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最近是不是大了点?” 赵眠这几日吃不好睡不好,人肉眼可见地清减了一些,小腹只会更平坦,怎么可能会大。 他眉头蹙得更深,质疑道:“你是被黄沙糊住了眼——瞎了吗?” 魏枕风心道你这脾气好像也更大了。 赵眠又补充了一句:“你这么瞎,难怪会觉得黄衣直发的舞姬比紫衣卷发更适合出任大漠女团主位之职。” 魏枕风:“……”太子殿下一生要强的臭毛病什么时候能改? 深入沙漠的第四天,武元常告诉大家他们已经走完了前半段比较好走的路程,接下来才是真正的挑战。 “这里就是分界点了。”武元常指着一块形状像周怀让头的风化岩石说,上面刻有他们上次留下的记号,“剩下的路,属下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前几次属下带着兄弟们尝试了向前,向左均无功而返。” 魏枕风询问赵眠的意见:“那这次我们向右试试?” 赵眠无精打采地点点头。 太子殿下的状态一日不如一日,今日已经到了非必要不开口说话的地步。 但见他披着朱砂色的丝绸,长发和土生土长的大漠人一般裹在纱巾里。风起之时,红色的丝绸随风飞扬,远远看去好似一道铺在沙漠中的残阳。 再凑近一看,便能发现即便因为身体不适没有在最佳的状态下,太子殿下的容貌依旧耀眼更胜大漠骄阳。但随着他日渐萎靡,这份耀眼也越来越暗淡了。 一想到接下来他们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未知的危险,魏枕风有些懊悔,私下和安远侯等人承认:“你们是对的,本王的确不应该带太子殿下来这大漠之中。” 安远侯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沈不辞神色凝重,向来无波无澜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焦虑:“殿下不该吃这样的苦。” “现在后悔有什么用,”一旁的周怀让阴阳怪气地插嘴,“反正小王爷一直觉得带我们殿下去矣族遗迹里玩比他的安危更重要。” 魏枕风扶额:“行了行了,本王该死。” 安远侯抬头看向天边,道:“陛下要是知道殿下这几日只吃了两口烙饼,不知会心疼成什么样。” “丞相一定会很生气。”一想到萧相,周怀让在炎炎烈日下打了个寒颤,“丞相一旦动怒,咱们整个东宫都没好日子过了。” 魏枕风以手覆面:“……快别说了。” “王爷!” “都说别说了,本王知道错了。” “不是,王爷您快看!”季崇骨颤肉惊地指着远方的天际线,“那是什么?” 一团巨大的黄烟出现在天际线上空,像是一堵黄沙砌成的高墙,正在以惊人的速度从天边滚滚而来,越来越宽,越来越大,不过眨眼的功夫就压到了沙丘上。 武元常喊道:“是沙尘暴!沙尘暴要来了,跑,快跑,用头巾把口鼻捂住,找个地方躲……” 武元常的声音淹没在呼啸的风声中。狂风从地面卷起黄沙,砂砾无差别地攻击着地面上的一切,植被,骆驼以及行人。 赵眠视野中只剩下混沌的黄色,他知道沈不辞等人应该就在他身边,可他什么都看不到。他记得武元常的经验,这种时候不能慌乱,更不能开口呼救,否则高黄沙会不顾一切地冲进他的嘴里。 他应当尽快找到可以避风的地方,可是现在的他什么都看不见,也根本无法在狂风中行走。 风暴愈演愈烈,千钧一发之际,他感觉到自己的手腕突然被握住了,紧接着一个强有力的力量带着他朝着一个方向坚定地前行。 那人用身体为赵眠挡住了一小部分沙尘,虽说在如此巨大的风暴中只是聊胜于无,却让第一次遭遇非人为危机的太子殿下安心了不少。 他不是一个人。 理智告诉赵眠在沙尘暴中他们走不了太远,但他又觉得他们已经走了很久很久,终于,他看到了那个和周怀让头形状很像的风化岩石。那个人带着他躲到岩石最里面,自己则面对着他护在外面。赵眠脸颊贴着那人的胸口,艰难地伸出手,摸了摸男人的腹肌。 这熟悉的触感,是魏枕风不会错。 黄沙遮天蔽日,明明是正午,天地之间却暗得像入夜前的黄昏。狂风呼呼地怒吼着,砂砾击打着岩石壁,纷杂的声音充斥在耳畔,可他却隐约能听见少年的心跳声。 不知走了多久,风声渐息,苍穹上的灰色褪去,烈日重新出现在沙漠上空。一切重新归于平静,好似什么都未发生过。 魏枕风直起身体,来不及活动因为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而僵硬的双臂,他低头问怀里的人:“还好吗?” “还好。”赵眠嗓音低哑,“我们可以出去了么。” 魏枕风道:“应该。” 两人互相搀扶着从岩石后走了出来,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茫茫的金色,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了他们二人,以及身后的岩石。 “不妙,”魏枕风语气难得严肃,“我们好像和其他人走散了。” 日光晃得刺眼,空中漂浮着金色的尘埃。赵眠眯着眼道:“更不妙的是,我们和骆驼走散了。” 他们的水,食物和衣物都被骆驼背着,找人还是其次,若找不到骆驼,他和魏枕风最多只能在沙漠里撑上两天。 魏枕风道:“我们在四周找找。” 按理说,其他人应该都在附近。但麻烦就麻烦在,其他人等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