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终于把说的给说了出来,青头如卸下肩担,人顿时爽利不少。 絮雨沉默了良久,道:“我没有怪他。” 心满意足的青头回了,晚那来暂时服侍的妇人也走了,又剩絮雨一人。应是足踝依然胀痛的缘故,睡到半夜,她再次自那反复的梦境中醒来,冷汗涔涔。 闭着,心头一时乱纷纷涌入无数的杂念:永安殿的熊熊烈火、不知下落的阿公、变了簪星观的旧居、昔日的阿姐与赵伴,还有阿耶,如今这个潜居道宫、她至今连窥见一面也不得的圣人,他还是她从的那个阿耶吗…… 往常夜深之时,这一切若因某个机缘交织盘踞在她脑海,她便若陷入一片无边无际的幽暗的汪洋,漂浮、恐慌、又无法自拔。 但这一夜,在梦醒后,那些盘旋在她心头的诸多杂念渐渐消散。 她在静夜里睁,转过脸,借着窗外漫入的皎皎的长安月色,望着案上那只立着的模模糊糊的小瓷瓶影,若药敷伤踝得到的清凉慰感,心若也缓缓地安定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