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母亲,孩子今年已经十三了。”已经被册封为王府世子的池耀麟人逢喜事精神爽道。 王妃心里却一点高兴不起来,反而沉甸甸的,但她还不能表现出来,让池耀麟和王爷察觉到什么。 倒是小儿子池泽青,王妃在他面前没有多少避讳。 如果说池耀麟是对旁人的心思天生敏锐,那么池泽青就是细心,虽然池泽青还年幼,对王妃来说,却是最体贴不过。 “娘亲,您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池泽青把王妃的表情看在眼里,某天直接出声问道。 从前段时间他母亲去了父亲的书房以后,就开始怪怪的,到现在,感觉情况越来越严重。 “没事,娘亲只是有些感慨而已,你大哥已经十三岁,再过几年就能成婚了,娘亲这是高兴的。”王妃不让小儿子知道也跟着操心道。 再说池泽青年龄太小,她也怕告诉小儿子,池泽青要是不小心说漏嘴怎么办。 池泽青看着王妃言不由衷的面容抿唇,却识趣的没有再问,而是跟王妃说起,明天要出去一趟,去找朋友玩。 王妃很快答应道“出门记得带上家丁。” 池泽青点了点头,第二天就带人出去。 “虎子哥”池泽青的朋友不是别人,正是虎子。 发现虎子也来了京城,池泽青别提多高兴,更别说虎子这次来京城,还是陪池云亭进京赶考的。 同样的年纪,虽然他大哥池耀麟也考上了举人,但对会试完全没信心,正在国子监努力进修,等过几年再考会试。 哪怕池泽青对池云亭不熟悉,对池云亭的印象也极为深刻,因为池云亭那张和自己兄长十分相像的面容,只是跟他大哥池耀麟比起来,池云亭气质更加温和沉稳,让人情不自禁的想去信赖。 但是两人到底没有关系,再加上池云亭要和白承耀、陆泉两个一起读书,池泽青很懂事的没有去打扰。 此时已经是来年一月份,会试眼看就要到来,北方的气候比南方冷许多,还时不时的飘雪。 越靠近二月,就越多人祈祷二月份的天气赶快回暖,要不然会试期间要是飘雪,对他们的身体将会是巨大的考验。 考虑到天气原因,谢蝉衣特意买了皮子,给池云亭缝制一件厚实的毛绒单衣。 临近二月,天气稍微回暖,可还是时不时的下雪,偶尔冷风吹来,直让人忍不住缩脖子。 池云亭几个脖子上围着毛绒围巾,又带着耳暖,会偶尔去走廊下看雪。 白承耀和陆泉两个坐在桌前一边对弈一边道“会试期间考生们什么都不用带,到时候饭菜和水都会由礼部。” “就是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在其中做手脚”白承耀指尖夹着一枚白子,对于将要负责监考他们会试的礼部官员没有一丝信任。 尽管他生于官宦之家,对于官场糜烂从小就耳闻,但是整个礼部都被拉下水,也是前所未闻。 “听说会试的号房是带门的,是真的吗”池云亭好奇道。 “是”说起这个,白承耀下棋的思绪微顿,“会试的号房和其他科举的号房的确不同。” “咱们以前的科举号房都没有房门,就算去如厕,也是离开号房,可是会试不同,会试同样三场,每场三天,一进去号房房门就会从外面落锁,在此期间考生们不能出来,这意味着咱们会试期间的吃喝拉撒睡都得在号房里解决”白承耀面色微白道。 池云亭“”一时间,他有些分不清被锁在号房和被分到臭号,哪个更倒霉 不过想必还是臭号更倒霉一些,因为臭号只有少数人中奖,会试则不同,没有考生能够例外。 另一边,帝王得知池云亭来到京城,落脚地点是白府,当即就想把池云亭宣来。 但是想了想,帝王又放弃这个打算,“眼看会试就要到来,现在突然告诉他是皇子,这只会让他失去平常心,影响情绪,所以还是等他考完会试再说吧。” “那个孩子还是金陵的乡试解元呢。”说到这里,帝王心里美滋滋的。 虽然身为皇子,并不需要科举来提身价,可是池云亭能在科举中脱颖而出,这就是实力的证明,当父亲的怎么可能会嫌弃儿子出色呢。 尤其是帝王心里还有一个隐晦的期望,那就是池云亭一路科举过来,小三元加上解元,他这次会试要是再考中会元,那就是五元了,就算池云亭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他也会锦上添花,让对方六元及第,更别说对方还是自己的亲骨肉。 在帝王的期盼中,会试终近,池云亭并不知道自己暗中已经被人盯上,但是他从来了京城以后就很谨慎,并时刻准备着。 二月初九,会试第一场开考,那天很不凑巧,昨天晚上就开始落雪,等到凌晨,雪已经积满一层,踩上去一步一个脚印。 这要是寻常日子也就算了,大不了窝在家里,可偏偏是会试,赶考的举人们不得不冒着风雪出门,等到礼部贡院门口,考生们还要脱了衣服检查。 只是这次,不知是不是天气原因,考前检查十分宽松,和他们以往经历的严格搜身检查完全不同,这对众多考生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