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英明!” 羣臣跪伏, 山呼如潮。 无论是上辈子,还是在这辈子,对于李谌来说, 亲征还是头一次, 他终于改变了自己;命数,不在被太皇太后玩弄于鼓掌之中。 李谌;心头充斥着前所未有;激动, 仿佛滚烫;沸水, 还在不停;灼烧着,兴奋;他每一滴血液都是滚烫;。 散朝之后, 李谌回到紫宸殿,双手还在发抖, 掌心微微有些出汗, 有一种不太真实;感觉。 “恭喜陛下。”刘觞从外面走进来, 道:“陛下第一日亲政, 感觉如何?” 李谌走过去, 兴奋地抓住刘觞;双手,道:“阿觞, 你感觉到了么?朕都出汗了, 方才紧张;很!” 刘觞一脸做作;惊讶:“陛下方才很紧张吗?小臣怎么没看出来?方才陛下运筹帷幄, 指点江山, 当真是……” 他拍马屁;话还未说完, “嘭!”李谌已经将他紧紧;拥入怀中,搂着刘觞;腰身,将下巴抵在他;肩膀上,低声道:“阿觞, 朕好像做梦一样……是真;么?” 刘觞一愣, 天子;这个举动有些太亲密了, 虽然更亲密;事情他们都做过,且不只是做了一次,但…… 刘觞总觉得,这样单纯;拥抱,比做亲密;事情还要羞耻。 而且小奶狗天子;嗓音低低;,带着感叹,又有些沙哑,好像撒娇一样,真;奶极了!从未这般不做作过! 刘觞道:“陛下,这自然是真;,陛下您亲政了。” 李谌欢心;道:“朕能亲政,还要多谢你们,今日朕会摆宴,咱们无醉不归。” 刘觞惊讶:“陛下,您不是说再也不叫小臣喝酒了吗?” 李谌咳嗽了一声,道:“在朕;面前,就饶你一次,让你喝一些。但是你切记,没有朕在跟前,绝对不可饮酒。” 刘觞:“……哦。” 今日李谌欢心,让鱼之舟去准备,就把酒宴办在紫宸殿寝殿之中,将有功之臣全都请来,大家一起喝一杯。 众人齐聚在紫宸殿,李谌亲自敬酒,道:“今日朕得以亲政,各位功不可没,朕敬各位。” 众人哪里敢让天子敬酒?立刻站起身来回敬。 李谌道:“郁臣,老太太那面儿如何了?” 郭郁臣回答道:“请陛下放心,太皇太后在兴庆宫中虽有……虽有微词,不过比之前好了一些,神策军戍卫在侧,不会发生什么意外。” 刘光淡淡;道:“虽这话小臣说起来,有些越钜,但是陛下……太皇太后早一日前往骊山行宫歇养,陛下;亲政便会早一日安稳,还请陛下早日送太皇太后前往骊山。” 李谌点点头:“枢密使言之有理,其实朕也是这么打算。” 他顿了顿,又道:“咱们大唐以孝道为先,唯恐旁人说朕;闲话,朕……打算亲自送太皇太后到骊山;温汤行宫休养,堵住那些悠悠众口,如此一来,看谁还敢说什么。” 刘觞蹙眉道:“只是……陛下亲自送行,还是要离开长安,这其中;变数便有些大了。” 郭郁臣拱手道:“陛下,郁臣愿意随行护驾!” 李谌道:“朕怎么可能忘了你?自是要你随行扈行;,有神策军跟着,朕也放心,再者……太皇太后自行前往骊山行宫,这其中;变数则更大,朕不放心,还是打算送一送老太太。” 刘觞道:“也对。” 还是把老太太稳稳;送到骊山行宫,这样才能安安心心;亲政,不然按照老太太那野心勃勃;秉性,若是留在长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便会卷土重来。 李谌笑道:“今日不谈正事,咱们不醉无归!” 众人举杯敬酒,畅饮起来。 刘觞因为上次醉酒;事情,实在太过尴尬,所以并没有多饮,点到即止,并不叫自己饮醉了。 李谌因为欢心,多饮了几杯,但是他酒量很好,如果不放肆饮酒,一般是不会醉;,所以其实很清醒。 但是李谌想要借着酒气,把刘觞留在紫宸殿过夜,便故意装作醉醺醺;模样,好似自己无法行走,必须有人搀扶才行。 果不其然,身为宣徽使,刘觞站起来扶着李谌,道:“天子饮醉了,今日便散了,诸位也都回去吧。” 其他人全部离开紫宸殿,鱼之舟很有眼力,也退了出去。 刘觞便扶着李谌,将他搀扶到内室,安放在榻上。 李谌一把拉住刘觞;手臂,反正是装醉,撒撒酒疯也没什么。 李谌抱着刘觞;手臂,撒娇道:“阿觞……朕头疼,头疼,你来帮朕看看。” 刘觞为难道:“陛下,小臣也不是御医啊!要不然这样,小臣叫御医过来给陛下看看?” “不行不行,”李谌仍旧抱着他;手臂不撒手:“朕只是醉酒,头疼……你给朕揉揉就好,不要叫御医。” 刘觞:“……”小奶狗这是跟自己撒娇吗? 刘觞只好让李谌躺平下来,给他揉着额角,道:“陛下好些了么?” “嗯……”李谌低低;应了一声,道:“好些了,但没有完全好,阿觞还得揉揉。” 刘觞:“……”鸡皮疙瘩都要掉下来了。 李谌先是说头疼,然后又说胃里不舒服,刘觞道:“那……小臣给陛下端些醒酒汤来,如何?” 李谌点点头,道:“嗯,还要阿觞喂醒酒汤。” 刘觞:“……” 他克制着掸掉一身鸡皮疙瘩;冲动,站起身来道:“请陛下稍待,小臣去去就回。” 刘觞离开紫宸殿,还没一会儿功夫,便听到有跫音入内,李谌还以为刘觞这么快就回来了,不过仔细一听,这脚步并非是刘觞;声音,另有其人。 有人不经通传,可以直接进入天子;寝宫,就连宫妃也不可以,除非…… “谌儿?怎么醉成这个样子?” 那女子声音温婉,坐在榻边上,还给李谌盖了盖被子。 是李谌;生母王太后。 王太后整理了一下锦被,轻声道:“谌儿?谌儿?你醒着么?母亲有几句话,想与你说说。” 李谌本想睁开眼睛;,毕竟他只是装醉,并不是真;醉,哪知道王太后又道:“如今谌儿长大了,已然亲政,这朝廷上下,没有不信服谌儿;……谌儿可记得那你舅舅?太皇太后还垂帘;时候,早些年他被郭氏打压,回了老家便没有再入朝,谌儿既然亲政了,不如……将你舅舅叫回来,宰相;位置还空缺着,不如……” 李谌睁开眼睛;动作顿住了,在他;印象中,母亲一直都是温婉之人,从来不敢大声说话,也不敢执拗太皇太后一句,每次都叫李谌忍让忍让。 如今太皇太后大势已去,王太后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