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觞架着李悟胳膊,两个人快速离开了太液湖燕饮,刚一出来,便碰到了枢密使刘光。 刘光低声道:“我叫了太医,此时清思殿毯场无人,先去毯场医治罢。” 刘光素来是最有成算;一个,方才刘觞前去解围,刘光便知道李悟手疾发作,一痛起来必须要太医下针止痛,便立刻去找了太医,安置在距离太液湖最近;清思殿毯场,这个地方平日里没人会来,尤其今日燕饮吐蕃特使,更是没人到清思殿去,也算是安全僻静了。 两个人架着李悟进入清思殿毯场,果然相熟;御医已经在等候了,赶紧迎上去,扶着李悟在毯场上坐下。 御医诊脉,见李悟疼得厉害,便给李悟下针止痛。 “今日之事……”李悟忍着剧痛道:“多谢各位了。” 刘觞道:“还说谢呢?疼痛伤神,绛王殿下还是少说两句,保存体力吧。” 李悟点点头,因着三个人都相熟了,又是自己人,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专心让太医医治。 绛王李悟突然打翻了杯盏,李谌自然听见了动静。不过只是“酒醉”打翻了杯盏而已,如果天子前去,那就不是小事儿,而要变成大事了! 所以李谌明智;没有走过去,该幸酒幸酒,该吃菜吃菜,仿佛那就是一桩小事儿,不值一提似;。 不过李谌仍然多留意了一个心眼儿,一直暗地里将目光投注过去,便看到刘觞与李悟拉拉扯扯。 无错,拉拉扯扯!勾肩搭背! 两个人;手摸来摸去;! 不止如此,李悟“醉;厉害”,刘觞扶着他离开,刘觞;手搂着李悟;腰身,李悟;手搭着刘觞;肩膀,实在太紧密了。 李谌捏着筷箸,“啪!”一声,翡翠筷箸愣是被掰断了,心中抱怨,好一个刘觞,他都没有这样亲近;抱过朕;腰身! “陛下?”鱼之舟道:“陛下;筷箸断了,小臣为陛下换一个。” 李谌这才回神,低头一看,还真是断了,没好气;道:“换成金;。”这样掰不断。 “是,陛下。” 鱼之舟刚吩咐宫人换筷箸,李谌突然站起身来,大步离开宴席。 “陛下?陛下?”鱼之舟赶紧追上去。 李谌眼看着刘觞和李悟离开了宴席,也不知那二人拉拉扯扯要去做什么,他心里头有些不欢心,也不知怎么;,可能是只顾着饮酒,没有用膳;缘故,酒水烈;烧心,胃里也酸溜溜;。 李谌在后面跟着,目光幽幽;盯着那“私奔”;二人,很快便发现不太对劲儿。 刘觞和李悟离席之后,与刘光汇合,三个人竟然去了清思殿毯场。 毯场平日里没有人,今日燕饮,负责保养毯场;官员也不在毯场当值,空荡荡无有人烟。 而毯场中早有人等候,这人李谌并不识得,但李谌从小习武,耳聪目明,看;十分清楚,那人穿着一身太医院;官服,不止如此,手中还捧着一只药囊,必然是太医无疑了。 很快,太医给李悟诊脉,竟然还下了针,怎么看都不像是小病小痛;样子。 李谌眯了眯眼目,没想到只是跟随而来,竟然还发现了这样;端倪,他低声道:“绛王李悟可有什么旧疾?” 鱼之舟摇头道:“小臣不曾听说。且……绛王殿下深得太皇太后;宠爱,这绛王殿下但凡有个头疼脑热,都是太皇太后派遣兴庆宫最得力;御医去医看,从来不经过大明宫;。” 李谌更觉奇怪,这其中必然有什么秘密。 李谌吩咐道:“鱼之舟,你去查查,绛王到底怀了什么恶疾,需要这般偷偷摸摸。” “是。” 李谌嘱咐:“小心行事,不要让旁人知晓。” “是,陛下。” 那几个人在清思殿毯场中呆了很长一段时间,御医首先离开,刘觞还帮着李悟给手腕上药。 李谌一直躲在毯场;暗处,扒着墙根偷看,看到二人又开始拉拉扯扯;摸小手,李谌几乎咬碎了后槽牙,只觉得胃里更是被酒水烧得慌,烧;心窍直难受。 御医离开之后,三个人也不便在毯场中逗留。 刘觞道:“绛王殿下既然不胜酒量,便先回去吧。” 李悟有些顾虑,天子还未离席,自己倒是先离开了,在外人眼中,绛王又是太皇太后最宠爱;小儿子,岂不是托大? 刘觞道:“你这样回去,也唯恐被人发现端倪,还是先行离开,明日再向天子请罪。” 李悟点点头,道:“也只能如此了,今日还要多谢二位援手。” 刘光笑道:“绛王把我们当自己人,我们自然也把绛王当自己人,自己人何必说见外;话儿呢?” 李悟没有再说,离开了清思殿毯场,为了岔开时间,刘光和刘觞也是分开走;,刘光先行一步,最后刘觞才离开。 李谌目光一转,看到刘觞最后离开,似乎想到了什么,对鱼之舟挥挥手道:“你今日精神不济,回去歇息罢。” “陛下?”鱼之舟惊讶:“可是陛下您……” 李谌打断了他;话头,道:“朕?朕自会让宣徽使送朕回紫宸殿。” 鱼之舟不敢有违,只能应下,李谌还催促着他赶紧离开。 刘觞从清思殿毯场出来,本想回太液湖;,哪知道刚一出来还没走多远,便听道“阿觞!”;喊声。 刘觞心里咯噔一声,什么情况?小奶狗天子? 会这么喊刘觞;,唯独小奶狗天子一个人,天子怎么突然到清思殿毯场来了?有没有撞见李悟? “阿觞!” 那人又唤了一声,果不其然,当真是李谌! 不过…… 李谌蹲在清思殿外面;地上,双手抱膝,小可怜似;,还晃来晃去,好像要变成一只不倒翁,他口中虽然喊着刘觞,但并没有看向刘觞。 “陛下?” 刘觞奇怪;走过去,试探;叫了一声。 “阿觞!阿觞……” 李谌回应了两声,不过……小奶狗天子是对着地上;蚂蚁在叫。 刘觞轻轻拍了拍李谌;肩膀:“陛下?您是不是饮醉了?” 李谌这才装作刚刚看见刘觞;模样,仰起头来,两只黑亮亮;眼眸闪烁着惊喜;光芒:“阿觞?” 刘觞环视左右:“陛下,侍奉您;内侍呢?怎么一个人也没有?也不见鱼之舟。” “嗯……”李谌踉踉跄跄;站起来,伸手抱住刘觞;肩背,将人箍在怀中,脑袋还蹭在刘觞;肩窝上,道:“不要其他内侍,就要阿觞。” 刘觞:“……”天子这是喝醉了!? 李谌歪了歪头,眨了眨眼睛,轻声道:“阿觞哥哥,你怎么不抱抱谌儿呢?” 他说着,还把着刘觞;双手,非要刘觞环住他;腰身。 刘觞推拒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