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盯心监护仪,盯输液瓶,一直守老太太。 钟敬炀后半夜也没睡。 他照顾的是一个肿瘤科的老教师,脾气固执至极,吹毛求疵到极点,他被指使脚不沾地。“小钟”是护工组长认为脾气最好的一个,所以没有回恢复记忆之前他就一直在忍耐,等白姜找过来帮助他恢复记忆之后,他就更能忍。 傍晚时候,他收到白姜发来的短信。 短信里的“住院规则”个字,钟敬炀若有所思地一圈病房,又到外面溜达一圈其他病房,果然都没有粘贴住院规则。 住院规则他也熟悉,他姐住院的时候他也扎根在医院。 之后白姜的补充短信来,里面列举十几项常见的住院规则。白姜肯定也很忙,这些规则非常精简。白姜应该是忙里偷闲偷偷发短信给他和谷馨他们的,他的嘴角忍不住勾起,觉白姜这种“照顾”他们的动作很暖心,也许这就是队友的意义吧。 晚上他也在病房里打地铺守夜,半梦半醒间,他听见滋啦滋啦。他立刻醒过来,发现电视机没人动却自己打开。 电视音很大,滋啦格外刺耳。 钟敬炀爬起来,直接将电源线拔掉,但电视是在冒黑白雪花,更糟糕的是,病房门被敲响。 这是单人病房,只住老教师一人。 钟敬炀抬头墙上的挂表,是夜里两点多。 他没有动,只房门。 “咚咚咚!咚咚咚!” 敲门没有停下,反而更加急躁,每一敲击都砸在钟敬炀心底。 如果是护士的话要夜间巡查,不会这敲门。 来客是谁? 钟敬炀一眼病床,病人正在睡觉,他走到门边,盯门把手。 病房门没有锁,为来客要不停敲门? “是谁?”他轻。 沙哑的音在门后响起:“是啊,快开门,来电视。” 音砂砾般在钟敬炀的耳膜中搔刮,钟敬炀:“这不是你的病房,你回你自己的病房电视。” 砰砰砰! 敲门更大,对方愤怒地说:“开门!和34床说好,今晚来他,们一起电视!” “是啊,们说好的。” 冰冷的气息拂到钟敬炀耳后,他一个激灵,缓慢转头。 原本睡的病人不知道何时起床,站到他身后,苍老苍白的脸就贴他的后脑勺,一回头两人来个对眼。 心率瞬间狂飙,钟敬炀头皮都炸起来。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病人朝钟敬炀微笑:“们说好的。”说伸手去抓门把。 钟敬炀的脑子飞快转动,眼睛瞥向空白的墙壁。如果思维能够具象化的话,此时就像正在冒火运作的缝纫机。 在病人即将转动门把的时候,钟敬炀说:“现在是凌晨两点多,住院规则里说,探视者遵守医院规定的时间,现在是非探视时间。” 正拧动的圆柱门把停住。 老教师病人的身体像生锈的玩具,一节一节地往后拧身,最后身体的转动跟不上头部,身体在转,头却转回90°。 他的眼睛纯黑色,不见一丝眼白,带给钟敬炀森寒的压威胁。 钟敬炀坚定地重复一遍:“……所以,现在谢绝访客,们每个人,和你,和外面的客人,全都遵守住院规则。” 圆柱门把上的手收回。 病人慢悠悠往回走,独自回到病床上。 “这位客人,你也听见,这个时间点谢绝访客,你要是想来找34床的陈老师电视,那就请明天早上再来,当然,最好要在十点之后,毕竟医生查房,查房后陈老师就有空陪你电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门后是一片无言的死寂。 等很久,钟敬炀没有再听见敲门,也没有听见任何回复。 客人走。 身后滋滋啦啦的电流戛然而止,他回头,电视屏幕上的雪花消失。 他摸摸额头上的冷汗,轻呼一口气后回到折叠床旁。他将折叠床抬起来,又起身给病人掖被子,这才重新躺下。 躺下不久,他突然听见一惨叫。 他判断一下方位,猜测出事的人应该是同一层的另一个女玩家。 对方开门?是发生其他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