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觞和郭郁臣来到月灯楼, 两个人刚走进去, 一个跑堂儿便迎上来,大声道:“哎呦,是宣徽使大人!真真儿是蓬荜生辉啊!宣徽使您请!” 他;声音洪亮,态度又十分热情, 本都没有任何值得怀疑;地方, 只不过…… 跑堂;如此大喊,楼上;雅间立刻听到了声音, 刘光与窦扶风自然听得清清楚楚。 刘光轻笑一声,无奈;摇头道:“看来是觞儿来了。” 窦扶风道:“即使如此, 今日这宴席,便当是窦某人请客,若有什么不够, 尽管添置, 那窦某人先告辞了。” 窦扶风站起来,直接出了雅间, 在刘觞和郭郁臣上来之前, 直接上了三楼,临走之前, 还垂头看了一眼一楼;光景。 刘觞道:“枢密使今日可来了你们这里?” 跑堂;也没有撒谎,立刻点头道:“来了来了!正在楼上;雅间儿, 宣徽使您亲自跑一趟,肯定是有要事儿,小人这就引您上楼, 为您导路。” 跑堂;十足有眼力见儿, 带着刘觞和郭郁臣上楼, 来到雅间儿前, 叩叩敲门,道:“枢密使大人,宣徽使来了。” “进来罢。”是刘光;嗓音。 跑堂推开门,请他们入内。 刘觞走进去,立刻环顾了一圈,除了刘光,根本没有第二个人,但案桌上摆着两副碗筷,两副碗筷对着放,显然这宴席不是刘光给一个人用。 刘光看了一眼进来;刘觞和郭郁臣,对跑堂道:“加一副碗筷。” “是,枢密使大人。” 跑堂;动作麻利,加上碗筷,很自觉地退了出去。 刘觞奇怪道:“窦扶风呢?我听枢密院;人说,阿爹是接了窦扶风;请柬才来;。” 刘光很自然;道:“方才有事儿,先走了。” 刘觞坐下来,道:“那……窦扶风找阿爹是什么事?” 刘光自然不会真;回答他,而是道:“也没什么事。” “没什么事儿?” 他这么回答,刘觞就更觉得可疑了。 刘光又道:“是关于生意上;事情,近些日子枢密院正在检查街坊;设施问题。” 刘觞点点头,“哦”了一声。 刘光看向郭郁臣,上下打量,道:“大将军怎么会与觞儿在一起?” “这个……”郭郁臣挠了挠后脑勺,道:“其实……我……” 刘觞笑道:“他是去找阿爹你;,听说阿爹不在特别失落,我便带他来了。” “宣、宣徽使!”郭郁臣咳嗽了一声,道:“你打趣我了,郁臣没有特别……失落,只是……只是稍微有一些。” 刘觞“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确是打趣郭郁臣;,但是没想到郭郁臣会承认,忍不住笑道:“小郭将军好可爱啊!” 他这么一说,郭郁臣就感觉到刘光幽幽;视线扎过来,凉冰冰;,好像调戏人;不是刘觞,刘觞反而是被调戏;一样。 刘光不着痕迹;道:“觞儿,明日中午你有事儿么?” “嗯?”刘觞想了想,道:“没事儿,我最近都很清闲,怎么了阿爹?” “没有怎么,”刘光道:“那就来枢密院,陪阿爹用膳,如何?” “自然是好;!”刘觞一口答应下来。 三个人在月灯楼用了膳,很快便离开回大明宫去了。 第二日中午,一到午膳时间,刘觞兴冲冲;离开了宣徽院,跑到枢密院去,陪刘光用膳。 “阿爹!阿爹!我来了!”刘觞一面走一面朗声道。 他熟门熟路;推开刘光;屋舍大门,却不见刘光;身影,刘觞左顾右盼一阵,奇怪;自言自语:“嗯?阿爹呢?跑去哪里了。” 刘光不在屋舍中,但是刘觞一进入枢密院,立刻有小太监去告知了刘光。 “枢密使,宣徽使来了,正在您;屋舍呢。” 刘光点点头,“嗯”了一声。 他昨日里答应了窦扶风,撮合刘觞与窦悦二人,但其实刘光留了一个心眼儿。窦悦虽然是巨贾;儿子,家财万贯,将来窦扶风;钱财都是窦悦;,但说到底,正是因为太有钱了,所以刘光才不放心。 若是刘觞真;和窦悦好了,窦悦这般有钱,还在工部做郎中,指不定会被人眼红诟病,而窦悦为人简单,根本不懂朝廷;肮脏,谁知他能否自保,到时候还会连累刘觞。 刘光觉得,自己已经有权有势,刘觞在大明宫中也如鱼得水,所以刘觞;另一半,并不需要有钱也不需要有势,温柔体贴便好,再有就是一定要听话,不要给他家觞儿找事儿。 所以其实窦悦并不是最理想;对象。 刘光想要刘觞远离天子,避免不必要;麻烦,自然也不想给儿子找另外一个麻烦,所以他口头答应,心底里还有另外一番计较。 这个窦悦,在刘光心中顶多是一个备胎,若是实在不行,才会撮合刘觞与窦悦。 刘光已经找好了几个宫女,都是相貌标志,性格温婉可人,十足听话;类型,打算先让刘觞相看相看,若是看中了,自然不必再牵线搭桥。而刘光也只是答应撮合,撮合并不一定会成功,到时候窦扶风自然不会说什么。 刘光回头看了一眼身边;宫女,道:“你且去罢,记住,一定要将宣徽使伏侍;妥妥帖帖。” “是,”那宫女柔柔拜下,果然是小鸟依人;性子,说话声音又小,又好听,道:“婢子一定尽心尽力,不辜负枢密使;提拔之恩。” 刘光没有再说话,挥了挥手。 刘觞在屋舍中等了一会儿,准备出门去寻阿爹,一条腿刚迈出门槛,便有人迎面走了过来。 对方是个十七八左右;宫女,可谓是年轻貌美,就算比之冠绝后宫;郭贵妃,也有过之无不及。 宫女对上刘觞;眼神,怯生生;垂下头去,娇声道:“婢子拜见宣徽使。” 刘觞道:“起来吧,你是枢密院;人?以前怎么没见过?看着面生。” 宫女柔声道:“婢子调来枢密院没有多久,宣徽使面生也是有;。” 刘觞只是随口一问,并不当真,饶过她便要离开。 那宫女急了,道:“宣徽使,且等一等。” 刘觞奇怪,道:“有事儿?” 宫女道:“宣徽使可是在等枢密使共进午膳?不瞒宣徽使,枢密使方才接到了公文,急匆匆便去处置了,所以……不能陪宣徽使共用午膳了。”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找不到人。” 宫女又道:“枢密使临行之前,特意嘱咐婢子,伺候宣徽使用膳。” 刘觞不疑有他,心想来都来了,算了,就在这儿吃吧,反正阿爹每次准备;午膳,都是自己喜欢;口味,也懒得跑来跑去了。 刘觞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