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没有,人证……”魏渡稍作犹豫,“父皇知道这件事。” 渊帝既然决定保住魏渡的太子之位,自然要把他塑造成毒害贵妃一事然不知情的样子。渊帝没有由,也没有必要将当日事情的貌告知魏枕风。 魏枕风笑声:“行,我改天问问他。” 魏渡自知不受欢迎,事情说完便起身告辞。临走之前,他审视魏枕风,道:“往年每个正月十五,你母妃都会亲手为你做一盏花灯祈福。她所求所愿,唯有平安二字。自古废立幼乃取乱之道,不要让自置身险境,二弟。” 魏枕风状似云淡风轻地头:“说得好,受教。” 魏渡一走,魏枕风的表情就变,他问走出来的赵眠:“他的话你都见?” “嗯。” “很好。”魏枕风给自倒杯茶,“我就不用向你解释我待会喝完茶为何要狠狠地把茶碗摔在地上。” 少年的脾气摆在那,魏枕风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淡定,但他知道在比自资深老道的兄和辈之前,他必须有所伪装。 赵眠问:“你觉得魏渡所言是真的么。” “不好说。”魏枕风道,“先假设他所言非虚,你认为胡淳摔倒扭伤一事是巧合,还是人为?” 赵眠光凭魏渡的一之词他无做出判断:“无论如何,我还是觉得你有必要亲自调查梅贵妃之死的真相。” “两年前我亲自查过。”魏枕风沉声道,“母妃薨逝后,渊帝秘不发丧月余,待我赶回盛京时,人证物证都被处干净。即便如此,我还是查到一些线索。所有的线索都指向皇后,我不觉得我判断失误——我还是那句话,我母妃的确死在皇后的毒下。否则,魏渡就该忙为皇后想方设地洗脱冤屈,重获圣宠,而不是到我这里惺惺作态地讲出‘真相’。” 赵眠赞道:“确实。” 北渊皇后下毒害死梅贵妃一事毋庸置疑。现下问题的关键在魏渡派去阻拦下毒宫女的小太监上——前提是魏渡没有骗他们。 魏枕风道:“你知道最让我不解的是什么么。” “什么。” “机。”魏枕风说,“我母妃乃罪臣之女,外祖一家被流放北域多年,因为母妃生我有功,他们才得以回到盛京勉强过好日子。若我当真要夺嫡,我母妃和外祖家我不会有帮助。魏渡也好,几个未成年的弟弟也罢,他们的目标如在我,完没必要大费周章去付我母妃。只要我母妃活,我外祖一家当年所犯之事就会是我最大的污。所以,我只能想到两种能,后宫争宠和蠢人下手——蠢人做事的机,往往会偏离常,我解不。” 赵眠沉吟道:“渊帝也没有你母妃下手的机?” “难说。他若忌惮我,相比借皇后之手害死我母妃,直接打压我不是来得更直接么。”魏枕风想两年还没有想明白,“当时我只有十六岁,我什么都没有,负雪楼是他给我的,军权也是他给我的。没有这两样东西,我又如何会有现在的地位。”魏枕风扯扯嘴角,“他给我那么多,直至今日依旧没有收回的意思,我看不出他在忌惮我。相反,我觉得他要么想利用我平衡太子一党,要么……在诱惑我。”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世人都拒绝不权力的欲望,他亦然。唯愿平安之类的屁话,在他看来多是一事无成者的自我安慰。 魏枕风的推断有有据,赵眠一番下来没有提出任何异议,他只补充一:“除蠢人,疯子做事也不需要机——看看万华梦。” 魏枕风不敢苟:“万华梦做的事情再疯,他亦有机。只要联系到顾如璋,他的行为就是合的。” 赵眠颔首道:“你是的。既然找不到机,就证明你的方向有误,或许导致你母妃之死的根本原因与你本来就没有关系?无论你有没有攻破灵州,有没有手握兵权,你母妃在凶手眼中都是必须死的。杀人的机有很多,比如要灭她的口,比如借她之死打压皇后……“ 魏枕风讥笑一声:“又比如,仅仅是想看我失去至亲,肝肠寸断,痛不欲生。” “你解不,才更该查个水落石出。两年前……不,三年前十六岁的你或许查不到什么,但现在你十九岁。”赵眠用一副辈教训后辈的口吻说,“别告诉我这三年你一进都没有。”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魏枕风道:“不用你说,既然有新的疑,我岂能放过。” 赵眠满意地头。他瞥眼桌上完好无损的茶盏:“你不是说要摔东西泄愤么,怎么不摔?” 魏枕风耸耸肩,似乎已经恢复到平时的心境状态:“十九岁,稍微克制一下吧,免得太子殿下觉得我不稳重,难当大任。” 两人各自回房前,赵眠忍不住问魏枕风一个他一直想问的问题:“我记得,你幼时和魏渡看起来比我和赵凛和谐多,如今怎么闹成这样?” 魏枕风笑,不知真假地说:“因为,我也想当皇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