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整好‘这小鬼在耍他玩吗’‘他是不是看出被试探了’的心情后,太宰治耐着性子多问了句。 “你问这个干什么?” 然后弗勒佐就把买糖葫芦的事情概括着告诉了他。 “……” “太宰先生?” 男孩看着仿佛石化了的青年,有点不知所措。 他刚才说了什么很没礼貌的话吗? “……” 太宰治深吸了一口气,看弗勒佐的眼神和刚刚相比已然天翻地覆,他声音有点颤抖。 “弗君,如果,我是说如果,帮你解答这个问题的报酬是你手里的一万日元,你会把钱给我吗?” “是直接用一万日元去购买糖葫芦,然后测量吗?” 弗勒佐歪歪头,认真思考了太宰治提议的可行性,他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但是,我现在身上没有多余的钱,不能付测试之外的报酬,如果不嫌弃的话,我可以去取钱。” “……” 太宰治把所有阴谋论甩掉,他微笑的看着弗勒佐,直到对方眼神变得迷茫,才开口。 “取钱就不用了,弗君,你给我一万日元,我回答你问题,怎么样?” “好的!谢谢您!” 虽然不知道太宰治刚才在想什么,但能解决困扰自己已久的难题,弗勒佐还是很高兴的。 “……” 太宰治看了眼手中的钞票。 竟然真的给了。 他单手把纸钞折叠,塞到袖子里,然后看向一点不觉得哪里不对的小孩,坦然回答。 “街头的糖葫芦是五百日元,一万可以买二十个,装不满一车,不过一个小车角落还是可以的。” “二十个。”弗勒佐在脑海中类比了一下,随后很正式的一鞠躬:“谢谢您。” 突然有阵风吹过,太宰治感觉到了冷。 他伸手裹了裹风衣,顺手把袖子里的钱塞进内兜,面上看不出端倪。 “不用谢。” “对了,我还可以问问题吗?” 男孩眼睛亮晶晶的,星子一般,充斥着真情的恳求。 他的外貌,神态,都完美符合人类对于‘可爱’的判断,仿佛尺子丈量出的一般。 太宰治莫名想到了政府训练的特工,他们被名为‘培训’的模具塑造的千人一面,性格温柔,质朴,老实,无害,总之都是为了让人放下戒心。 这么小的孩子……虽然不太可能,但如果是被训练出来的,恐怕没人会防备吧。 所以他为什么要在下班时间当这种麻烦小鬼的陪聊啊! 太宰治想着,就要拒绝。 “不……” 弗勒佐不知道从哪学到的,双手合十,前后晃晃:“拜托,不会白麻烦您的!” 太宰治的话被打断,状似厌恶的扯了扯嘴角。 这种白纸一样的家伙是用玻璃培养皿制造出来的吗? 他话锋一转。 “不会白麻烦我,你还有钱?” 弗勒佐点头如捣蒜:“有的有的,您要多少都可以。” 因为走之前弗朗西斯和司各特的反复告诫,弗勒佐将怎么取钱,和自己很有钱这两件事记得很清楚。 “……你可以出多少?” “一万?” “日元?” 弗勒佐愣住了,可怜兮兮的问:“美元不行吗?” 司各特给他存的钱是美元。 小孩并不清楚银行可以通过汇率转换钞票。 他只模糊的知道两种钞票的价值不同。 “但是现在不行,要去取钱,卡也不在我这里,需要一点时间。” “算了吧。”太.怕因为诈骗被弗勒佐家里的大人揍.宰治摆摆手:“就当日行一善吧,你的问题是?” 他改变主意了。 “谢谢太宰先生!” 弗勒佐眼睛弯成月牙,那汪紫色里是真情实意的感激。 路灯下,男孩短裤下裸//露的皮肤白的发亮,牛奶丝绸般顺滑细嫩,没有一点伤痕,一看就没受过苦。皮质腿环卡在膝盖上,勒出一点可爱的软肉。 这么干净,却不会给人笼中雀的柔弱感,以此遭到轻视呢。 太宰治眸中划过一抹思量,面色如常:“你要问什么?” 弗勒佐思考了几秒,在诸多问题里,选了一个最好奇的。 “太宰先生这么厉害,为什么想不通狗的想法?” 没有人看出他不是走丢的,但太宰先生却一样就看出来了。 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需要亲自扮成狗来揣摩吗? “如果‘狗根本不是人类能理解的’,那是不是只要理解了狗的想法,就能成为理解人类的专家?” “……” 聪明如太宰治,也被小孩这句话噎了一瞬,他一时分不清这算童言无忌还是心理学专家的科研。 他抬手,勾了勾脖子上的犬嘴套,脑子转得飞快。 “应该是吧,你问这个干什么,弗君?” 得到肯定的弗勒佐像在卡关时找到了通关秘籍一般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