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辇津玉没想到耶律延木会出这样的举动, 手中的利刃“当——”一敲在榻牙子上,轻颤的掉在地上,仿佛有什么东西, 敲击在他的心窍上一般。 遥辇津玉呆愣的忘了动作,脑海中一片空白, 唯独剩下唇上的温度, 愈发的炽热,停的蒸腾着遥辇津玉的理智,他一直引以为豪的镇定,引以为豪的冷静, 引以为豪的沉着, 一瞬间灰飞烟灭,头一次如此的手足无措, 任由耶律延木导。 耶律延木一吻作罢, 出其意将遥辇津玉的手腕一压, 压在头顶直接桎梏在榻上, 遥辇津玉患有残疾,双手被制之后根本无法反抗,仿佛躺在砧板上奄奄一息的活鱼, 只剩没有什么作用的轻微挣扎。 耶律延木嗓音低沉的洒在遥辇津玉耳侧:“义父, 延木早就想这么做了。” 遥辇津玉怔愣的看耶律延木,似乎在无的询问他, 早就想做什么? “呵呵, ”耶律延木轻笑一:“早就想亲吻义父, 早就想看义父又吃惊, 又可置信的表情,早就想……让义父为了我, 抛去温柔沉重的伪装面具,露出你本来的真正面目。” 遥辇津玉听懂,心窍里却乱哄哄的,他张了张口,竟找到自己的嗓音,因为方才激烈的亲吻,嗓音被堵在喉咙里,一开口竟有些急喘,颤道:“先放开我。” “放开义父?”耶律延木眯眼挑唇:“放开了义父,让义父来杀我么?” 遥辇津玉没有说话。 “义父……”耶律延木幽幽的道:“这么多年的父子之情,这么多年的师徒情,我的武艺全都是义父传授,义父当真舍下手杀我么?为了可汗的命令,把我当做叛贼,了结我的命?” 遥辇津玉道:“你是叛贼么?” 耶律延木笑道:“我说是,义父相信么?还是相信可汗的一面之词?自然,义父还是相信可汗多一些,然也会一见面,由说,问有缘,便想要取徒儿的性命……义父,你看,延木流血了。” 他说着,低头示意自己的脖颈,那是遥辇津玉的利刃划出的血痕,还在断的溢出鲜血,虽然致命,但伤口也浅。 遥辇津玉抿着嘴唇,重复道:“你先……放开我。” 耶律延木又是一笑,道:“义父你知道么?延木一直很想做一件大逆道的事情,很想,也知这种想法是何时萌发的,是在何种情形之下萌发的……延木一直恪尽职守,敢逾越毫,如今……义父你要杀我,是是说明,你我的父子之情,师徒之谊已然彻底决裂?” “延木,为父……”遥辇津玉心中一拧,似乎想说些什么。 却被耶律延木打断,他甚至笑起来,道:“那太好了。” 遥辇津玉奇怪的看耶律延木,耶律延木始终浅浅的笑着:“着实太好了,从今往后,你再也是我的义父,我再也是你的徒儿。”@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延木?!”遥辇津玉震惊的睁大眼睛,耶律延木说着这般绝情的话,竟然又欺近来,狠狠撵上遥辇津玉的嘴唇,沙哑的道:“我终可以抛弃这些,将你据为己有。” 遥辇津玉想要反抗,但他饮了酒,脑海中混混沌沌,甚至清这震惊的一幕,到底是现实还是虚幻,他使劲摇头,想要躲避耶律延木,耶律延木却在他的耳边低低喃着:“津玉,津玉……” 遥辇津玉浑身一震,睁大了眼睛,颤道:“孽子,你、你疯了,你怎么敢如此直唤为父的名字?” 耶律延木挑唇,幽幽的道:“看来你还是中意我唤你义父,难成如此,比较有觉?也好……义父,义父,义父……” 遥辇津玉犹如一叶渺小的扁舟,在狂风巨浪中摇曳,他混混沌沌的昏睡过去的时候还在想,或许,这一切都是酒醉后的黄粱一梦罢了…… ———— “耶律延木又见了?”李谌立刻放开刘觞,正色道:“派人去找了么?” 鱼之舟点头道:“小臣已经派遣心腹去寻找,因着事关重大,小臣敢张。” 李谌道:“切记要惊动驿馆的契丹使团,能让他们听到任何风,继续派人去找,若是人手够,朕允许你去找宣徽使调取手令,调动神策军。” “是,陛下!” 鱼之舟也废话,干练的离开紫宸殿。 李谌蹙着眉:“这个耶律延木,三天两头的见人影,痴傻了都如此安。” “谌儿别着急。”刘觞道:“咱们去偏殿看看。” 二人急匆匆来到偏殿,推门去,果然没有人,内外都无人,李谌道:“当真让人省心。” 刘觞道:“如今已然宫禁,宫门都下钥了,耶律延木现在的心性仿佛孩子一般,也跑出宫门去,说定只是贪玩,咱们在附近找找。” 李谌道:“也只能如此了。” 二人急匆匆的来了偏殿,急匆匆便要离开,刚走出偏殿,李谌突然顿住了脚步。 “怎……”刘觞的询问还未开口,李谌将食指压在自己的嘴唇上,做了一个噤的动作,示意刘觞要出。 刘觞立刻闭起嘴巴,连呼吸也屏住,发出一丁点儿的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