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搬来靠山,实属正常,然而,霍英飞半句不在意审批的事: "报销单签个名而已,谁签不一样——你在这里还习惯吗?" 陈文港客气地看着他: “还好。” 聊了几句,霍英飞问: “其实到现在都还没问过,你跟霍念生怎么认识的?” 陈文港坐在他对面沙发里,笑了: "怎么突然对我们的恋爱故事感兴趣?" 霍英飞两手搭在扶手上: "这就是你有所不知了。不是我感兴趣,既然你跟霍念生走到一起,外面想听听你御夫之术的人数都数不过来。我宁可做先打听的那个人,讲讲?" 手机收到一条消息,陈文港低头看看,是大伯陈增的,不太重要,便暂时没回。他把目光投回霍英飞身上: "认识、熟悉、恋爱、结婚。和一般人能有什么不一样?" 霍英飞忽然坐直身体,往前倾去,眼睛黏在他身上: “你知道霍念生最大的缺陷是什么?” “什么?”陈文港怔了一下。 "不是花心,是他偏执。"霍英飞说, "他想做的事,不会自己去做,会想办法设计你去做,他想说的话,不会自己说,反而想办法让你开口。你都知道我和他不睦,霍京生也和他不睦,可我们难道讨厌一个人会没有原因的吗?为什么他自己的弟弟都讨厌他?从霍念生到家里开始,我从很小就发现这一点,他想要什 么东西,很少会直说想要,但他就是会一点点耍手段得到,让别人自投罗网,送到他手里去。他这样算计霍京生的次数太多了,真的不怪霍京生要厌恶他。" 陈文港不语,表情也很平淡,看不出作何感想。 霍英飞继续说: “如果他把这些写在脸上,好像还没多可怕,可霍念生这个人偏偏很会表演,表现得好像个正常人一样。只要为了达到目的,他能把你想要的任何样子表现给你看。" 陈文港说: “我都和他在一起过日子,你再说这些又能怎样呢?” 霍英飞说: "就算结婚也不是不能离婚吧,我是很乐于揭发他,你可以再观察观察。"陈文港目送他出门,这才想起大伯的消息,拿出手机来看。 原来陈增是跟他说想买房的事。 此前郑玉成帮陈增脱离困境,还安排了他现在这个码头主管的工作,从那之后也算顺风顺水,手头很快重新攒了一点钱。这次他学乖了,不敢再瞎折腾,想到在外面买套房子,搬出老城区。家里两个儿子再过两年就快上初中了,夫妻俩也正好打算给他们换个更好的学区。 有能力搬出的家庭都会搬到更好的地方,老城区就是这样一点一点被抛弃在时光里的。 这自然原本和陈文港无关,陈增夫妇觉得他无情,甚至有两个月不怎么和他联系了,但到这个关头,又想起他人脉广泛来,想问问陈文港有没有做地产的朋友,可拿购房折扣。 陈文港陪他们去看了眼房子。 楼盘是期房,还没盖起来,但一期有差不多的户型可供参考,陈增已经看了很久,他想要那个四室一厅,售楼小姐带他们参观: "这间大的是主卧,夫妻两个睡正正好,这间是客厅,带一个全名阳台,这两间次卧的格局是一模一样的,正好两个孩子一人一间……" 大伯越看越满意: “你们觉得怎么样?” 陈文港问: "加上香铃够住么?或者她一间,光宗耀祖睡上下铺,共用一间?" 两个小的不乐意,听了就嚷起来。大伯母连忙承诺: “不会的,不要吵,之前说了你们俩一个一个房间,每人都有自己的卧室,不会少的。" 她直起腰:"光宗耀祖越来越大,男孩子还是要有自己的空间,挤在 一起怎么住得下?"陈文港站在窗前,毛坯房光秃秃的墙面搂住粗粝的水泥,地面布满乱七八糟的脚印。他把大伯扯到一边: “要不你把老房子买给我吧。” 在侄子的眼神里,陈增嘴唇动了动,到底没当面说出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句话。期房交付还要两三年的时间,到那时陈香铃也该谈婚论嫁了,时间衔接顺利的话,新家根本不需要安排她的房间,做父母的原本是这么计划的。 买新房需要首付和贷款,陈增原本打算把春桃街的老宅挂出去,减轻经济压力。陈文港说定了给他十五万买下来。 这个价格双方没有扯很久,老城区的民宅本来就没有升值空间,十五万堪堪和市场价持平,陈增担心再过两年甚至还要往下降,再说亲侄子总归比外人方便,好商量,现在陈文港就能拿出钱来给他,可以大大缓解付完首付兜里空空的窘境,夫妻两个几乎一口应下。 陈文港跟大伯签了购房合同,之后再找天去房产局办过户手续即可。 他自己那套别墅也很快卖了出去,买主是对白手起家创业的企业家夫妻,两人准备在这里生儿育女。他钱倒是不缺,给陈香铃再买一套房子都是够的,只是她一个学生,现在还不到考虑这些的时候。春桃街的房子与其卖给外人,不如先留给她一个还算是家的地方。 找了个周五,去房产局也办完了手续,陈文港心里算是落定下来。 他多了个心眼,房本写了他和陈香铃共同的名字,方便将来把房产转给她。大伯全家可以继续在春桃街住到新家装修完毕,但现在房子的主人是当女儿的了。 大伯和大伯母上了公交,霍念生才从停得远远的跑车里下来。陈文港知道他久等了: "“没想到排队排那么长。"霍念生把墨镜摘下来: "谁让我见不得人呢。" 陈文港莞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