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状态下的血手屠夫, 意外得很好说话。 顾磊磊觉得,他 ,情绪稳定许。 尤其是,他从 洗衣机里掏出三件皱皱巴巴的“咸菜”时…… 头, 并没有做抗议。 “唉……果然不能机洗啊……” 李玲近乎无声地嘟哝了一句。 她的说话声很轻, 连挨在她侧的顾磊磊, 也只能勉强听见只言片语。 不过, 既然顾磊磊可以听见, 么, 坐在李玲另一侧的军师, 自然也可以听见。 他心虚地轻咳一声, 挪目光, 望向别处。 血屠夫瞅了众人一眼。 他面无表情地拉了一下缩水的衬衫,扣了硕果仅存的四粒纽扣。 粗暴的机洗功毁掉了这件昂贵的衣服。 如今,血屠夫的大半胸.脯径直暴.露在空气中,没有半点儿遮挡。 顾磊磊三人努力保持安静,以示礼貌。 血屠夫又瞅了众人一眼。 他反披西装外套,平静:“走吧, 不是已经到点了吗?” 李玲如火烧屁.股般跳起。 她一把抓起茶几的钥匙, 小跑着冲出大门。 军师目不斜视,紧随其后。 顾磊磊叹了气,最后一站起来。 她了一眼血屠夫的半,礼貌提议:“你要不要带一条浴巾?” 血屠夫挑起眉毛:“为什么?” 顾磊磊艰难地抬起来, 指了指他的胸:“因为我们要去机场。” “然后, 你的扮有点儿……放.荡不羁爱自由。” 血屠夫笑了——但笑意未及眼底。 他慢吞吞地说道:“你说, 我会变现在这样子,到底是谁的错?” 顾磊磊一时语塞。 血屠夫转走向大门, 语气平静:“没必要,机场又不会把我赶出去,何必费心思?” 也行。 希望返回地窟世界后,大家都可以“一键换装”吧! 顾磊磊不再纠结于血屠夫的仪表问题。 她屁颠屁颠地走到车旁,钻入后排中。 …… 夜的马路十分安静。 尤其是在通往东区机场的高速公路,李玲擦着最高时速,一连了十几分钟,都没有见第二辆汽车。 坐在副驾驶座的军师如鼹鼠一般,嗅来嗅去。 左右张望了一会儿后,他皱起眉头,略显担忧:“这种情况正常吗?” “哪怕是凌晨,也不会连一辆车都没有吧?” “这可是通往机场的高速公路啊!” 顾磊磊疲惫:“现在是凌晨四点,这可不是一般的‘凌晨’。” 哪怕是在“凌晨”的时段中,“凌晨四点”也是最冷清的时节点一。 顾磊磊抬起臂,了哈欠。 她从背包里取出一听咖啡,又把另外几听,丢给了周围三人。 军师接过咖啡,大大地吞咽起来。 顾磊磊样拉易拉罐,小心翼翼地抿了一。 喝着喝着,她转过去,望向车后的景色。 沉沉夜幕下,数条半透明的触似山般坠落,沉入地平线中。 它们的直径非常巨大,甚至要比远处的飞碟型体育馆,还宽一圈。 顾磊磊沉默下来:“……” 她死死地盯着车后,机械式地抬起臂,又喝了一咖啡。 是幻觉?还是真实? 有么一刹,顾磊磊感觉有些恍惚,有些眩晕。 但很快,她清醒了过来。 她伸出拇指,比对距离。 十秒后,顾磊磊惊恐回头,冲着李玲大喊一声。 “快!加速!不要再管限速了!” “它们要追我们了!” 李玲猛得一惊。 她立刻踩下油门,提高车速。 足足飙出数千米后,李玲方缓过神来,望向后视镜中。 “等一下,顾磊磊。”她迟疑问道,“是谁在追赶我们?” 顾磊磊趴在椅背,凝视车后的触:“是触!” “些从半空中垂下的半透明触!” 她恍然回神:“等等……原来你们都不见吗?” 血屠夫沉默片刻,答道:“我不见。” “我还以为,只有我不见呢!” “其他人呢?你们能得见吗?” 军师困惑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