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解释道:“他是韩大将军手下最得用的人手之一,此前也历过西陲战事的人。有他同行,你尽管放心。另外,袁值应当也会派人同行,护卫公主安全。” 至此,絮雨再无半点兴致。 她不想和他说了,了:“我知道。那么就这样吧,我先回了。” “等一下。”他忽然又道。絮雨立刻望向他,却听到他说:“接下来的一段时日,我应当都会很忙,想来回去住的机会不多。提前和你再说一,好叫你心里有数。你在那里尽管安心住下。” 絮雨没应,见他说完,看了眼天色,道:“天快黑了。我还有事,没法送你回。我叫刘勃送你吧。” “不用了!” 絮雨拒绝。 “你知道的,我后面有人在跟。你们谁都没必要再送我了。” 她说完不再停留,也不再等他来,自顾转身而去。 听不到他追来的脚步。耳边只有她自己足靴踩着残花落叶离开河边的梭梭。 她的直觉告诉她,他就停在旧埠的青石,在看着她的背影离去。 如此而已。 她忍下也不知起自哪里的浓重的委屈之,加快脚步,弃河堤道,拂开道旁一片杂生的浓密柳枝,斜穿进去,令自己迅速隐没在,好从他的视线里尽快消失掉。 翌日清早,在动身离宅前,絮雨还是吩咐青头,将纱帐送到他家郎君从前住的地方,看看还少什么,再添齐一套日用的器具。 青头嘀咕:“怎的这边才热闹起来,郎君就住那边了?若往后都不回,还不如将这边他屋的东西搬过去,能省一笔钱。” 絮雨皱眉:“叫你添你就添,怎的这么多?钱我再借你就是了!” 青头嘿嘿一:“还是小郎君对我家郎君好!这样最好,都布置起来,看郎君的方便,两边随时都能住。” 絮雨将钱交给青头,自己骑马来到城南。画院里将来可能参与壁画绘制的一干人都来了。她这边宋伯康带头,除她和王春雷之外,林明远也跟了出来,算是方山尽的代表。那边姚旭的人,则是杨继明和他的几名徒弟。一行人来,除携作画用的件,宫监也在,携食篮、水、帷帐、伞、没药等外出必备之。不但如此,跟随他们的,还有一队二三人的宫卫,说是袁值指派的,全程跟从,护卫他们的周全。 路后,这几名宫卫同行,寸步不离。在抵达今天的目的地南山后,因天渐热,略作小憩。林明远找到机会,凑到絮雨身边,一边用折来的野蕉叶替她卖力地扇着风,一边奉承她,说宫廷画师从前也有过奉命外出览景的事,但从不曾得到过如此待遇。即便是前朝的叶钟离,外出采风,也不曾有过这样的排场。 “大家都说,你救了两位郡主,功劳高,前些天在西殿作的画又令陛下满意,陛下对你分外器重。我们都是沾了你的光。不过……” 他扭头,看了眼坐在另头的杨继明的几徒弟,将音压得更低了。 “他们应该嫉妒得很。我听一画工说,他们在背后说过你的坏。等下了山,你离他们远些!” 这白天,絮雨爬了不少山阶,虽然天热,人也很累,但最后登高所见的远景,还是令她心旷神怡,几乎忘记一切烦恼,仿佛回到从前跟在阿公身边的无忧无虑的日子。 至于两边敌意,也不是现在才有,从她入画学的一天起就觉到了,不过,也不至于如林明远说得那样明目张胆,只在登峰顶后,两边人为争夺视野最好的一块地方起了阵小冲突,但很快平息,更未影响到她什么。下山后,杨继明更是背着人特意寻到絮雨,斥责他那几弟子,叫她不要介怀。絮雨自然不会揪着不放,事也就这么过去了。 她是在天黑之后回城的,归永宁宅,虽然人到很是疲倦,但还是将青头叫来,询问白天的事。 青头告诉她,早的钱一分没花,因为那边已经有人在做。是崔府的王舅母知道此事了,吩咐他不用管。不但如此,郎君午还被叫去崔家吃饭,青头也一块跟了过去。 “是什么事吗?” 絮雨记得裴萧元与崔家人关系一般,尤崔家主母王娘子,对裴萧元一贯冷淡。 “说是郎君母亲崔娘子的忌日快到了,王舅母想在慈恩寺为崔娘子做一场水陆法会。明天起,我或也要过去帮忙,若是去了,小郎君这边怕是不能照应。不过,等事一完,我便立刻回来!” 絮雨问了日子,连忙道:“你尽管去。若是忙不过来,这边宅子里的人,都可以借过去用。” 青头摆手:“不用不用!那边有现成的女娘,有她在,应当就能照管了。” “哪里来的女娘?”絮雨迟疑了下,问了一。 青头见她兴趣,便一五一地讲了他今天的所见。说,晌午跟着郎君来到崔家商议法会的事,王舅母的身边有女娘,名叫王贞风,和郎君差不多的年纪,也出自王家大族,是舅母的本家侄女。听说从前定过亲,因还没过门,夫家人便病死了,她心灰意冷,就此未再议婚,留在家助力母亲主持馈,这回就被舅母叫来帮忙做事了。 “不但这样,那女娘的父亲,听说还是郎君父亲的下,从前跟着郎君父亲阵亡在了北边。然是大族女,忠良后,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