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了御史的聒噪, 又家的陪伴,赵眠的孕晚期不算太难熬。了十二月,他的肚子由小球变成了大球, 躺在床上时什么姿势都不舒服, 已经严重影响了晚上的入睡。 睡眠不足的帝王脾越来越暴躁, 一点小事便能惹得他龙颜大怒。如今他很少面见臣子,即便要见,也会挂上一层纱幔遮挡住身躯。但他未对国事全然置之不理,仍然坚持批阅奏本, 且每日都会与萧商议一些国务要策。 永宁宫内,一朝天子正因一本御史台递上来的奏本大动肝火,看完之后朱批未批,直接将奏本摔了出去。 “些御史怕不是什么重病。”赵眠眼中的怒火仿佛快要了实质, “竟要朕多个,口口声声说什么‘多子多福’——他们不知道朕在受罪么,混账!” “他们还真不知道。”周怀让老老实实地说,“都以为是您的妃子在怀个孩子呢。” 赵眠冷冷道:“朕不需要你提醒, 朕只是快了, 不是傻了。” 永宁宫三组对如何应对暴躁的陛下颇经验,但对如何应对暴躁的孕夫一窍不通, 就了江德海大放异彩的时间。 “陛下和上皇不愧是亲父子。”江德海捡起奏本, 整理好放回龙案上, 笑呵呵道:“上皇当年怀陛下的时候, 最后一个月和陛下现在一模一样。” 是赵眠没想的。他父皇一向脾好, 很少暴躁的时候, 至少他没见过。 赵眠狐疑道:“真的?” 江德海眉目慈祥地笑着:“奴婢可不敢欺君。” 赵眠好奇地问:“那父皇当年是怎么过来的。” 江德海赵眠身侧,悄悄地告诉他:“上皇那时候啊, 一不痛快就朝丞大发脾,大骂丞一顿,把不满都发泄出来,心头就舒坦多了。” 赵眠想象着严肃冷峻的父亲被父皇大骂的场面,不由失笑:“倒是个好主意。” 如果魏枕风能在他孕期陪伴在侧,估计要被他骂死了。他不但会骂,恐怕还要动手,甚至是动嘴咬。他晚上睡不好,魏枕风也想睡好。他若是心血来潮了兴致,还能让魏枕风单方面伺候他。他痛快了,魏枕风却因为要顾忌他的肚子无法上阵。 魏枕风欲求不满,又不敢嘴欠不敢抱怨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可一切都只是“如果”而已,魏枕风没在他身边。 赵眠脸上渐渐没了笑意:“只可惜,龙种的那位‘赞助者’远在千之外,朕骂不。” 江德海提议:“陛下要不要写封信骂骂那位北渊王爷?” 赵眠非常心动,但三思过后还是摇了摇头:“种时候,还是让他分心了。” 年前,赵眠收了魏枕风寄来的最后一封信,信中只一句话:眠眠,东西你先收下,以后我你更好的。 随信一起从北渊送过来的还一枚造型精巧致的金印,上面刻着“恒亲王妃”四字,以及一套北渊正一品王妃的朝服,样式由女装改成了男装,颜色是北渊标志性的绯红,上面绣荣华之色的翬翟,花团锦簇,艳丽照。 赵眠盯着“恒亲王妃”四字许久,呵地一声笑:“……当真是放肆。” 他堂堂一朝天子,如何看得上小小王妃之位,魏枕风竟也好意思送。@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还件北渊朝服,”赵眠看着那裁剪出来的纤细腰,眼色冷厉,“朕现在怎么可能穿得下。” “那王爷不是不知道陛下如今的情况嘛。”白榆好心替魏枕风说着好话,“陛下您看,王爷说的‘更好的’定是指北渊凤印。陛下王爷的只是一个妃位,在普通家只能算个妾,而在王爷心中,陛下则是当之无愧,独一无二的正室。一次,陛下大获全胜啊。”@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何可比的。”赵眠语缓和了些许,“朕会把北渊的后位放在眼中?” 白榆笑道:“然不会,但好歹是王爷的一份心意。” 周怀让些奇怪:“不过王爷为何不干脆等事成之后直接送北渊凤印来呢。” 赵眠不知想了什么,脸色蓦地一变。 白榆连忙周怀让使了个眼色。周怀让不知己哪说错了,不敢吭声。江德海站出来打圆场:“奴婢替陛下把件北渊王妃的服饰收起来?” 赵眠默然不语,却在江德海伸手过来的一刻把衣服抱进了怀。 一层层华丽的布帛盖在他的肚子上,上面的翬翟仿佛是在簇拥着他一般。 “他会成功的,”赵眠喃喃道,像是在说己听,“他一定会把北渊凤印拿来朕。” 在此之后,赵眠未收过魏枕风的书信。不仅如此,朝廷也和南靖在北渊的使臣失去了联系。最后传出来的消息是盛京毫无预兆地封了城,面的出不来,外面的更进不去。城内心惶惶,百姓闭门不出,众臣危。 山雨欲来,迅雷不及。 个年,北渊盛京的百姓注定是过不好了。反观南靖上京,天阙教在南靖被连根拔起后,京郊久旱逢甘雨,旱情已解,入冬后又下了两场大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