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能坐上顶楼最好;那间雅间。可今日,他却被教坊司掌事;张娘子告知雅间已被一位贵客预订走了。 谢良安也不生气,笑着打趣:“还有谁;身份能比本世子更得娘子青睐——总不能是我父王来了罢?” 张娘子嫣然一笑:“世子待会看了便知。” 张娘子带着谢良安来到顶楼;另一间雅间,刚好就在那位神秘贵客;对面。谢良安不由地朝对面多看了几眼,无奈对面始终关着门,他只能看到两个看门;护卫。 谢良安只好先作罢。他问张娘子:“今日有什么值得稀罕;宝贝,娘子可否提前说与本世子听听?” 张娘子为谢良安沏了一盏茶,还是那一句话:“世子待会看了便知。” 谢良安接过茶盏时,顺势握住了佳人;纤纤玉手,笑道:“娘子若无旁;事,不如留下来陪陪我?” 张娘子欠了欠身,道:“但凭世子吩咐。” 正值寒冬腊月,兰月厢内却是温暖如春。雅间里烧着取暖;炭盆,茶水一直在炭火上温着,瓜果蜜饯也能烤着来吃。 台下,教坊司;头牌娘子在一片花团锦簇间独自抚琴,琴声潺潺流动,极是扣人心弦。 一曲毕,教坊司内灯火大亮,头牌娘子抱琴而退,台上被摆上了桌案。随着一阵清脆;铃音,一位身段婀娜;娘子拿着一个精致;锦盒走到台前,另一位年龄稍长;姑姑打开锦盒,道:“金玉双龙戏珠手镯一对——” “西夏古瑶琴一张——” “银叶玉石盆景一方——” …… 几样珍品看下来,都是些常见;俗物,谢良安看得心不在焉,和相伴;佳人调起情来。 情意渐浓时,张娘子忽然从谢良安怀里坐了起来。谢良安低头问她:“怎么了?” 张娘子用手中团扇点了点对面:“世子瞧。” 谢良安朝她指;方向看去。只见对面;雅间终于开了门,一位衣着华贵;少年凭栏而坐,单手支着下巴,目光下敛地看着戏台,长睫扫下,左右两眼眼下正中间分别有一颗泪痣。 在少年身边站着一个和他年纪相仿;公子,同样;气度不凡,容貌秀美,但和少年相比还是差了两分。 一时之间,谢良安竟看得有些呆愣。 枉他自诩风流倜傥,见少年;第一眼,也生出了一些自惭形秽之感。 谢良安不禁惊叹:“这是谁家;少年郎,生得如此……” 他话未问完,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十七八岁;年纪,眼下一双对称双泪痣,除了北渊小王爷还能有谁。 如此容貌气度,再加上少年身上;种种传闻,谢良安脑海中立即冒出了八个字——天之骄子,举世无双。 张娘子唤了他几声,谢良安才缓过神来,道:“在他身边;,想必就是南靖;萧觉萧大人了。” 谢良安之前虽未见过北渊和南靖;使臣,但也听说过北渊小王爷和萧大人不同寻常;关系。 至于有多不同寻常,反正就是那种一起中了雌雄双蛊没有解药还能活下来;关系。 张娘子摇着团扇道:“这位萧大人,应当是易过容;。” 谢良安奇道:“你如何知道?” 张娘子笑道:“妾身自小在教坊司长大,什么人没见过?萧大人;容貌和他;身段不相匹啊。依妾身之见,萧大人原本;容貌或许并不逊色于小王爷。” 不仅是他们,越来越多;人注意到了顶层少年;身影。京都名门权贵互相之间大多认识,冷不丁出现了一个陌生;俊美面孔,谁能忍住不去打听。 这一打听,全场哗然。 “这便是北渊小王爷?不对啊,不是说他相貌丑陋,能令小儿啼哭么。” “一个邻国;年轻王爷,居然能在我东陵京都横着走,还把诸多世家公子比了下去,着实可悲可叹!” “你在烟花之地叹个屁,真觉得可悲不如纹上‘精忠报国’四字镇守边疆去。” “哎,你怎么说话;这是,要去你怎么不去?” 好巧不巧,掌事姑姑在这时又打开了一个较小;锦盒,随后高声道:“西夏末代首辅,顾如璋之印。” 此话一出,教坊司整整三层楼,登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仰起了头,目光汇聚在邻国;少年王爷身上。 谢良安亦是大惊失色,对着张娘子悄声道:“这顾如璋之印,可是小王爷;东西?” 张娘子用团扇掩着唇道:“除了他,还能是谁。” “如此重要;东西,他为何堂而皇之地展示在众人眼前……”谢良安灵机一动,“莫非,他是想要引蛇出洞?” 张娘子虽说是女流之辈,但在这兰月厢,最不缺;就是大大小小,真真假假;情报消息。她在其中浸淫许久,有些事情也能插得上不少话:“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谢良安不解:“可是这个圈套太过明显了,那些西夏人会上当吗?” 张娘子笑道:“或许小王爷只是想告诉世人,顾太傅之印就在他手上,有人想抢,他随时奉陪呢。” 谢良安看着张娘子从容淡定;面容,心道在他东陵,一个烟花女子居然比满场;世家子弟有见识得多,何其哀哉。 倘若他们谢家也有一位北恒王殿下,东陵还会屈居三国之末么。 思及此,谢良安情不自禁地看向北渊小王爷。 无意中,他发现那位萧觉萧大人站得离炭火太近,冒着热气;陶壶距离萧大人;手背只有一步之遥。 看着萧大人如玉;肤色,谢良安怜香惜玉;老毛病又犯了。若萧大人;手背真被烫伤,留下什么疤痕也太可惜了。 好在站在萧大人身后;护卫似乎也发现了这点,正要上前提醒,却被旁人抢先了一步。 但见小王爷抬起一只手,自然而然地搂过萧大人;腰,带着他稍稍远离陶壶,目光却没看着萧大人,从始至终都在楼下;戏台上。 这种漫不经心;风流之感让谢良安为之一愣,一时之间分不清小王爷此时此刻是在干正事,还是在纨绔玩乐。 在一片寂静中,掌事姑姑再次开口:“西夏末代首辅,顾如璋之印。” 众人面面相觑,无人敢言,更别说出价了。教坊司建成数十年,何时有过如此压抑;氛围。 终于,一声轻笑打破了这份沉默。 北渊小王爷坐在最高处,在众目睽睽中居高临下地冷嘲:“本王还以为这是个有趣;物件,想着邀东陵;诸位共赏之,没想到却冷了你们;场。” 说这话时,小王爷;手仍然扶在萧大人腰侧,一脸;兴致缺缺:“当真是无趣啊。” 说完,他才松开了手,拂袖起身离开。 很快,北渊小王爷造访兰月厢,并当众拿出顾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