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小声说:“爸爸告诉我,如果有天被绑架了,一定不能哭闹,最好不要忤逆坏蛋,要装的很乖的样子配合他们,这样可以少受苦,减轻他们的戒备心,说不定还能抓住机会逃走。” 他有些羞愧的低下头:“我没听爸爸的话,被抓的时候反抗了,然后被揍了一顿。” 加藤六太被抱起来带走时,脑袋一片空白,本能的狠狠咬了一口诱拐犯。 所以,什么伤都没受,还被诱拐犯给了一架纸飞机安抚的弗勒佐好厉害!好冷静啊。 绑架? 反抗? 逃走? 弗勒佐沉默半晌。 其实刚才千代田说加藤六太是小偷的时候他就想问了,为什么这个码头小偷那么多? 他能感知到另一个屋子里还关了二十几个孩子。 但是千代田走的太快,没来得及问出口。 现在反应过来…… 弗勒佐心底恼火,晶紫色的眼瞳如千米海底般幽冷。 “他在骗我。” 在决定用幼童模样前往横滨之后,司各特特意给弗勒佐科普了‘诱拐犯’这个罪孽的职业,让他千万小心。 “欸?”加藤六太懵了:“你我不都是被诱拐犯骗过来的吗?” 难道还有自己跟诱拐犯回来的小孩吗! 弗勒佐气恼的鼓了鼓腮帮子,他跳下床,无视床下摆放整齐的皮鞋,径直走向加藤六太。 雪白的长袜踩在经年累月,积攒起一层厚重污渍的地板上,视角反差极强。但若有人仔细看,便能从男孩抬起的脚底惊奇的发现,那袜子竟然一点都没脏,仿佛被一层无形的膜包裹。 加藤六太不知道这位同龄人要干什么,满脸迷茫。 弗勒佐一言不发的蹲下,抬手抚上困住加藤六太的冰冷镣铐。 那铁锁有孩童手臂粗细,大概怕拐来的孩子得破伤风,没有锈迹,但工艺很粗糙,疙疙瘩瘩得有些扎手。 加藤六太敏锐的看见,弗勒佐的指腹上凭空多出一层黏糊糊的透明液体,在昏暗的房屋中反射着晶莹的光。那层史莱姆一样的薄膜顺着孩童粉白的指尖滑落至铁锁上。 顷刻间,坚不可摧的铁锁便同火焰炙烤的黄油般瘫软下来,还冒着滋啦啦的白烟。足以彰显那液体的危险性。 加藤六太看呆了,一时竟忘了动,直到皮肤被滴落的液体沾到,疼的一哆嗦。 他看去,皮肤上留了块赤红的疤痕。男孩视线落在地板上被灼烧的黑黝黝的洞口上,心有余悸。 弗勒佐困惑的看着他,手上捞着一块沾了粘液的软铁。 若不是他眼疾手快,现在加藤六太身上的应该是个窟窿,而不是灼伤。 腐蚀性粘液,这是弗勒佐异能的副产品,和改变体型一样。 对他人和物品而言致命的黏液,在他摸起来却只是会让手微微酥痒舒适的冰凉贴,弗勒佐用这个保护自己,在水下不会被水压挤压致死,和氧气提供也多亏了它。 他随手将软成流体的铁扔到地上,铁上的黏液却没下去,紧紧包裹在弗勒佐手指上。 好痒。就像有羽毛在轻扫指腹一样,虚虚的,落不到实处。 男孩有点不喜欢这种轻飘飘的触感,他将粘液收回体内,然后看向加藤六太。 “不躲吗。” 感知到危险会进行躲避,也是人的本能吧。 为什么他没反应? 加藤六太崇拜的目光立刻落下,他羞的脸都红了,结结巴巴道。 “我没反应过来,对……对不起。” “为什么要和我说对不起?” 弗勒佐奇怪的看着他。 他能看见加藤六太脸上的愧疚。 加藤六太疑惑:“不是阿弗你问我为什么不躲的吗?” “对。”弗勒佐点点头:“但是你的受伤没有对我造成任何损失,为什么要向我道歉?” 加藤六太被问懵了。 他此时脑袋里就一个想法,弗勒佐怎么这么多问题? “因为这句话一般是关心或者责怪的意思吧……” 关心? 弗勒佐思索片刻,将那句话在脑海中分解成自己能理解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你以为自己受伤会引起我的担心,所以要向我道歉吗?” 加藤六太张了张嘴,眼睛里透露着清澈的迷茫。 “是……是这样吧。” 弗勒佐点点头,随后将地上的纸飞机拾起来。 “我原谅你了,作为赔礼,教我这个怎么玩吧。” 加藤六太松了口气,终于有一个他力所能及的…… 等等。 加藤六太看了眼窗外,小小的眼睛,大大的疑惑。 他以为弗勒佐弄掉他的锁链,是为了带他一起逃跑。 “阿弗,你不打算逃跑吗?” 加藤六太是有见识的。他知道弗勒佐刚刚搞出的不科学现象是名为异能力的东西。 “不着急,我想先学会玩这个。” 弗勒佐捧起纸飞机。 被骗了要报仇,这是千代田教他的事情。 反正逃跑,甚至把整个码头毁掉,对弗勒作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