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播厅内欢声笑语,现场观众抬臂晃手,欣赏完第一场表演,现在都神采奕奕。 弹幕区同样热闹非凡,直播页面观看人数越来越多,兴高采烈地讨论方才的演出。 [公开在段子夹杂广告!北哥不愧是剧场人员!] [北河发力了?真的吗,我不信,送进擂台赛再来一段(狗头)] [什么线下活动?] [欢迎前往闻笑剧场,观看善乐单口喜剧,省钱选开放麦,要质量选商演,想跟演员接触,报名志愿者!] 表演结束,北河前往舞台另一侧,等待第一轮排名公布。他独自坐在席位上,朝对面的演员挥挥手,右腿悠哉地抖动起来,带着如释重负的惬意。 其他选手见状,一时颇感无语,无奈也打不着对方。 路帆:“他还嘚瑟起来了。” “北河是不是讲的决赛稿子?他不会就一篇吧?” “把他送进擂台赛,再抖抖别的段子!” 众人哄笑起来,紧张气氛缓解,如今轻松一点。 第一轮自命题赛,唯有前三能晋级四强,代表大部分人都要参加擂台赛。擂台赛是六进一,获胜几率非常小,不少人就将好稿子往前放,以免被提前淘汰,决赛没有机会讲。 北河主动请缨,选择开场表演,其余选手是抽签上场,有条不紊地按序登台。 程俊华照旧坐在前排,专心致志地观看竞演。他总是缩在角落里,座位只有一侧靠人,另一侧是区域栏杆,宛若构建稳固三角形,鲜少掺和选手们闲聊。 楚独秀坐在后排,跟王娜梨、小葱挨着,可谓拆不散的三人组。她一边欣赏台上演出,一边跟好友说笑两句,偶尔接一两句话茬儿,状态如往日般自然。 尽管众人没直言,但都心照不宣,默认排名前三,必然有这两位。 大佬和新人王的上限,明显跟其他人有壁垒。两人是在山顶斗法,其他人在山腰打架,多少隔着一点距离。 唯一拿不准的是,这把谁票数更多。 没过多久,前面的选手演完,轮到重量级人物。 台上响起介绍音:“有请下一位选手——程俊华!” 程俊华不紧不慢地起身,他缓缓地吸了一口气,如打太极的准备动作,接着走向灿烂多彩、光线强烈的舞台。 其他人议论起来:“来了,来了!” “不知道大佬今天的发挥……” “我猜该上专场段子,再不演没机会了!” 耳边都是嘈嘈切切,楚独秀不由屏住呼吸,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静候程俊华首轮表演。 嘉宾区,笑声代表眼看程俊华登场,他们不约而同地鼓起掌来,显然熟知程俊华身份,献上热烈而崇高的敬意,倒让对方惭愧地摆摆手。 数道白光对准立式麦克风,照亮舞台中心的程俊华。他慢条斯理地握起话筒,声音仍旧轻柔和缓,却有一种牵动人心的徐徐节奏。 “大家好,我是程俊华。节目播出后,很多网友点评我,说我做人假随和,不跟别的单口喜剧演员接触,今天到了总决赛,我终于能辟谣了。” “我借这个舞台,在此郑重声明……”他低下头,摸了摸鼻子,说道,“网友们说得对,我是假随和,其实真社恐。” 罗钦和苏欣怡嘴角微弯。 “我知道肯定有人要质疑,拜托,你是单口喜剧演员,怎么会有社交恐惧症?” 程俊华面露窘迫:“那你要不要猜一猜,为什么我是单口喜剧演员,没有演双人漫才,或者搞群口相声?” 台下传来笑声。 “我都能想象,如果有一天,捡到阿拉丁神灯,从中钻出个灯神,一个蓝皮肤大汉,问我‘你有什么想许的愿望吗’?” “我都会迟疑几秒,接着反问他‘可以扫码点单么?不用对着人那种’?” “或许,我也会许一个愿,比如‘你能回神灯吗?我社恐’。” 第一灯猛然亮起! 爽脆的笑声在演播厅回荡,如同敲响银铃,一串跟着一串。 北河大感意外,对旁人小声道:“大佬是社恐么?我还以为讨厌我,平时才不搭理我。” 路帆严谨地分析:“社恐和讨厌你也不冲突吧。” 北河:“?” 北河既好气又好笑:“路老师,给你起名叫‘帆’,是让你在海里乘风破浪,咱们就别瞎拨拉‘河’了,怎么欺软怕硬呢?” “开个玩笑,不会许愿让灯神回去的,太伤人了。”程俊华耸肩,“毕竟我是一个假随和的人,不能崩坏我的人设。” “我发现一件有意思的事,人越缺什么东西,就越喜欢秀什么,像我不爱跟人打交道,但我害怕被人看出来,总是装得很和善。” “我偶尔会健谈,甚至讲脱口秀,抗拒听人说‘哎,你知道嘛,他是个社恐’。” “可是,即使我那么努力, 好像也没有成果,他们依旧会说‘哎,你知道嘛,他是个社恐’……” 下一秒,他将嘴靠近话筒,神秘兮兮地补充:“社交恐怖分子,以后多找他聊。” 舞台亮起第二灯,连带场内洋溢欢愉。 “有人会问了,不能直说么?”程俊华解释,“可能是我古怪,还有一点自卑,我觉得这是弱点,我必须克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