘虽然性格不同,经历不同,但都太惹人心疼了。” “我甚至开始因为当初对她的偏见和为难而遭受良心的谴责。” 他似哭非哭地笑着,不像个执掌镜头的导演,反而像一只迷途知返的羊。 下午那一眼,让他恍惚中意识到,自己其实从试镜开始,就一直在为难一个患有心脏病的四岁孩子。 可冷静下来,他又忍不住深究,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情况出现,其实正是因为这个孩子内心和行动上都如出一辙的强大。 强大从容到,他都很难产生她是个孩子也是个病人的认知。 想到这里,李淳又忍不住叹了口气,沧桑地笑道“我也没想到,自己活了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