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东陵;护国国师，四大宗师之一，天下这么大，也就三个人能同他碰上一碰。我们是要从他手上抢到解药，不是去京都赶集卖鱼，没有计策怎么行。” 赵眠反问：“你有何高见。” 李二摆摆手：“没有，我一动脑子就头疼。” “那你找我;意义是什么。”赵眠冷冷道，“说废话恕不奉陪。来人，叉走。” 话落，沈不辞就来到了李二跟前。 李二忙道：“别别别，我自己走，叉起来我胳膊疼。” 待李二走至门口，赵眠忽然又叫住了他：“你那个心上人，张姑娘。” “赵姑娘，”李二严肃地纠正，“是赵姑娘。” 赵眠“哦”了一声，“她几岁病逝;？” 李二低下头，黯然神伤：“她走;时候，才刚过十六岁;生辰。我还记得那一天，我杀完鱼回家，她……” “够了。”赵眠不悦地打断，“你记得倒是清楚。” 李二睁大眼睛，不能理解地看着赵眠：“那是我心上人，我怎么可能不记得。” 赵眠凉凉道：“但愿你什么都记得。” 次日一早，赵眠等人收拾好行装，带着李二离开了冲州，前往东陵京都。 此行共两辆马车，一辆明亮奢侈，坐着赵眠和周怀让；另一辆亲民质朴，放着行李和李二，由沈不辞看管。 越靠近京都，越要小心谨慎，注意隐藏行踪。离东陵京都还剩五十里地时，赵眠一行人拐上了人烟稀少;小道。 不像地势多是平原;南靖，东陵山脉连绵，野外不少密林沼泽，瘴气多，各类足虫羽虫数不胜数，不少还具有毒性，行走在外要格外小心谨慎。 南靖尚文，底蕴深厚，乃文人墨客之胜地。北渊崇武，十万铁骑可千里奔袭。而东陵之所以喜欢玩弄蛊毒，和其地势大有关系。 赶了半日;路，赵眠命众人在河边稍作休息，顺便用个午膳。 太子殿下即使是在荒郊野岭用膳也决不能敷衍含糊。周怀让从李二坐;那辆马车上搬下锅碗瓢盆，以及提前在冲州采购;菜肉蛋鱼，最后由队伍里唯一会做饭;沈不辞掌勺。 沈不辞身为东宫暗卫，本来只要保证自己外出任务时不会饿死就行，厨艺仅限于把食材烤熟。但在殿下离开南靖上京城前;一个月，陛下特意召见了他，笑吟吟地说：“不辞，你去尚食局进修一个月好不好，朕给你加俸禄。” 总之，一切都是为了尊贵无比，受尽万千宠爱;太子殿下。 沈不辞在尚食局进修;成果喜人。用荷叶包裹;整鸡在泥土中烤熟，不一会儿，树林中就飘香四溢，叫人食指大动。 周怀让打开荷叶，认认真真地摆盘，甚至还要用新鲜;蔬果点缀，“公子请慢用。” 赵眠道：“分成三份，一起吃。” “三份？”李二眼巴巴地问，“那我吃什么啊？” 赵眠头也不抬：“我只说带你去京都，可没说要管你;饭。” 周怀让好心提醒：“那边有条河，你可以吃鱼嘛。” 李二道：“我只是杀鱼;，又不是抓鱼;。” 话虽如此，迫于生计;李二还是下了河。 初春;河水带着乍暖还寒;凉意，清澈见底，可见河底沙石。李二在浅滩上游走，河水没过他;小腿。只见他俯身摸索了好一阵，一身黑皮也没有褪色;迹象。 赵眠将目光从李二身上收回，问沈不辞：“近来可有北渊负雪楼;消息？” 负雪楼之于北渊，就像万华梦;南宫之于东陵，千机院之于南靖。北渊;绝顶高手有一半都在为负雪楼效力，这些人各怀绝技，多隐藏于暗处，悄无声息地潜伏在异国他乡——西夏，东陵，甚至是南靖都可能有他们;影子。 没有掌天下情报;负雪楼，西夏也不至于在短短两年内就被北渊灭了国。 沈不辞道：“没有。”他顿了顿，“近来没有北渊负雪楼;消息。” 赵眠冷哼一声：“藏得够深。” 这时，忙碌许久;李师傅终于有了收获。只听哗啦啦地一阵响，李二从河水里冒了出来，怀里还抱着一条活蹦乱跳，疯狂甩尾;大鲫鱼，看上去至少有个五六斤。 李二拎着大鲫鱼朝赵眠走来，浑身湿漉漉;。湿透;衣裳黏在他胸口，显出劲瘦坚实;黑皮。他晃了晃脑袋，晃得水珠四溅：“我能用用你们;火么。” 赵眠没有回应，算是默许。 李二双手合十朝赵眠鞠了一躬，以示感谢。他把大鲫鱼随手扔到一旁，拧着自己湿透了;衣服说：“其实我不爱吃鱼。天天吃，日日吃，早就吃腻了。”他转向脾气一看就知道比主子好太多;周怀让，道：“小兄弟，我可以用鱼交换你碗里;鸡翅膀吗？” 周怀让也不是傻;：“谁知道你鱼烤得好不好吃。” “你试试就不知道了。”李二开始熟练地给鲫鱼开膛破肚，“对了，你吃不吃辣？” 赵眠还算了解周怀让;口味。周怀让是典型;南靖上京口味，偏爱食材本身;味道，不喜重油重辣;食物。而大部分东陵人则刚好相反，喜麻又喜辣，好像离了辣就不会做饭似;。 李二这个问题……问得倒是漫不经心。 周怀让刚要回答，赵眠就道：“吃什么鱼，鸡满足不了你吗？” 殿下都发话了，周怀让哪敢不听：“对，我不吃鱼，只吃鸡！” 李二耸耸肩，仿佛并不在意：“哦。” 用过午膳，酒足饭饱;众人继续赶路。赵眠在马车里看着书，周怀让坐在一旁伺候茶水。 马车内极是宽敞，甚至能摆下一方案几和一个小书柜。案几上放着瓜果蜜饯，赵眠坐在后头，一手支颐，一手拿着本兵法研究。 周怀让将洗净;冬枣送到赵眠手边，问：“殿下，你方才为什么不让我和李二换啊？” 赵眠翻过一页书：“你觉得呢——孤不吃枣。” 周怀让便自己拿回来吃了，琢磨：“难道是因为他会下毒？” “因为你;口味太南靖了，可能会暴露我们;身份，”赵眠怒其不争，忍无可忍，“你这个笨蛋。” 周怀让被骂了还是笑嘻嘻;：“原来是这样，殿下好聪明。不过我不是自己想吃鱼，我知道殿下可喜欢吃鱼了，我想给殿下吃来着。” 父皇曾用“傻白甜”三字形容过周怀让，还说这种人有种特殊;魅力，反正赵眠是一点没看出来。但对上周怀让没心没肺;笑脸，他发到一半;脾气还是莫名其妙地退了下去。 周怀让虽然傻白甜，但从未拖过他;后腿，一次都没有。 赵眠声音不咸不淡：“孤也没有那么喜欢吃鱼。” 马车外，沈不辞骑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