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眠最终还是留在了亲王府。他此次盛京之行, 乃临时意,且私事占的比重更多。南北两交往频繁,南靖在盛京的使馆亦是诸多使馆中最忙碌的一个, 非必要不打扰较。 更重要的是,赵眠要的三万两白银就在魏枕风的王府上。 云拥和花聚各持一把钥匙,站在库房的大铁门前,深吸一气后对视着点了点, 随后同时将钥匙插进锁孔中。 到锁芯转动的响声, 花聚立刻大喊:“快跑!” 两个姑娘跑开, 库房的铁门轰地一声从里被撞开, 堆积如山的金银财富如雪崩一般冲了出来,涌向四面八方, 带阵阵灰尘。饶是跟着子殿下见多识广的周怀让见到这副景象, 也不由地做出了生吞鸡蛋的表情:“啊……” 待“雪崩”归于平静,魏枕风俯身捡滚落在脚边的一个三色翡翠玉镯, 道:“看, 赵眠, 你的三万。” 赵眠微讶:“所以那三万,是从你这出?” “不然从哪,北渊库?你想得美。”魏枕风用帕子将玉镯擦干净,“和谈的时候你逼得那么紧,若公事公办,还要上报内廷, 知户部, 我哪那个时间——手给我。” 赵眠看那玉镯光滑莹润, 成色自然通透,勉强能配得上他, 才把自己的手给了魏枕风:“这些你都是从哪来的。” “的是抢来的,的是父皇赏的,还些是母妃留给我的。”魏枕风低给赵眠戴上玉镯,刚遮住他手腕上的红线,“怎么样,我钱吧?” 赵眠在金银堆里大致扫了一个来回:“你这里面的东西,南靖都,找不出什么稀奇之物,怕是入不了我的眼。” 魏枕风问:“那什么才能入得了您的眼?” 赵眠望着他。 魏枕风表现得分大气:“这样,你在我这王府里随便走随便看,看中什么随便拿。” “随便拿?”赵眠微微一笑,“但愿你别后悔。” 魏枕风看赵眠笑得又美又坏,慢吞吞地说:“我预感我后悔。” 魏枕风的预感没错,赵眠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直击他的软肋。@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眼睁睁地看着赵眠走进他住的屋,视线环顾一周后,落在了端正横放于置物台的长/枪上。 魏枕风倒吸一气:“你想干嘛。” 这把长/枪名为游龙,是他上战场时的配枪,陪着他出生入死多时。他向来珍之爱之,出门在外时怕它一个枪在王府里无聊,还命人每日前来念诗给它。 “‘游龙一掷乾坤破,上挑天霄万里开’,”赵眠颇为欣赏道,“你的枪不错,现在它是我的了。” 魏枕风想也不想地说:“不可,它是我的宝贝,要跟着我一辈子的。” 赵眠冷嘲:“刚刚是谁说我看中什么随便拿的?” “本王不知道。” “言而无信非人哉。” 魏枕风心道言而无信一次就不配做人,你这做人的要求未免高过了。 “你说话能不能小声点?”魏枕风责怪道,“你吓着我的宝贝了。”说完,温柔地抚摸枪身,“宝贝你且放宽心,谁都不能把你带走,子殿下也不行。” 赵眠只觉得魏枕风病,戏谑道:“不能,我就要大声。你这么宝贝你的宝贝,也别带我去你外祖了,带它去罢。” 魏枕风道:“你怎么知道我没带它去过?” 赵眠静了静,回吩咐周怀让:“你去收拾收拾。” 魏枕风问:“你要干嘛?” 赵眠转身就走:“回南靖。” 魏枕风追在他身后拉住他:“别别别,错了错了。”魏枕风的道歉是半点诚意都没,他甚至还在笑:“但这把枪是真的不能给你,我也是原则的。” 赵眠本来也只想戏弄一番魏枕风,没想真的夺走人的宝贝。游龙枪对魏枕风的意义远超于它本身的价值,他要来无用,他要真正值钱的东西。 赵眠带着人在王府里大肆搜刮。魏枕风再是不在乎这些身外之物,看到自己打拼下来的产成箱成箱地被搬走,库房几乎见了底,难免那么点肉疼:“你还真是一点不手软啊。” 周怀让美滋滋地把每一项物件记录在册:“小王爷以后怕是都没钱娶王妃了。” 赵眠把手上的玉镯摘下放进箱中,心不在焉道:“你长得,我也喜欢你,但我更喜欢能送到南靖的银子。” 魏枕风:“……” 这是报复吗? 魏枕风善与人交,在盛京友如云。他回来后,每日的请柬和拜帖纷至沓来,魏枕风推了两天后,在扛不住了,问赵眠他可不可以和友出去玩。 赵眠很奇怪:“这是在盛京你的地盘,你问我的意见做什么。就算要问,你也该去问你的宝贝。” 魏枕风就道:“如今你是府上最尊贵的客人,我当然要考虑你的感受,怎能丢下你自己去逍遥快活。我想带你一去,你喜欢热闹吗?” 不等赵眠回答,魏枕风又道:“我以前觉得你不喜欢,现在不这么觉得了。” 赵眠问:“为何?” 魏枕风笑道:“你都喜欢被抱了,喜欢热闹也不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