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被色调艳丽的油画颜料填满。 画布上的空之处, 早 浓郁的松节油味徐徐飘出，让顾磊磊梦 回【城堡夜宴】的画廊之中。 她轻轻地抬起手来，摸了摸油画中人。 血手屠夫眉间紧皱，侧 “……” 一连串无法被顾磊磊听见的说话声, 从开开合合的唇齿间传出。 就冲血手屠夫的表情来看, 段话一定很长。 顾磊磊缩回手掌, 满怀歉意望向血手屠夫。 告诉血手屠夫：“我听不见你的说话声。” 血手屠夫满脸茫看向顾磊磊。 很显, 他无法听见顾磊磊的说话声。 “油画里的世界”“油画外的世界”彼此隔绝, 互不干扰。 顾磊磊血手屠夫只能看见对方的动作神态, 却无法听见对方的声音。 “别急……只是听不见声音而已, 又不是多严重的问题。” “我们用纸笔交流就可以了嘛！” 顾磊磊掏出一本笔记本一支水笔, 在血手屠夫的眼前挥了挥。 个动作的隐含意义彰明显著。 血手屠夫双手抱胸, 安静下来。 顾磊磊将笔记本翻到第一页上，后后退了一步，仔细端详油画中人。 油画中的血手屠夫，依旧穿他的“咸菜”三件套。 缩了水又皱皱巴巴的外套，牢牢箍在他的手臂之上，将他的肌肉勾勒得此起彼伏。 再往前看, 本就已经崩坏的衬衫上, 又少了一颗纽扣。 硕果仅存的三颗纽扣，让件可怜巴巴的衣服看上去岌岌可危，仿佛随时会崩裂。 顾磊磊的目光扫过血手屠夫的皮肤。 蜜色的光滑皮肤上，几道伤口泛出一条薄薄的红色, 显得分外可怜。 顾磊磊目光一凝。 已经过去一周多了, 血手屠夫的伤口还没恢复吗？ 握住水笔, 在笔记本上书写起来。 一分钟后，顾磊磊举起笔记本, 把几句话展示血手屠夫看。 “能看清吗？能看清的话，就点点头。” 血手屠夫眯眼看了片刻。 顾磊磊上前一步，将笔记本的书页凑到血手屠夫的眼前。 血手屠夫缓缓点头。 顾磊磊翻到第二页，再次写到： “如果我说的对，你就抬起右手。” “如果我说的不对，你就抬起左手。” “如果只一部分是正确的，你就交叉指，放在胸前。” “如果你不知道个问题的答案，就把两只手抬起来。” “可以吗？” 血手屠夫脸色一黑。 他抿了抿嘴唇，好似话要说。 顾磊磊高举笔记本，示意他快回答。 血手屠夫的胸腔剧烈起伏数次。 他缓缓抬起右手，眼中流露出想要杀人的目光。 很好。 血手屠夫很配合。 顾磊磊分满意。 轻快往后翻页，开始正式提问。 问：“你的记忆回来了吗？” 答：是的。 问：“你被困在了油画之中吗？” 答：是的。 问：“你受伤了吗？” 答：不是。 问：“你感觉，你还机会出来吗？” 一回，血手屠夫沉默了数秒，方才把双手举起。 他不知道个问题的答案。 顾磊磊松了一口气。 还没感觉到“自己油画彻底融为了一体，再无法分开”，就说明，血手屠夫或许救。 个回答虽不如“是的”，却总好过“不是”。 顾磊磊很快便追问道：“你还能打开【仓库】吗？” 血手屠夫的答案是：不能。 怪不得他没使用道具或是技能卡。 顾磊磊喝了口水，继续埋头书写。 问：“你的伤口无法自康复，是吗？” 答：是的。 问：“你感觉不到饥饿口渴，不需要睡眠，是吗？” 答：只一半正确。 顾磊磊思索片刻，修改问题。 问：“伴随时间的推移，你渐渐开始感觉不到饥饿口渴，不再需要睡眠，是吗？” 答：是的。 果，在刚开始的时候，血手屠夫还没被困在油画之中。 或者，至少还没那么糟糕。 顾磊磊难掩好奇之色：“当你醒来的时候，你就已经无法离开油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