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受冷落的玄阳,在下山的时候,一直没有说话。 玄石终于在刚才的喜悦中回过神来,看一眼玄阳:“你怎么了?” 玄阳停下脚步:“你想起我了?” “我……我记得你问了我一个问题,是什么?” 玄阳无奈的看了一眼玄石,转头道:“没什么,走吧。”说完向前走去,一脸落寞。 玄石这才回想刚才玄鸟对他的态度,让他非常难过,可是又不知道如何安慰他。 回到玄阳殿,玄阳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直愣愣的看着屋顶想事情,玄石不敢打扰,便坐在桌前,拿起一本书,一边翻阅,一边时不时用眼睛偷瞄一下他。不多久,却听到了他轻轻的鼾声,玄石苦笑一下,起身把被子给他盖好,走了出去。 经过玄波池的时候,遇到了玄白。 “你要去哪儿?怎么不见玄阳?” “我去找玄苏兄长,有事请教。” “什么事情,说来听听。” 玄石将在玄鸟处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玄白问:“你是想问玄鸟和玄阳之间的事情吗?” 玄石点点头。 玄白拍拍手:“我现在也没事情,不如你去我那里,我讲给你听。” “男女有别。” “哈哈哈哈,你个小石头,从哪儿学得这些歪理,再说我是你姐姐,我们是亲人呢,还在乎这些?” “……” 玄石被玄白拉着,不多时,到了清云殿门口。 玄石抬头去看,只见“清云殿”三个字罩着一层淡淡的霞光,还在缓缓流动,进了殿门,婢女施礼后退了出去,里面都是白色轻纱,飘飘渺渺的,就连她的床上,都围了几重,若隐若现。 玄白拍拍玄石的肩膀,让他坐下,倒了一杯水递给他,他伸手接过来,看到白瓷的杯中晃悠着浅绿色的茶汤,抬头询问是什么。 “你没见过,也是自然,我是灵司,这茶就是玄波池中的莲女赠给我的,你尝尝。” 玄石轻抿一口,一股淡淡的荷花香顿时沁入五脏六腑,让人不觉心旷神怡。 “石头。”玄白叫了一声,觉得不妥:“我们几个都有别字,改天让爹爹给你取个,总叫玄石、石头的别扭。” 玄石一歪头,不理解的看着她。 玄白一笑:“倒是我也忘记了,从我们出生就有别字,相互之间倒是也没喊过呢!我叫清云,所以我的殿是清云殿;玄苏叫苏七,他觉得苏七殿难听,所以换了紫露殿,只因他的司职是掌管这旷宇中的所有灵花仙草,粮食作物等。” “那玄阳呢?” 玄白撇撇嘴:“其实他是刚刚有了自己的寝殿没多久,他的别字是‘碎沐’,本就是司职中管理琐碎之事的意思,谁知道他跟着哥哥学,到最后,也没有想到称心如意的殿名,直到搬离母亲寝殿的时候,才直接把他的大名镶上去了,不过倒也省事。” 玄石低头,沉思着。玄白见他不做声,觉得自己是不是说多了,让他厌烦,于是马上道:“你看我说了这许多,把正事忘了。” 玄石抬起头:“我应该取个什么别字?” “应该让父亲取一个。” “我已经跟了父亲的姓,怎么能为这种小事麻烦他?” 玄白明了的笑了笑:“咱们先不说这个,你不是想知道玄鸟和玄阳怎么回事吗?” 玄石点点头。 “其实他们的关系特别简单,就是母亲生玄阳的时候,身体出了点意外,不能亲身照顾,而父亲为旷宇中的事情忙的不可开交,就将玄鸟请到了玄天宫,帮忙看顾,一直到玄阳一百岁的时候,母亲身体好转,才亲自带起了玄阳。玄鸟回到碧波山后,有时闲暇,也总是来回往复的看望,可见她还是很疼爱玄阳的,但是玄阳越大,性子越野,每次玄鸟来,他都要让她带着他飞到旷宇上,而且一次比一次远,后来因为这件事,父亲痛斥了玄阳,夹杂着也连带了玄鸟;还有就是玄阳对玄鸟比对母亲还要亲近,母亲为此也是心生难过。那以后,玄鸟就开始疏远玄阳,谁都知道她是为了玄天宫内的所有人的和睦。但是玄阳年幼,并不懂这些道理,稍大一些,自己便总是去碧波山缠着玄鸟,玄鸟对他只能是无奈加抵触,没想到越是这样,他越是不服气,他总觉得玄鸟理应对他亲近,殊不知玄鸟也是心中有苦说不出的,就因为这样,我们对她都是心中有些愧疚的,好在现在玄鸟有了自己的孩子,想必这才是她最大的安慰。” “怪不得玄阳会这么难过,其实玄鸟大可不必如此对他,多个人爱她,不是更好吗?” “玄鸟却是有些小性子。”玄白拍拍玄石的肩膀:“不过你要知道,从这件事情中可以看出,玄阳是个多么重感情的人,他对你的在乎比对我们还要多,你可要好好对他,切不可辜负了他的那份真诚啊!” 玄石眼神清澈,重重点点头。 回到玄阳殿,看到玄阳刚刚醒来。 一见玄石便负气的说:“你又自己跑出去了?唉,大了,管不了了。”一边说一边脸上又显出落寞的神情。 玄石走到他身边:“碎沐,我是去打听你和玄鸟的事情了。” 玄阳听他这样喊自己,脸上立刻放出光彩:“是谁告诉你这个别字的?你不觉得难听的很吗?” 玄石摇摇头,并不回答,只是说:“其实玄鸟心中最爱的还是你,你毕竟是她带大的,她这样做,只是为了让你收收性子,也是希望家里人和睦。” 玄阳低下头,委屈的说:“其实父亲母亲并未针对她,是她自己想多了。” “是,我也觉得是她想多了,所以你得告诉她,你很爱她,也很爱父亲母亲,他们之间并不矛盾。” “你怎么知道我没说过,只是她听不进去,现在有了玄喜,她就更不在乎我了。” “放心吧,她不会不在乎你的。” “你怎么知道?” “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