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 窦扶风看了看左右,示意仆役全都退下,这才道:“是当今王太后;亲弟弟。” “王岁平?”刘觞虽然是问句,但是语气颇为笃定。 窦扶风点头:“王岁平与孟家一直有些过节……” 王岁平喜爱孟家小女;颜色,也就是孟簪缨;阿姊,但是王岁平那个年纪并不小了,家中妻妾成群;,女儿;年岁都要和孟簪缨;阿姊不相上下,孟家怎么可能把女儿嫁给王岁平? 孟家自然是拒绝了这门亲事,不过显然王岁平没有善罢甘休。 窦扶风道:“王岁平上门好几次,还故意找茬,但是孟家;根基很稳固,王岁平经营生意;那些伎俩,根本无法撼动孟家。” 刘觞道:“所以他就想了这么一个阴损;法子?” 王岁平让自己;姐姐给先皇吹枕边风,表面上是举荐,其实是坑害了孟家,孟簪缨;父亲因受不住这样;“恩典”郁郁而死,孟家失去了主心骨,王岁平又趁机去抢夺孟簪缨;姊姊。 窦扶风道:“后来;事情,窦某人便不得而知了,至于王岁平;这些事情,随是道听途说,但窦某人还是有些门路,这样;道听途说可信八*九分。” 八*九分,其实就是十分,窦扶风不过是谦虚了。 刘觞眯了眯眼睛,道:“原来这其中还有这么多故事……” 他吃了早膳,听了故事,这才心满意足;离开了窦家宅邸,施施然登上金辂车。 刘觞心窍中还在思索着方才窦扶风讲述;道听途说,根本没有注意金辂车里多了一个人。 他走进去,堪堪放下车帘子,突然便被人从背后一把抱住。 那人搂住刘觞,炽热;吐息喷洒在刘觞;脖颈之畔,带着一丝丝麻痒,竟然吻了上来,轻轻;咬着他;耳垂轻轻;研磨着。 刘觞吓了一跳,想要挣扎,那人动作飞快,一把捂住刘觞;嘴巴,不让他发出生意,不止如此,大掌还钻入刘觞;绣裳,动作异常;孟浪无礼。 刘觞浑身颤抖,屈膝猛地向后一顶,“嗬!”后背之人发出一声痛呼,立刻松了手。 刘觞获得了自由,抬腿就往那人命根子上踹,对方连忙护住自己,大喊着:“阿觞!阿觞,是朕啊!” 刘觞:“……”陛下?! 刘觞定眼一看,那刚才突然偷袭自己;人,竟然是天子李谌! 李谌不知道什么时候钻进了他;金辂车里,还故意没有出声。他揉着自己被打疼;胸口,委委屈屈;道:“阿觞,你打疼朕了。” 刘觞无奈;道:“陛下,您怎么又偷偷跑出宫了?” 李谌理直气壮;道:“何为偷偷?朕想出宫就出宫,做什么还要偷偷?” 他说着,又变;可怜巴巴,道:“朕是想给你一个惊喜……谁让你一大早跑出宫去见窦悦,也不叫上朕,朕担心你。” “小臣有什么可担心;?”刘觞奇怪:“这里也没有刺客。” 李谌:“……”朕担心你被窦悦那个蔫坏抢走。 李谌口中十分正义:“朕担心你;伤口,受了伤便不要瞎跑。” 刘觞不以为然:“小臣;伤口已经结痂,没有大碍了,不过……陛下,小臣方才打听到了一些有用;线索。” 刘觞与李谌二人赶回宫去,直接入了枢密院,刘觞小声嘱咐道:“陛下,一会儿咱们打配合。” 李谌点点头,道:“阿觞你就放心罢,朕全都记下来了。” 二人走入枢密院,进入刑房,孟簪缨还是那样被绑着,旁边虽然放了饭食,但是孟簪缨一口没动,他;嘴唇干裂,看起来也没有饮水;模样。 孟簪缨;情况有些不好,或许是因为没有进食没有饮水;缘故,他;精神状态不如昨日,脸色也微微有些惨白。 孟簪缨听到动静,看了他们一眼,没有说话,垂下眼目,似乎打算消极抵抗。 李谌道:“孟簪缨!你还不认罪么!?害得宣徽使受伤,帮助露华台残害朝廷官员,你可真是个能个人!” “陛下!”刘觞走上前来,阻拦李谌道:“陛下,其实小臣觉得,孟郎君这么做,一定是有苦衷;。” 刘觞和李谌说好了,他们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两个人打配合,但是当李谌看到刘觞维护孟簪缨;时候,心里这火气当真噌噌往上冒,根本不是演;。 李谌冷笑:“苦衷?能有什么苦衷?” 刘觞对孟簪缨道:“孟郎君,你有什么苦衷,不能说出来么?陛下并非不明事理之人,我也看;出来,你孟簪缨最为仗义,绝不是背信弃义之人,又如何可能帮助露华台;人为虎作伥呢?就更加不可能出卖友人,必然是有什么不能言明;苦衷,对不对?” 孟簪缨微微抬头,看了一眼刘觞,他;眼眸出现了一些波动,很显然刘觞说对了,但也只是微微;波动,这些并不能让孟簪缨开口。 孟簪缨又垂下头去。 李谌冷笑道:“好一个孟簪缨,你如今只是一个被抓;刺客,朕有;是法子让你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刘觞拦住李谌,心里想着,小奶狗天子演;真好,就跟真生气一样啊! 刘觞继续感化孟簪缨道:“其实……孟郎君;苦楚,是你;阿姊,对罢?” 孟簪缨霍然抬起头来,震惊;瞪着刘觞,那眼神似乎在说你怎么知道? 刘觞道:“我听窦郎君说了一些孟家;事情,你;父亲不在了,与阿姊相依为命,但是这一切都被一个人打破了……且是这个人害得你家破人亡,对不对?” 孟簪缨浑身颤抖,他身上;锁链、枷锁也在颤抖,发出哗啦啦;响声,眼睛瞬间充血赤红,不止如此,还氤氲着一些雾气。 刘觞轻声道:“你所做;这一切,是不是因为那个人要挟你,用你;家人,用你;姐姐要挟你?我不怪你。” 孟簪缨震惊;看向刘觞,终于开口了,沙哑;道:“你真;……你真;不怪我?我出卖了你,我害得你受伤……我是细作,我是小人!” 刘觞摇摇头,道:“如果是为了家人,我也会这么做,因为那是你这辈子最重要;人,不是么?” 李谌眯了眯眼目,家人?家人到底是什么?对于李谌来说,是他必须去世,自己才能登基即位;父皇;是大权在握把持朝政,恨不能整个朝廷改姓郭氏;太皇太后;是表面上温文尔雅,内地里野心勃勃;母亲…… 家人?真;有人可以为了家人做到这么多,无论对错,还如此;义无反顾么? 孟簪缨;泪水终于掉落了下来,划过脸上被渔网割裂;血痕,一点点滚落下来,他声音打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