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刘觞不敢置信;瞪着眼睛, 看向李谌。 何止是刘觞不敢置信,就连王太后也是一脸不敢置信,没想到天子今日如此乖巧, 难道是开窍了?惊讶;道:“谌儿,你说什么?” 李谌侧头,故意看了一眼刘觞,重复道:“谌儿说, 母亲做主便好,谌儿并无异议。” 刘觞感觉自己好像一只河豚,头一次如此生气,气吹;一般, 简直要气炸了, 如果现在有人用针扎自己一下, 一定能听到“嘭”;爆炸声。 “好好好!”王太后欢喜异常, 连声道:“如此甚好, 这个婚事, 我做主了!” 李谌还是淡淡;表情, 不高兴,也不沮丧, 并没有任何反驳, 反而又看了一眼刘觞;方向。 “太后……”反而是金商防御使之女着急;站起来,但她还未说话, 便被金商防御使,也就是她;父亲拽着坐了下来。 金商防御使笑道:“哈哈哈,太后, 您看看, 可把这丫头欢心坏了, 都没了规矩。” 王太后没看出什么端倪来,笑眯眯;道:“无妨无妨,往后里啊,就是一家人了,什么规矩不规矩;?而且我看,这丫头很懂得规矩呢,想必日后也能伏侍好陛下;。” 李谌就仿佛没听到一样,一点子也不着急,其实他心里头有计较,太后赐婚,最为着急;并不是李谌,而是金商防御使之女本人。 李谌早就知道,金商防御使之女心有所属,正是范阳节度使;独子陆品先,虽然金商防御使和王太后都想将女儿嫁给李谌,但她本身其实并不想。 李谌今日下了这个套,便是想要看看刘觞;反应,然后再也与金商防御使之女合计合计,反正他们二人都不愿意,一起退婚便是了。 刘觞可不知金商防御使之女另有心仪之人,一个人仿佛河豚似;,气鼓鼓坐回席上,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仰头闷掉。 “觞儿……”刘光有些不赞同,阻拦道:“你饮得太快,伤身子,先吃点东西垫垫胃。” 刘觞哪里有这样;心情,连续给自己斟酒三杯,尽数饮尽。 刘光微微摇头,他一直不希望刘觞与天子在一起,就是因为这样,谁知因着什么变故,因着什么理由,哪一天天子便要娶亲,便要充盈他;后宫,而这些,并不是一介臣子可以左右;了;。 刘光还想劝解一番,但看到刘觞;模样,便没有出口。 “喝酒喝酒!”刘觞举着酒杯和身边;人敬酒,喝了一连串下来,刘觞;酒量根本就不怎么好,已然醉得差不多了。 “喝啊!喝酒!我没……没醉!” “没错!”一个声音道:“宣徽使没……没醉!我也觉着我没醉!” 刘觞回头一看,是程家三公子程熙之,程熙之和刘觞同款醉态,走路都打晃,摇摇晃晃走过来道:“宣徽使……我、我敬你!” 刘觞一看,知己啊,他们都说自己醉了,只有程三公子好眼力,比起大拇指道:“程三公子,你也……也是千杯不倒啊!我还以为只有我是,酒量太好,太……寂寞了!” “没错没错!”程熙之点头应和着:“每次他们都……都喝几杯就醉倒了,只有我……我千杯不倒,一个自斟自饮,实在太寂寞了!” 哐! 程熙之刚说完这话,直接头一垂,额头撞在案几上,醉死了过去,隔了一会子,甚至还打上了小呼噜。 “程三公子?三公子?小三儿?”刘觞伸手去推程熙之,程熙之睡得太香,额头在案几上来回来去;撵动,但是一点子醒来;架势也没有。 “程——小——三——”刘觞使劲晃着程熙之。 一旁;陆品先似乎有些无奈,道:“宣徽使,程三公子应该是醉了。” “什么?”刘觞迷迷糊糊;道:“醉了?他、他不行啊!还是我厉害……厉害……” 陆品先道:“宣徽使也醉了,还是先回去歇息罢。” “胡说!”刘觞挥挥手:“我没、没醉——” 他说着身子打晃儿,差点仰倒过去,李谌一直暗搓搓;观察这边;动静,看到刘觞要摔倒,立刻一步踏过来,不过他距离刘觞比较远,刘觞向后一仰,直接倒在了旁人背上。 “啊……”对方惊呼了一声,差点被刘觞压倒。 窦悦手忙脚乱;接住刘觞,惊讶;道:“宣徽使?宣徽使?” 刘觞饮醉了,一直对着窦悦傻笑,窦悦也正愁找不到机会偷偷溜走,时辰已经很晚了,阿爹肯定在大明宫门口接他,窦悦不想让窦扶风等得太久。 他扶着刘觞,找了个借口道:“宣徽使,你饮醉了,我送你回去罢?” 刘光很是担心;道:“觞儿,阿爹送你回去。” “不、不用了!”刘觞豪爽;挥手:“不用了阿爹,你和小郭将军继续喝酒吧!好不容易见上一面,你们都那么忙,一定要好好儿……嗝!好好培养感情!早生贵子啊!” 郭郁臣;脸面登时红了,什么早生贵子,看来刘觞是真;醉了。 窦悦扶着刘觞,二人踉踉跄跄;离开太液湖,往宣徽院而去,刘觞醉得太厉害,仿佛一个巨大;秤砣,窦悦又不会武艺,而且还有哮喘这样;病根儿,实在拖不动他。 就在此时,眼前一个黑影挡住了二人;去路,窦悦抬头一看:“陛下?” “陛下?”刘觞迷迷瞪瞪,含含糊糊;道:“什么?那个大猪蹄子!渣男!他在哪里?我要……咬断他;第三条腿!” 窦悦额角冷汗直流,尴尬;道:“陛、陛下,宣徽使醉了,不是……不是有意冒犯陛下;。” “我是有意;!”刘觞十足拆台:“我就是故意;!我很清醒,一点儿也没有醉!渣男在哪里,我咬……” 李谌黑着脸,伸手将刘觞接过来,李谌身材高大,抱住刘觞很是稳当,淡淡;道:“窦尚书回去罢,宣徽使便交给朕了。” “哦……”窦悦点点头:“下臣告退……” 他说着,有些犹豫,慢慢;往前走,走了一会儿之后,还是咬了咬牙,又转回来道:“陛下,下臣有一事不明,还请陛下解惑。” 不等李谌让他开口,窦悦已然道:“陛下明明与宣徽使是两情相悦,为何……为何今日突然要答应迎娶金商防御使之女?” “两情相悦?”李谌道:“你懂什么?” 窦悦奇怪;道:“难道不是两情相悦么?” 李谌垂下眼帘,看着怀中;刘觞道:“宣徽使根本不在意朕。” “如何可能?”窦悦连忙摇手反驳:“虽然……虽然下臣也不太懂,但宣徽使必然是爱慕陛下;,不然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