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看电影是不得安静的,感情充沛过头,满场大笑大叫必不可少,间歇性还有年龄太小看不懂剧情的在哭,是被家长硬带来的,按在椅子上。看到一半霍念生就出来了。 本想去抽烟区,想想,烟盒又放了回去。 其实他抽烟也没有瘾头,不记得从哪次见面开始,渐渐就不在陈文港面前点火了。 否则陈文港会跟他要。 抽一口两口的也无所谓,但霍念生觉得,他还是忌烟忌酒好一点。 没过多时,陈文港也跟出来:"不好意思,你觉得挺无聊的吧?" 霍念生确实无聊,在柜台买了根棒棒糖叼着:“没有的事。你怎么不接着看了?” 两人走了几步,陈文港陪他坐在外面长椅上。 那长椅本来是三个人的位置,承担了两个身量高挑的男人,一下就显得满员了。霍念生占的地方尤其大,长腿支棱着,脚踝搭在另一条腿膝盖上。 陈文渚用手背碰了碰他大腿,裤子包裹下的肌肉紧绷有力。霍念生闲闲地握住他的手。 “其实她们能去的地方不多,去户外,怕中暑,怕感冒,一点小感冒都容易引起并发症。”陈文港说,"要不然我会建议去赶海。出生在金城这个地方,不跟大海打交道,就太可怜了。" “你喜欢赶海?” “不会吧,你没赶过吗。” “你连我出海的资格都剥夺了。忘了?” r />“赶海和出海又不一样。”陈文港没理会他强词夺理,笑说,“小时候我赶过,提着桶,可以找到生蚝,蛤蜊,海肠,螃蟹,大贝壳……赶完了,直接在海边搭灶做饭……” “有机会你带我去。”霍念生似乎听得向往,但在这方面,实在没有相关的美好记忆,扯了另一件事跟他秋后算账,"对了,两个小的管你喊哥哥,怎么让她们管我喊叔叔?" 陈文港撇过脸,险些笑出声来。 都是他早上开了个头,让点点和童童叫叔叔。后面卢晨龙他弟弟、乔斯金他儿子,听见都跟着这么喊,所有大人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我那时候还上高中,所以是‘爱心哥哥’。”陈文港推开他的脸,“霍少爷,你都多大年纪了,再往上走三十而立了,让一群没上小学的小朋友叫哥哥,你好意思应吗?” 霍念生哪有什么不好意思,醉翁之意不在酒:"那你管我叫什么?" 陈文港含笑乜他:“霍总。” 霍念生在他手背上缱绻画圈:"咱们论论辈分,你不是也该叫我一声叔叔?" 陈文港脸一热,听他继续说:“也算挺有情趣……下回记得试试?” 这时黄姐牵个眼泪汪汪的小家伙也从后门溜出来,看见他们松了口气。 “你们怎么在这呢。”她健壮的大手握着一只细若无骨的小手,“文港,点点非要找你。” “乖,怎么了?”陈文港把孩子接过来,摸摸头。 点点抱着他的脖子抽噎,泪珠子噼里啪啦,像受了莫大的委屈。 “她不想看电影,想跟你玩。”黄姐说,“里边小卢和乔老师看着呢,我就带她出来看看……我回去了啊,你们别乱跑。" “我们在这个地方等。”陈文港应了,“待会儿你们出来再找我们。” 点点趴在他肩上,哭了一会儿,停了,湿润润的眼盯着旁边霍念生。 霍念生也跟她对视,她忽然像贝壳一样合拢起来,把脸埋到陈文港肩膀上。 陈文渚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掏出手机,横过来放他面前,打开视频软件:“不想看电影啊,我们看点别的吧。你喜欢看什么,海绵宝宝?" /> 霍念生笑了笑,陪他们看。 就这么等到电影散场,大伙重新聚起来,在乔斯金的建议下,又去了楼顶的乐高乐园。 四个孩子围着一个小圆桌,各自拼一些奇形怪状的东西。 点点玩一会儿却又不玩了,黏过来,挂在陈文港小腿上。 比起动画片和玩具,明显这个孩子对跟人感情连接有更多依赖。陈文港搬了个小凳子,坐到圆桌旁,支起腿让她靠着,她才重新开始玩,按几块积木,就要摸摸他还在不在。 她非得挨着陈文潜,童童看见了也要学。于是挂件又多了一个,一下引发了从众效应,剩下两个男孩子也挤过来抢他,好像这是个手快有手慢无的香饽饽。 小宝挤不过,忽然抓起一把散装乐高,扔了点点一脸。 她呆呆的,卢晨龙一把抓过弟弟的手,抽他掌心:"你干什么?谁让你手欠的?" 气氛陡然紧张,小宝倒瘪瘪嘴,先哇一声嚎起来。 点点这才像受到情绪感染,一点点也红了眼圈。 黄姐忙不迭两头劝,陈文港把点点抱起来,他不是偏心,只是她是在场最柔弱的孩子——都是先心病,童童已经做过手术,点点暂时还没达到手术条件,大人对她不敢有一点闪失。 一时间鸡飞狗跳。 乔斯金端水大师的居中说和,以卢晨龙押着小宝道歉告终。 点点抱着陈文港的脖子,羞怯地原谅了他:"没关系。" 陈文潜托着她的背,她小手一挥,拄在他脸上,他也不介意,眉眼弯弯,蓄着难言的温柔。一抬眼,眸子跟霍念生对上。 霍念生已经放弃思考他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