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波德斯塔离开之后，肖恩闭嘴了，但是对方的攻击却越来越猛烈。 反正现在距离 2000年5月这种激烈的总统攻防战还有一些时间，无论是布什还是戈尔，都将自己的精力放在整合党内资源，协调地方大佬还有筹备竞选资金上，所以他们的幕僚有的是时间腾出手来对付肖恩。 而打压肖恩，也成了他们整合党内资源的抓手。肖恩，也成了不听话的反面娃样子。更重要的是，这也成了他们和比尔克林顿切割的外在表示。 伊森霍克还有第奥古·拜恩打来电话询问他是否要支持的时候，他却和黑石基金的苏世民正在聊天。 “你要是有计划的话，就应给给老人家一个准信，省的第奥古·拜恩急眼了。”苏世民和肖恩的心态很像，他们都不是那种必须要趴在华盛顿这个庞然大物上，靠着皮屑生存的跳蚤。他比肖恩还要清楚那些政客的嘴脸，他们不属于一个党派，可以在电视节目中骂的面红耳赤，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们下了节目继续喝酒聊天。 没有这个觉悟，还是趁早离开政治这个是非圈。 “没有计划，我又不选总统，他们骂我又能怎么样？这还省了我不少钱，现在骂我的我看他们到时候还有没有脸皮找我化缘。”肖恩无所谓。 苏世民帮他从几个民间的收藏家手中买来几尊华夏宋代、明代的佛像，他一尊一尊的在自己办公室安置好。 “可是我总觉得你没安什么好心，你又不是那种宽厚的人……算了，你们年轻人总是会有自己的想法。关于住宅次级贷款的项目我这里没有问题，无非就是几百亿债券的代售问题，我这里和RB几家银行的关系不错，加上东欧那些需要将资产转移到美利坚的人，需要这种产品的人很多。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不同意我们设立一个住宅信贷公司？这个项目很不错啊。” 这就是为什么搞金融的人很难再去做实业。最好的传统实业企业，投资上亿元的资金，建立工厂，然后每年能有 5%的净利润已经是最好的企业了。可是和金融行业比起来，完全就是两个维度的世界。 就拿这种次级贷款债券来说，中间的金融机构几乎没有什么成本。从储贷公司拿来贷款协议，整合起来打包成债券产品，然后转手卖给保险、养老、私人基金。除了渠道费用之外，几乎就是空手套白狼。更不要提那些保险公司又将这些债券包装成了新的产品，再将这些垃圾分发给大众金融市场。 一层一层，只要自己不是最后的接盘侠，谁又会在乎？ 更难得的是，在 2000年到 2003年，美利坚的房地产市场还迎来了近 50年最大的涨幅，这时候光是市场价格的提升，就足以支付流通中的成本。 难怪，随着华尔街金融的日益强大，美利坚的产业空心化也越来越严重。 这也不难理解就是黑石基金的苏世民也动心了。 “这玩意儿的根基本来就是空的，迟早会爆雷。无论是房地产市场的波动还是消费者收入的波动，都会把这种建立在海市蜃楼上的泡沫戳破。反正我是不会挤进去的。要是黑石不急于填窟窿，我的建议也是收割一个手续费就行。”对于黑石的苏世民，肖恩是将他定位于可以长期合作的伙伴的，所以他说的就非常的直接。 “要是政府债券，爆了也就爆了。反正政府的总预算一定是有限的。可是，你觉得这种消费类债券会有限度？” 其实这才是最关键的一点。 美利坚次级贷款危机爆发的时候，美利坚财政部长邀请了很多的财团，已经下定决心至少要把雷曼兄弟从泥坑里面拉出来，甚至还想将雷曼兄弟卖给黑石。可是当所有人看到了十五兆美金的巨大债务规模之后，别说是黑石了，就算是财大气粗的摩根集团都避而远之。 美国财政部最终也只能将策略定位于控制危机规模，避免银行和投行出现多固诺骨牌效应而已。 看看苏世民都有点放不下的心态，就知道没有人能够抵抗这种诱惑。 “贝宁的亚特兰蒂斯岛的全球发布会你去不去？”苏世民点了点头，他基本认可了肖恩的判断，这个世界上的钱那么多，要不是这种债券和黑石的房地产业务高度重合，他也不会动心。 “洛克菲勒二世去就可以了。在外面的世界，人家的世家招牌那就是 999纯金打造的。我对于整个业务没有促进，就不去了。” 贝宁现在看起来风平浪静。瓦伦丁·阿戈苏的权利版图现在全部在阿达的手中。给负责监管贝宁的法兰西官员塞够了美金和欧元，现在出现在法兰西外交部桌面上的贝宁还是过去的那个贝宁。 “从西非中央银行融资，加上从十二家合资银行中借出来西非法郎，是这次发布会的重中之重。洛克菲勒二世在前面站台，你们的人要在后面抓紧铺垫计划。” 波士顿财团、芝加哥财团加上洛克菲勒家族，明面上投资组合已经赫赫有名了。这件事现在也只能苏世民亲自出马才能协调好。 “你放心？”计划早就编制好了，但是前面金融的市场瞬息万变，需要决策的时机稍纵即逝。 “都定好的事情就不用试探我了。我们做的是对冲，只要法国人在你完成借款前没有反应过来，这场我们就赢定了，最多就是赢多赢少的问题，我有什么不放心的。”肖恩知道其实自己在现场的操作上和苏世民的技术水平根本就没得比，露丑不如藏拙，这时候不是出风头的时候，扎扎实实的收益才是真的。 “我要做好去欧洲和华盛顿 DC的准备。”肖恩对苏世民说道。 一旦计划开展，对于今年才推出的欧元将会是一个不小的打击。这符合美利坚的利益，可是真的也会让欧洲那些国家跳脚。 “行！”孙世民也知道这边的威胁要是出现，就不会是一个小的压力，还真需要肖恩咬着牙硬抗。 “所以说么，你还是要和他们搞好关系，要是戈尔当选了……” “以斗争求和平，则和平存，以妥协求和平，则和平亡。”肖恩将手中的「孙子兵法」扔给了苏世民。 “我们要斗争！”肖恩觉得自己不知不觉爱上这种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