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思甜认识顾朝年是在宋家的宴会上。 宋家是名门望族,民国时就出过外交家,由于上面哥哥姐姐众多,爸妈对他并没抱什么期望。 只要乖巧懂事就好了。 对于他穿女装这件事,他爸妈也没有干涉,仅仅嘱咐他不要穿到外面去。 宋思甜明白这不是偏爱,当听到优秀的长姐迷上地下乐队,他爸妈会严厉告诫不要和那些人来往。 看吧,只是无视罢了。 他似乎是一个容易被忽视的人,他经常看纯爱小说,如果这个世界是本小说,他就是连姓名也不配拥有的背景板。 即便他违逆父母的意思,穿着女装出门,他爸妈顶多流露失望的眼神。 这种眼神是短暂的。 因为忙着关心其他孩子。 宋思甜看过一部电影,主角大大方方在学校穿女装,骄傲地说I didn"t choose fabulous,fabulo us choose . 他做不到主角这么自信,永远是宴会中的小透明,只有顾朝年愿意和他说话。 不是顾朝年有多友善,那时的顾朝年刚刚被接回顾家,同样无人搭理。 听起来像两个寒冷的人抱团取暖,实际上顾朝年把他当做眼班,动不动叫他,并没有多在乎他这个朋友。 事情在开学前有了变化。 顾朝年约他出来买东西,脸上的笑容阳光灿烂,不仅给他买好吃的小蛋糕,还温柔地摸摸他头发。 那天他吃了很久很久的蛋糕,生怕蛋糕吃完了,朝年哥哥又变回以前的顾朝年。 所幸没有变。 朝年哥哥和他一起上下学,一起上课一起吃饭,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从不会对他发火,哪怕有事不能赴约,还会内疚说对不起。 其实没关系的。 只要朝年哥哥陪在他身边,他就很高兴了。 宋思甜每天期待上学,因为上学可以见到顾朝年。 唯一一次疏远是一起坐公交车后。 公交车上的人很多,他穿着短裙,不少男生以为他是女生,明目张胆打量他的腿。 顾朝年牢牢将他护在身后,明明 自己的个子也没多高,像护小朋友那样护着他。 他觉得朝年哥哥的肩膀好温暖,情不自禁靠在对方身上。 拥挤的公交车太颠簸,依靠逐渐变为贴上。 嗅着顾朝年身上的海盐香气,他不自觉贴得更紧了。 他察觉到什么在发生变化,可从未有过这样的体验,想控制时已经晚了。 那种感觉实在太不可思议了,他凭借本能压上去,柔软被挤出形状,直直挺在中间。 饶是如此,顾朝年只是回头看了看,并没有问出令他难堪的问题。 宋思甜反而不敢面对顾朝年。 他想自己一定是疯了,一定是疯了才做出这种事,可他的脑子又格外清楚,清楚地记得绵软的触感,清楚地擦过对方白皙的耳垂。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做,害怕下次被顾朝年发现,请假在家休息了一周。 他每日每夜都在想念顾朝年,在顾朝年打来电话的那刻,他终于想明白了。 他不想永远被顾朝年当成弟弟,他想令对方只属于自己,像爱人般占有顾朝年,让少年在自己身下喘息呻吟。 然而发现朝年哥哥好的不止他一个。 开始是周炀,接着是顾明鹤,后来是冯远,这些人根本不缺别人的爱慕,为什么都来抢他的朝年哥哥呢? 他只有一个顾朝年。 宋思甜想,他有耐心,有耐心将这些人一个个驱逐。 他下午陪顾朝年来运动馆,花臂男说不知道冯远去哪儿了。 他对香味儿很敏感,从花臂男身上嗅到乌远古龙水的味道,加上花臂男一个劲否认出事。 宋思甜断定冯远的失踪和花臂男有关。 他不清楚花臂男的目的是什么,可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他恨不得冯远去死。 这样朝年哥哥就只属于自己了。 宋思甜之所以留在体育馆,是因为花臂男还没走,他想最先知道冯远出事的消息罢了。 他愉悦地坐在观众席上看比赛,唇上泛出轻快的笑意。 不过他没想到顾朝年会回来,而且一个人进入更衣室。 他担心露出纰漏,一开始并未跟上去,可当顾 朝年一直没上来。 宋思甜开始慌了。 他拿上匕首走到密室,听到前方传来叫声。 他二话没说推开门,浑身赤|裸的冯远坐在椅子上。 还好不是朝年哥哥。 花臂男将匕首抵在他颈间,用着不怀好意的语气说:“哟,刚把顾朝年扔隔壁,怎么又来一个,今天可以三飞了。” 宋思甜看了眼冯远,此时的冯远还未受侵犯,他大可以等完事后再出手。 可他容忍不了有人伤害顾朝年。 一根手指也不可以。 在七首抵上他的那一刻,他狠狠将刀刺入花臂男心脏。 那是宋思甜第一次动手。 在这之前他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