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手下惊艳:“这么厉害的人物怎么就去世了?” 他说完话, 实验室气氛一沉。众人诚惶诚恐,实验室渐渐冷寂。 男人手下察觉到不对,左顾右盼, 惴惴不安低下头。 最前面的男人低着眸掏出了一根烟。 打火机的声音响起, 火光明灭, 烟尾被点燃。 他两指夹着烟身掸了掸,一点烟灰落在了泛着银光的腕表表盘上。 他捏着点燃的香烟离开了实验室。 白炽灯的光落在银灰色西装马甲上于地面拉出修长的影子。 —— 因为顾途为小鸡搭了炕, 柴火的消耗量增加了不少。 顾途只能经常带佛千回出去捡柴。 好在天气逐渐暖和,小鸡又长大了不少,顾途只需忙过这些日子就清闲了。 清晨, 顾途收拾好行李,戴上帽子口罩打算与佛千回出发。 佛千回帮他翻好钻入衣服里的领子,见他捂得严实,笑问:“你平日不是呼吸不太好吗?这样也不怕闷着?” 顾途小声嘟囔:“这样别人就看不到我的脸, 也不会过多议论我。” 佛千回挑眉伸手,见顾途没有抵抗, 便小心翼翼摘下他的口罩。 一张苍白且精致的面庞映入佛千回眸中,佛千回呼吸一窒,望着浓密卷翘的睫毛,他忍着揉碎的**轻哄:“你即便不戴口罩也堵不住别人的嘴,他们该议论还是会议论。甚至他们看着你躲闪的眼神,反而知晓你怕他们, 从而更肆无忌惮地议论你。” 顾途眨了眨眼睛。 佛千回又帮他摘下帽子, 一头乌黑的碎发有些凌乱,佛千回帮他抚平。 顾途舒适地仰起脑袋,眯了眯眼睛。 他们走时,一人提了一个中型保温杯, 保温杯里装着浓浓的中药。 最初,佛千回看顾途的气色好了起来,便问顾途要来医书,寻个几个补身子的方子摘抄下来,每天为顾途熬药喝。 即便是顾途自己,也只是偶尔为自己熬药。 他喝着苦涩的中药,五官都皱在了一起。 顾途喝了几天,实在是撑不住了,便想着让佛千回不要再熬药给他喝。 佛千回瞧着愈发有神采的顾途,软声软语的哄着,什么“我只是关心顾途”、“顾途愈发好看了”、“看到顾途身体好了,我也很开心。” 顾途被哄得晕头转向,迷迷糊糊又喝了几天药。 当然,佛千回也不会真让他苦着。 每次顾途喝完药,佛千回就会端着蜜枣、甜葡萄等小甜食在一旁候着。 可顾途还是不喜欢喝药,于是聪明的顾途想了一个主意。 他也连夜翻医书,找了几个对腿有好处的方子,第二天一大早起来为佛千回熬药。 中午,药熬好了。 顾途揭开盖子,浓郁的药味苦得顾途两颊都流了苦水。 他小心翼翼将药倒进碗里端给佛千回,说是他担心对方的腿特意熬的中药。 佛千回一脸诧异,接过碗后眼含喜悦,真诚道:“顾途你真好。” 顾途:…… 他忽然有点良心不安。 他转身要去拿蜜枣,却见佛千回将中药一饮而尽,随后仔细擦拭嘴角,对着顾途微微一笑。 顾途光看着就觉得嘴里苦。 自那起,顾途也不抗拒喝药了。 每天他为佛千回熬药,佛千回也为他熬药。 只是他喝药时还需要甜食舒缓,佛千回从来不用。 顾途不明白为什么佛千回喝药从来时面不改色,对方不觉得药很苦,很难以下咽吗? 于是又一次喝药,佛千回喝完,顾途强行喂给佛千回蜜枣。 佛千回无奈咬了一颗。 顾途睁着明亮的眼眸问:“甜吗?” 佛千回点头:“甜。” 顾途不知道,在他喝完药将碗端进厨房时,佛千回又端起了自己的药碗。 中药还剩浅浅一个碗底。 佛千回轻抿,闭眼慢慢享受,仿佛碗里的不是苦涩的中药,而是甘甜的琼浆玉露。 顾途骑上三轮车带佛千回来到乡间小路上。 积雪消融,两边本是枯黄的杂草冒出了绿尖。 沿路,他们遇到了不少年轻人。 那些人穿着皮衣,戴着手套,用探究的目光打量着顾途二人,彼此又小声嘀咕着什么。 顾途骑着三轮车远去,佛千回轻声道:“他们不是溪柳村的人。” 顾途点头,他也注意到了。 以往那些村民看他的眼神是直白且尖锐的。而刚才他们遇到的人,在他们对视时,那些人的眼神有所回避,显然是底气不足。 更重要的是,现在的农村没有这么多年轻人。 村里面的柴火被捡得差不多了,顾途只能到村外去。 沿路他们又遇到了一堆年轻人,这些人穿着统一的蓝色彩条外套,显然和第一堆人不是同一批人。 他们同样在打量顾途二人,为首的人附在身后人耳边低喃。 顾途瞥了一眼,看懂了唇语。 “他们又是哪个基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