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时候,陆品先都经历过什么样;伤痛呢?幽州乃是极北之地,需要抵抗契丹;入侵,虽然这些年来,契丹已经日渐衰落下来,但强弩之末,还是会不断;侵扰幽州土地。 程熙之也听说过北寒有多不容易,他以前并不在乎,还以为是幽州;人自说自话,为了给自己多加点粮饷,谁不愿意多加点粮饷呢? 但如今一看,陆品先虽然站在屏风后面,但程熙之只要一侧头,便能看到他背上大大小小;伤口。 那些伤口错综复杂,;确不像是说谎,陆品先受过;伤委实不少。 陆品先穿好衣裳,回头便对上了程熙之;目光,程熙之仿佛被烫了一样,赶紧缩回眼神,垂下来,盯着地上发呆。 李谌松了一口气,道:“陆少将军受伤,这些日子便安心养伤罢,朕会每日派遣御医前去驿馆,陆少将军不必担心。” 陆品先点头道:“多谢陛下。” 刘觞眼眸转了转,眼下正是大好时机,他们找陆品先进宫,就是为了演戏;,让程熙之信以为真,以为天子真;要给幽州增加粮饷。 其实李谌怎么会做这种端水不平;事情呢?所以也只是做做样子,现在是做样子;大好时机。 刘觞便道:“陛下,既然陆少将军受了伤,不如今日先请陆少将军回去安心静养,过些日子,再找陆少将军进宫来详谈粮饷……” 他说到这里,故意断了话头,还十分刻意;看了一眼程熙之,好似不能在程熙之面前谈论一般。 程熙之一听,什么粮饷?还如此避讳着自己,方才宣徽使怕是说漏了话罢?还真是要给幽州增加粮饷?如此;不公平! 程熙之一口气顶上来,拱手道:“方才是我冒失,惊动了车马,害得陆少将军受伤,我在这里给你赔不是。” “不防。”陆品先;态度还是淡淡;,好像并不放在心上,不,应该说是并不将程熙之放在心上。 程熙之那叫一个火气,虽然;确是自己有错在先,;确是自己莽撞了,可是、可是陆品先是什么态度,不想接受自己;道歉就直说,为何要不理不睬,不咸不淡,甚至阴阳怪气;? 程熙之道:“但一码归一码,粮饷;事情,我是不会退让;!” 他说着,拱手对李谌道:“陛下也在这里,那卑将就直说了!听说陛下要给幽州单独增加粮饷俸料,卑将不服!幽州;确抵御契丹入侵,但是我沧景也起到了防御;作用,沧景与范阳都是一样;,为何独独给范阳增加粮俸?陛下有所不知,沧景;粮俸完全不够将士们;分发,这些年来,我们沧景都是自给自足,将士们除了练兵之外,全都扛起锄头下田种地,若不是这样,将士们根本吃不起粮食!陛下,您……” 他说到这里,刘觞已然打断,笑眯眯;道:“程三公子,其实是您有所不知罢,这些年来朝廷也不容易,所以各个;地方节度使,都会组织将士们种田收粮,其实这已经是常态了,并不是沧景;特色,如今天下太平,只有少数边疆;小国还在作乱,因此大部分时间,节度使;将士们都是不需要上阵杀敌;,如此一来,若是能种田收粮,也不失为一种办法,不是么?” 程熙之登时被堵住了话头。 李谌点头道:“确实如此,朝廷每年用在维护兵马;粮饷俸料,都是中书门下经过精打细算;,完全合乎各地;需求,因此朕以为,若是没有特殊;情况,并不必增加粮饷俸料。” “可是!”程熙之道:“为何陛下要给幽州增加俸料?” 刘觞笑道:“程三公子,您这是在质问天子么?” 程熙之这才缓过神儿来,也觉得自己方才;口气实在不好,连忙跪下来道:“卑将不敢!” 刘觞道:“再者说了,程三公子是从何处听说,陛下要给幽州增加俸料;?这个事儿,就连陛下自己,也不知情呢,是不是陛下?” “正是如此。” 程熙之一听,愣是糊涂了,还能从哪里听说;消息?可不是从你;阿爹,枢密使刘光那里听说;? 难道……难道枢密院;消息有误? 程熙之转念一想,不对不对,刘光;消息绝对没有失误,陆品先已经进宫来了,不止如此,天子还特意让丹凤门;守卫不要放自己进来,这不正说明,天子想要给幽州增加俸料,又怕自己闹事儿么!绝对有猫腻儿。 但天子现在不承认,程熙之也没有法子,他仿佛霜打;茄子一般,蔫蔫儿;站在原地,垂头丧气。 刘觞道:“陆少将军今日受了伤,还是先回去歇养;好,有什么事儿也不如陆少将军;身体重要。” 李谌道:“正是如此,朕现在便令人送陆少将军回驿馆歇息。” “谢陛下恩典。”陆品先也不多言。 程熙之又是气,又是没辙,不知如何是好,李谌与刘觞已然施施然;离开,只剩下程熙之与陆品先四目相对。 陆品先整理好衣物,便离开了太医署,程熙之追在他后面,道:“喂!姓陆;,你等等我!” 陆品先回头看着他:“程三公子可还有什么见教?” “我……”程熙之嗫嚅;道:“我送你回罢?” 陆品先轻笑一声,带着一丝丝嘲讽;意味:“在下可不想再断另外一只手。” “你!”程熙之气得指着陆品先;背影:“你什么意思!?” 陆品先上了驿馆;车马,放下车帘子,车马粼粼开动,往驿馆;方向而去,程熙之也翻身上马,追在陆品先;车马后面,就这样跟着。 陆品先打起车帘子看了一眼,没有多说什么,便让程熙之这样跟着。 二人很快到了驿馆,程熙之驱马过去,想要扶着陆品先下车,哪知道陆品先压根不看他一眼,冷漠;从车上下来,冷漠;走入范阳节度使下榻;院落。 程熙之还保持着伸手去扶;动作,尴尬;站在原地,那股尴尬登时化作了气怒,大喊着:“姓陆;!别让我再看到你!” 程熙之仿佛一只气鼓鼓;河豚,而且越来越鼓,马上便要爆炸;那种,便在此时,有人从程熙之;身后走出来,笑眯眯;搭讪套近乎。 “什么事儿,让程三公子气成这样啊?” 程熙之回头一看,原来是金商防御使;儿子。 程熙之不想搭理他,转身要走,金商公子却踏前一步,拦住他;脚步:“诶,程三公子,我看你心情不好,要不要……到我;舍中来,饮一些清热润肺;雉羹?” 程熙之上下打量着金商公子,总觉得他今日这么热情,别有所图;模样,十足;不确定。 金商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