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战场上下来的人难免都会有一点毛病。 简霍克在阿富汗的时候和肖恩在一个驻地。 但是和肖恩他们这种骡子一般的步兵不同,简霍克是超级黑鹰直升机驾驶员。穿梭于战地和基地之间,将肖恩这种小队扔下去或者接上来。 整个基地的人都知道简霍克喜欢肖恩,他们甚至在呼叫代号中将这架编号 32的超级黑鹰变成了肖恩号。在阿富汗那一次,就是她冒着风险,和安德鲁一起,将中弹的肖恩从山顶的哨卡上运了下来。所有人都以为肖恩已经死定了,只有简霍克和安德鲁两个人坚持他还值得抢救一下。 “我送你到你的车那里。”简霍克说。 “不用了,我给莫特发信息了,他会将它开回来的。”肖恩躺在简霍克的副驾驶上,就像回到了她的直升机里面一样。 “那个大黑个子还怕黑吗?”简霍克开车的时候很认真,不在直升机上面还要认真。说起莫特的时候,嘴角带着可爱的笑容,就好像说起来一个很有趣的人一样。 莫特是肖恩从墨西哥人贩子的地下室救出来的。在那之前,他在黑暗没有灯光的狭小地下室里面度过了六个月。从那起,他就不能独自待在黑暗的环境里,现在即使是睡觉,也需要有一盏灯。 为了莫特的身份和让他免于漫长的检方调查,肖恩找到了自己在司法部里面的一个关系。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件事最终还是兜兜转转的转到了简霍克的手中。简霍克关注着他,似乎谁都知道。司法部中肖恩的朋友第一时间就将这件事发给了简霍克,还骗了简霍克一顿大餐。 “莫特的事情上我欠你一个人情。”肖恩知道结果,但是不知道过程。他只是以为那位朋友给他说,简霍克办这件事更容易一些。 “你刚才看见我了?”简霍克问道。 “没有,你的车门上面又没有印刷着保护公众,服务社会的字样,我怎么会知道你来了。”他是看见了,但是这事没法说。 “肖恩,安德鲁的事情你要知道,我和你一样伤心。但是,我们不能仅仅是凭借感情去处理很多的事情。就像你刚才想要将自己扔到牡蛎镇警察局那样冲动。” 在那一次山顶哨卡事件之后,他们三个人加上另外一位情报分析师莫林,就莫名其妙的成了一个小小的团伙。 他们在阿富汗的任务不多,本来就是前哨的存在,只不过干点擦边的事情,连军事基地都算不上,和 911以后没法比。 所以,大家的空闲时间很多。而且,除了安德鲁之外,其余三个人都怎么需要钱,但是这种危险地带的薪酬也不低。 钱多,时间多,简霍克、安德鲁和莫林最大的乐趣就是坐在肖恩病床旁边,喝啤酒打桥牌。四个人都是智商超高的名校学生,自然会对这种耗费脑力的活动感兴趣。 “我上个月在纽约和安德鲁见过面,上帝保佑,他那个时候已经基本上摆脱了奥释酮的的影响。仅仅需要每隔十二个小时,吃一片非处方的止痛药。可是今天帕蒂告诉我,他因为奥释酮过量,死在了公园的长椅上。而且喷雾罐子就扔在手边。不到 24小时的时间,县警察局就做出了是药物成瘾后,过量服用带来的正常但是不幸的副作用。” 想了想,肖恩觉得还是不能将自己昨天晚上遇见的事情告诉简霍克。不知道为什么,但凡是涉及了上床、姑娘这些关键字,肖恩就不知道应该如何和简霍克沟通。 这件事情上比较的棘手。就算是简霍克,她也不能绕过地方检察官。有些事情别人做起来可以肆无忌惮,但是在程序中的人就必须要对程序保持最低的尊重。 “如果你需要向政治靠拢的话,有些事情我们可以提前沟通一下。”简霍克真诚地说。 “我仅仅是对他想要参选议员表示尊重而已。” “你就是对政治缺少最基本的敬畏,难道你不知道任何一个议员都代表着巨大的利益吗?他是否能够获取自己党派的支持?还是准备将谁踢出局?还是准备成为你的爪牙?” “你不应该和我站在一起,共同谴责那个幕后不知名的庄家吗?”肖恩也有点生气了。 他是恼羞成怒。 因为肖恩知道简霍克是正确的。自己在投资和商业上取得了一定的成功,也就想当然的觉得即使操作政治也会获取成功。但是在简霍克的面前,他只是碍于男人的面子而不愿意承认。 “人死了,你就是现在举着枪冲到国会山,将所有可能的幕后黑手全部打死,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政治的艺术在于妥协,无非就是交换的艺术。” 简霍克越说声音越小,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 “SHIT,让我们找到他,像是对待那些漫山遍野的反叛军一样,用机枪将他们撕成碎片。”简霍克拍着方向盘,恶狠狠地说。 肖恩站在后面,看着简摁响了安德鲁家的门铃。 帕蒂一下子推开了纱门,先是紧紧地抱住了简霍克,然后又紧紧地抱住了肖恩,像是一个落水的人抱住了救命的救生圈。 她深褐色的头发,身材娇小,高中的时候是学校中最有名的啦啦队队员。现在在长老会医院做外科医生,每天都会工作很长的时间。 像大多数的军人妻子一样,因为丈夫总是不在家,她里里外外的都是一把好手。 但是今天的她完全不一样。 看得出来她已经精疲力竭了。杂乱的头发,肿起来的眼睛,她甚至到现在还穿着医院深绿色手术服,只是在外面潦草的罩了一件大衣。 “谢谢你,肖恩。谢谢你,简。” “谢什么。” “谢谢你们在听到电话就赶了过来。”这里距离纽约,说近不近说远不远。帕蒂清楚,这两位应该都是在听到电话后第一时间就出发了。 “这算不了什么。”简霍克和肖恩并没有提前演练过,但是异口同声的说。 以往每次来的时候,他们九岁的儿子布兰登都会跑出来迎接肖恩,欢天喜地地骑在肖恩的脖子上,手里面是肖恩带来的或大或小的礼物。可是现在的布兰登也变不一样了,他怯生生的站在自己的母亲身后,眼睛周围好像有些淤青,痛苦又冷淡的样子。他手里面紧紧的握着只有三岁的自己妹妹莫莉。 肖恩走进了屋子,拥抱了布兰登。 “他再也不回来了,是吗?” “我想应该是这样子的。” “他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