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的姿势令她胃里很不舒服,还没走几步,她就开始头晕目眩了。
屋外的几名侍女早就晕倒一片,莲镜单手抱着她的两条腿,扛着她步履轻松地朝院外走了去。
好不容易来长衍宗一遭,怎么能就只扛一个新娘子走呢?
他目光一转,朝着人声鼎沸的酒宴处走了去。
“少侠,要不然……你把我敲晕吧?”
涂铃想抓着他的衣裳道,她真的好难受,想吐又吐不出来,头昏得又晕不过去,只能硬生生捱着。
晕过去,就不会难受了。
少年闻声一顿,掉脸向她看来,俊朗的眉目里露出怀疑:“你怎么不叫啊?”
“……??”
我让你把我敲晕,你让我叫?
涂铃想只能张开檀口,试着叫唤了两声:“救命啊!救命啊……”
叫得跟猫抓似的,毫无力量。
少年不满地道:“叫大点儿声。”
“……”
变态!!!
她终于控制不住情绪,呜呜大哭了起来,她怎么这么倒霉啊,偏偏穿到了这个女配的身上,一想到往后要遭受他各种非人的折磨,回家更是遥遥无期,她就委屈得不行。
莲镜听到哭声,心底的怀疑才消散殆尽,眼中逐渐冒出兴奋的光来。他扛着她在曲折的山路上穿行,细碎的月光下,宛若一个索了魂命兴奋至极的鬼影。
少女被他扛在肩头,绣着繁美金线凤凰的红嫁衣迎着夜风飘荡,头上金钗凤冠叮当摇晃,在月夜下发出璀璨的光芒,少女口中发出的细细哭啼,好似幽怨的夜莺啼叫,如泣如诉。
少年跃过几个台阶,轻灵如燕,而他肩头的少女却脸色刷白,难受地干呕了两下。
苍天啊,谁来拯救本作者!
少年终于停了下来,翠拔的身影立于一颗石头上,望着前面不远处的大婚宴席,处处张灯结彩,红绸高挂,一个穿着大红喜服的男子正提着酒壶在各桌敬酒,满面红光的他丝毫不知自己的新娘早就被人给拐走了。
“抢亲么,”少年嘴角露出一个恶笑来,“当然要抢得……轰轰烈烈。”
语毕,他便将涂铃想放在了一旁的一个草垛中,那枯草绑成的草垛是平日里长衍宗弟子用来练功的,这一片区域中足有二三十个,每一个都有一人高,他将她塞进去藏了起来,并封住了她的穴道,随后便转身离开了。
涂铃想看着他的身影很快消失不见,而那些枯草挡住了她的身体,她只能透过枯草间的细缝,去看外面的情况。
没过多久,外面就响起了几声惊叫:“走水了!走水了!”
随后,她便看见了有红红的火光从前方的屋檐冲了出来,檐下挂着的囍字红灯笼被火舌倾袭,很快便被吞入肚中。
弟子们惊慌失措的声音越来越响亮,所有人都对这大婚之夜突然发生的变故而感到惊讶,只有涂铃想知道,这是莲镜放的火。
“快灭火!快灭火!”
无数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涂铃想看到外面的火光越来越盛,犹如一只浴火重生的火凤凰,直冲幽蓝的天际。
旁边有人从她这个草垛经过,她心中一急,嘴巴努力地张了张,可是都发不出任何的声音来。
不只是一个人,很多的人从她身边经过,她听见有人在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起火?”
“不知道啊,会不会是哪个醉酒的家伙打翻烛台了?”
“不像是。这火起得蹊跷,从四个方位同时起火,而且只有举办酒宴的正清堂起了火,看着像是有人故意放火,想搅乱今日的结亲。”
藏在草垛中的涂铃想心说你小子这么聪明,能不能想得再大胆一点,比如新娘子被劫了呢?
她眼睁睁看着他们的背影离去,内心无比绝望,怎么就没有一个人发现这草垛不正常呢?
忽地,前方不远处的一个草垛不知怎么沾染了火星子,也烧了起来。
紧接着,它旁边的草垛也燃了起来,两个、三个……无尽蔓延。
涂铃想畏惧地看着那些熊熊燃烧的火光,浓烟滚滚飘入她鼻端,她没办法伸手去捂鼻子,只能硬生生吸着那些烟雾。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些火苗会蔓延到自己这里来,她不会这样惨吧,穿书第一天就丧命?
莲镜,你快回来啊!
她在心里大喊着。
殊不知她内心呐喊的少年此刻正半蹲在斜侧的一棵树上,而他手中拿着一把细小的干树枝,树枝上引着火苗,他捻起一根树枝,眯眸瞄准方向,随后向着一个草垛子射了下去,唇角勾着笑,惬意悠闲,宛如在玩飞镖一般。
他玩得不亦说乎,很快下面的草垛子就只剩下最后一个没有被引燃了。
而涂铃想就正缩在那个草垛中,四周烟雾缭绕,火气腾腾,她身上被烘烤出了好多的汗水,一张脸热得通红,两只杏眸更是被烟雾熏得盈满了泪光。
无助在心头疯狂滋生,她动不了,逃不了,只能等着被火烧死。
不知过了多久,前面的烟雾中落下一个红衣少年,她像是看到救星一般高兴,可是在看到他指尖捏着的那根染着星火的树枝时,她顿时如坠冰窟。
原来周围草垛子里的火,是他放的。
是他故意的。
少年步调缓慢,一身翩翩红衣,银丝与红带交迭的发带束起他的长发,迎风猎猎飞舞,他于火光中走来,带着死神的压迫。
不消片刻,他便行至她的面前,纤细的手指拨开她面前的枯草,仿佛撕碎了暗夜的火光。
而他另一只手中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