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跑出去再净了一遍手,才进来给他剥虾。他没喊坐,她也不敢坐,就只能站在他身边剥,越剥心里越气,她一个作者竟然沦落到给反派剥虾的地步。
她看着手中这鲜嫩润滑的虾,眼里满是渴望的光,好香啊……
折磨人不带这么折磨的。
她将一个个剥好的虾放进了莲镜的玉碗里,看着他把它们吃入口中,不自觉地咽了咽唾沫。
应该很美味吧。
之后,她就眼睁睁地看着莲镜把桌上的这六道菜全部吃光,一点都没剩。
他用丝帕擦拭嘴角,站了起来往外走去,走时还不忘吩咐她:“你,去把碗洗了。”
“是。”涂铃想丧着一张脸应下。
这奴隶的生活也太惨了吧,不给吃就算了,还要给他洗碗。
这里全是男人,一个女子都没有,该不会以后这些粗活累活全是她的吧。
不行,她今晚一定要逃走!
等逃出去了,她一定要去点一斤虾来吃!
“洗完碗之后,给我把床也暖了。”
涂铃想惊愕地抬起头来:“??!!”
暖床???
暖床该怎么暖啊?
小说里人家丫鬟暖床都是直接躺床上暖的,难不成莲镜也要让她这样暖?
可是现在这天气不是才夏末初秋吗?
不至于那么怕冷吧?
然而莲镜丢下这样一句话就走了,没有给她再问的机会。
她洗了碗之后,便来到了屋中,来回踱步犹豫多时,终是掀开那床青绫被衾,躺了上去。
莲镜的床竟然是香的,一股淡淡的木荷香,她躺在上面,仿佛感觉自己来到了一艘独木小舟上,孤舟行于一片清新自然的荷花池塘里,四周都是比她还要高的粉荷,而她躺在这里面竟然有些沉醉不知归路,眼眸轻阖,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莲镜从外面回来的时候,没在院子里看见她,屋里亮着薄光,他疑惑地朝里走了去,却看到了躺在他床上酣然入梦的少女。
“涂、铃、想!”
一声震破屋顶的暴喝将床上的少女惊醒过来,她立刻惊坐而起,看到对面怒发冲冠的少年,那一刻她仿佛感觉这张床都被他震出了裂缝来,她惊慌失措地开口:“莲镜……你……你回来了?”
“你给我立刻马上滚下来!”
涂铃想被他从睡梦中惊醒,此刻脑袋还迷迷糊糊的,她掀开被子从床上爬下去,由于太过慌张,一个不稳,竟是朝地上摔了去。
这一摔,登时脑子就摔清醒了。
眼看着少年逼身而至,俯下身来,揪起了她的一缕青丝,将她往他面前一拽。
“啊……痛!”
她眼里痛出了闪烁的泪花来,被迫仰视面前的妖孽少年,只见他面色阴沉至极,绯红的薄唇扯出一个讽笑,道:“这么喜欢我的床啊?堂堂天意宗大小姐,不过就才一天,就忍不住要献身求荣了?”
涂铃想用力摇着头,说:“我只是给你暖床而已。”
他轻声一笑:“你暖床的方式可真特别。”他瞟了一眼她完整的衣裳,“怎么不脱衣裳啊?你这样,怎么能勾引到人呢?”
他的手伸向她的衣领:“要不然我帮你脱了吧,然后把你送去二叔床上,如何?”
涂铃想头皮被他扯得发痛,身体朝着他那边靠拢,她听到这话,整个人霎时丢了魂,当即抱紧他的大腿,说:“我真的是在暖床……公子,我对你绝对没有任何非分之想。求你相信我。”
“没非分之想你抱着我?”他睨向她抱着自己大腿的手。
涂铃想立刻松开:“真没有……”
“呵呵,你眼睛是瞎的吗?看不见屋子里有炭火?”
“用炭火?暖床?”
涂铃想惊呆了,她还没见过有谁用炭火烤被子的呢。
她瞟了一眼屋里那盆并未点燃的银丝炭,这样的季节,不至于烧炭吧?
这究竟是在折磨她呢,还是在折磨她呢?
他大声喝道:“把床单被罩给我换了!快点!”
“是是是,我这就换。”
涂铃想从地上爬起来,擦了一把额上的汗珠,在他的注目下,利索地把床单被罩全部换了一套,当她抱着换下的床单往外走去时,一直默然的莲镜又出声了,“站住!大晚上去洗,是想掉河里去喂鱼吗?”
涂铃想知道,他不就是怕自己逃了么,所以才出声阻止她。
“白天让你做什么?你都忘了吗?”他冷冷地说。
“没……没忘……”
她将床单被罩放下,然后跑去外面拿起了那个双鹿青玉茶壶,委屈巴巴地放在了头顶上。
莲镜凌厉的眼神向她扫来,道:“把水接满,然后站到我屋里来。”
“???”
还要接水??
空壶已经很难顶了,还要接满,还要不要人活了?
她捧着那个壶,不情不愿地往水池边走去,边走边在心里嘀咕:死莲镜!去死吧!
她接了满满一壶清水,然后端着走回到了屋里去,进去后,见到莲镜正在银制屏风前宽衣解带,她目光一惊,随后听到他一声低斥:“转过去!”
下一刻,屋子里唯一一盏烛火就蓦然熄灭了。
她捧着那个茶壶面壁而站,就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小孩在罚站,两只手还得扶着那个茶壶,生怕它掉下去。
这茶壶是上好的玉料打磨而成,壶盖处有两只小巧的青鹿,对称而卧,她的手指就正摸在那对玉鹿上,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