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来,一次往家里带东西。 封年妈心里的郁结慢慢消散了,没说话,老头子偷偷看了妻子一眼,确定没生气了,才敢说:“你坐下吧,刚刚走来走去,晃得我头晕。”@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封年妈瞪了他一眼,但还是坐下了。 夫妻两个沉默片刻,又开了口:“年年还是不懂事。” 老头子看过去,生怕妻子还计较,但是缓缓开了口:“给同事的礼物怎么能用旧的呢,我那些买了多少年了。” “那就买些新的邮过去。”老头子宽慰:“你挑,我买单。” 其实他们早就把封年的银行卡解除冻结了,但生意场上那么多人看着呢,他们必须显得和年年立场不一样才行,只能接着冻结,做出这个样子来,装作是对孩子不满意。 封年妈终于了笑模样,转身打算上楼换衣服出购物,老头子松了口气,但又转了身,严肃警告:“我不在家,你可抽烟,小心我告诉封瑞,他现在忙得很,心情可不好。” 封年把礼物给大家一送,眼巴巴地到了冬树身边,小喊:“冬树姐,冬树姐。” 冬树正在和杜疼商量今天的台词,回头便看到了小狗子一样的封年。 “怎么了?”问。 封年满是羞涩地从背包里拿出来一条围巾来:“这是给你的。” 其他的礼物是封年从他妈那儿搞来的,只这条围巾,是他买的。因为身上没多少钱了,他去不了品牌店,只在小店里,精挑细选,选出来这条来。 他的审美不错,是红色和黑色条纹的,很柔软暖和。 封年觉得冬树姐适合这个颜色的,冬树姐最适合的就是黑色和白色了,但他觉得在这样寒冷的冬天里,冬树姐就应该像朵不一样的花。 冬树道了谢,身十分健壮,并不觉得冷,但封年眼巴巴地看着,只能围在了脖子上。 “很舒服。”冬树次道谢。 封年心满意足。 他乐颠颠的,甚至开始了发疯,神经兮兮地着,下次自是不是应该自织一条给? 既生和清卉在不远处看着,下意识的,既生些不舒服,但他没多,或者说潜意识不愿多。 他脑子比封年好用很多,在姐姐现在没觉得什么不对劲的时候,他自然不出头讨这个嫌。他看了眼清卉,确定清卉也在巴巴地看着姐姐。 既生轻咳一:“他给姐姐买了围巾……” 一句话将清卉的注意力转移了过来,既生说了下一句:“……倒是显得我们对姐姐不用心一样了。” 清卉的怒气值噌得一下上升了。 从小就这样,被姐姐惯得从来不受气,什么不满直接就说了,后来和既生吵嘴,学得一手阴阳怪气的好本领。 现在清卉径直上前,拉着一个工作人员家的孩子向姐姐走了过去。 孩子小名泉泉,正快乐地撅着屁股,在地上玩雪,冷不丁被清卉拽去,满脸是懵逼。 泉泉年纪小,帽子总是带歪,现在脸上红通通的,还吸着清鼻涕。 清卉拉着他到了姐姐身边:“姐,孩子们不如我们大人,些受不住冷。” 泉泉又吸了一把鼻涕,倒是佐证了清卉的话。冬树点头:“是得给孩子们买些防寒的。” 清卉点头:“那就帽子、围巾、手套,买些吧。”颇为心疼地看着泉泉:“就是现在孩子受罪了。” 佯装不经意般,视线瞥到了姐姐的新围巾上:“呀,姐姐戴上了围巾,是冷吗?” 冬树回答:“不冷。” 清卉立刻把后一句接上了:“泉泉挺冷的,姐姐这围巾是用不着,给孩子吧。” 冬树犹豫地看向了封年:“这得问问封年,这是他送给我的。” 清卉也看向了封年:“我们年哥最善良不过了,怎么可能舍不得一条围巾,看着孩子受罪呢,是不是啊年哥?” 封年就这样被捧上了高台,根本下不来,尽管心里十分不舍,但也只能咬牙同意了。 这围巾刚在冬树脖子上暖热,便到了红脸蛋的泉泉身上。 大人间的交锋,泉泉并不明白,他平白多了条围巾,只觉得十分快乐,并且这围巾是从他最崇拜的导演姐姐身上拿下来的,上面还带着姐姐的温热气息,泉泉就更高兴了。 他快快活活地跑到了小朋友的队伍里,继续撅着屁股玩雪。 孩子们堆好了雪球,围在一起的时候,泉泉很得意地介绍起这条来自于导演姐姐的围巾,其他的孩子听了,不住地哇一,表示自的羡慕。 虽然脸蛋红红的,但泉泉其实不冷,围巾让他身上甚至出了汗,但他仍然不愿摘下。 晚上睡觉的时候,这条围巾被泉泉郑地放在了身边,此后他不管做什么,带着这条围巾。 他知道自之后上小学、上中学、上大学,但他已经做好了决定永远带着这条漂亮的围巾。 封年些郁郁寡欢,他鬼鬼祟祟地盯着自那条围巾,瞅着时机看能不能偷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