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彩琢磨了一下:“那你说我怎么办呀?”她等A#97;nda出门跟服务员要纸巾的时候才开这个口。 陈文港只说:“你能做的就是好好读书,这是为了你自己。虽然别人不会把你当自己人,但只要你不惹事,也不会有人特别跟你过不去。剩下的就走一步看一步吧。" 江彩还在思考,又听他说了一句:"之后等你上大学,他们应该会送你出去留学。" 就像霍念生当年一样,远远往国外一送,最简单的办法,眼不见心不烦。还有个好处,天高地远的,到时候任她再怎么折腾,负面消息也没那么容易传回来,省得狗仔惦记。 但江彩不乐意,她对国外之行心有余悸。 对她来说英文字母就是一群天书似的蝌蚪,她既不是学习的料子,也没那个兴趣,让她长期在外生活不如杀了她:“我不要去。” 陈文港宽慰:“你可以待在唐人街这种华人聚集的地方,光说中文都可以生活。” 她却反应很快:“可我本来就不用受那个洋罪啊!为什么非要出去自讨苦吃!” 他问:“你想留在国内?” 江彩的确是这么想的:“你能去帮我说说吗?” 陈文港说:“你记不记得以前跟你说过,给你提供必要的帮助,是因为你还是未成年人。至于你提其他的要求,我可以考虑,但我们还是要约法三章。" 江彩同意了,等他开口。 陈文港单刀直入:“血缘关系上霍念生是你哥哥,你在霍家生活,以后可能就会有人来有意无意地利用你。不管别人怂恿你干什么,哪怕很小的事,比如向你打探他的行踪,让你说什么跟他有关的话,你都不能照做,必要的时候来告诉我。你永远不能跟他站在对立面。" 江彩嘴巴撅得老长:“我就一个小透明,还能害他不成……这样我就不用出国了?” 陈文港给她捞了一勺牛肉:“现在只能说,帮你争取试试。”“那我可以保证,我可以给你写保证书。” br /> 陈文港跟A#97;nda结了账先出门,在门口等她,这会儿才单独说上句话。 陈文港记着跟她的情分,虽然两人现在不熟:“你这段时间跟着在国外,也辛苦了。”A#97;nda对他态度也好友好:"不会,我本来就负责帮老板处理生活上的事。"她顿了顿,试探地又看眼他的手指:“霍老先生寿辰,用不用帮你也挑件贺礼?” 霍恺山缠绵病榻,但再过阵子,他的生日快到了,还是八十大寿。照传统的习俗这么个整生是要大操大办的,这可能是他最后一个寿辰了,她这么问就默认了陈文港也要参加。 反正霍念生自己从不费心去想贺礼,每年都是让助理代劳,她正好顺便。 今年其实连送什么都不重要,除了做个孝子贤孙给外人看,霍恺山还能享受多少吗?他本人连看都未必看上一眼。人这一辈子,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陈文港点头:“你问问你老板吧。还有,看看江彩适合送什么,帮她也置办一下。”A#97;nda应了。他捏了捏自己的左手。 戒指是种扎眼的配饰,尤其对男人来说。 很多男人是不喜欢表明自己已有所属的,不管恋爱还是结婚。像霍振飞,他大概除了婚礼当天,手上就没套过这种东西。因此见面的时候,也不动声色地觑了陈文港的手指好几眼。 两人在茶楼说正事,陈文港再次帮江彩转达了她的意愿。 霍振飞喝了口茶:"她要是能考上国内的大学,我当然也不想花费精力和时间送她出去。"陈文港淡淡笑笑:“你们安排送她出国,是留学还是定居?以后还打算让她回来么?”霍振飞摆出大家长的样子,跟他父亲霍三叔架势像个十成十。答案已经不言而喻。 陈文港说:“她本来就不是爱学习的孩子,送到国外未必就能改造成精英,没人看着,没准连业都毕不了。你只是不想她惹事,不如放她一马,这里毕竟是生她养她的地方。" 霍振飞语气有点嘲弄:“家父让你当跟她沟通的桥梁,你倒是挺上心的。”陈文港当听不懂:“我对跟念生有关的事一向很上心。” /> 两人喝完了一壶菊花普洱。 陈文港走之前,霍振飞睨着他瘦削的身条,到底问了一句:“霍念生送你的啊?”陈文港顺着他的视线低头看看,冲他笑了一下:"怎么不猜是我送霍念生的呢?"霍振飞露出意外的表情。 他有一阵子忙得没见过堂弟了,没注意霍念生手上有没有多出点什么。 但不管有没有,能哄得一个花花公子定下心来——绝不是件容易的事。 要是下次见面发现他真哄得霍念生也戴着戒指不撒手,霍振飞几乎要肃然起敬了。他端坐在椅子上,目送对方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走出茶楼,陈文港握住他自己的左手。 要是刚刚说一声他们订婚了,霍振飞或许会受到更大的惊吓。当然,这暂时是没打算告诉任何人的,其实至今他也还没有实感。戒指刚戴上的时候总觉得有个异物卡在指根,习惯了就什么感觉也没有了。婚姻不确定是不是也这样,但结婚对谁来说都是件人生大事。 到了霍念生嘴里,就成了随口说那么一句——好像在商量假期去哪度假,然后他们就匆匆做了决定,鲜花音乐跪地求婚一概没有。 也幸亏没有,如果他真的做了全套,陈文港反而可能不知道怎么办。 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