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豪华的,栏杆上张灯结彩,过道上人来人往,红绸铺地,灯火葳蕤,就连车水马龙的夜市与之相比,也要逊色几分。 先前他们坐在茶馆,远远看向画舫,还不觉得这艘画舫有何特别之处,直到走近了,他们才意识到,这艘画舫处处皆是特别。 画舫就停靠在怡红楼的旁边,大伙都要从这里上船。婉仪他们还没上船,就看见侍卫将几个身着褒衣博带的人赶了下来,指着他们,一脸不屑地说:“没有请帖,还想冒充世家公子的身份上船,我呸!恬不知耻,门都没有!你们有多远给我滚多远,别让我看见你们,否则有你们好看的!” 面对这群冒充身份的人,他硬是一点情面都不留,不仅戳穿了他们想要蒙混过关的计谋,还把他们从船上揪了出来,直接丢在岸上。 其中有个不怕死的站了出来,指着侍卫,理直气壮地说:“我们不过是想见玉雪姑娘一面,有什么错吗?你凭什么把我们赶下船!” “你想知道凭什么,那我就告诉你凭什么!”他挥了挥手,周围的侍卫都赶了过来,将他们团团围住。 眼看情况不对,其他人急忙堵住他的嘴,满怀歉意地说:“大人切勿动怒,他出门时,不小心脑袋被门夹了,所以才会说那番不敬之言。还请大人有大量,不要计较这件小事,我们看大人还有别的事要忙,就不打扰大人了!” 其他人不顾他的感受,强行架起他,穿过人群,灰溜溜地跑了,就连帽子掉在地上,也顾不上这么多了! 大伙还没笑出声,那个侍卫发话了:“我知道你们当中,还有一些人也和他们一样,没有请帖,我不管你们是忘带了,还是别的原因,只要没有请帖,就别想着上船。即便有幸蒙混过关,只要被我发现了,对不起,你的下场也和他们一样!” 他放出狠话,威慑众人。带了请帖的人,自然有恃无恐,可那些忘了带请帖或者根本没有请帖的人,自然惴惴不安。 明哲就属于后者,他们即便可以凭借婉仪的身份,可没有请帖,那群侍卫可不管这么多。 “费尽心机,百密一疏!”明哲叹息道。 “运筹帷幄,算无遗策!”婉仪非要与明哲唱反调。 明哲不服气,挑衅道:“我倒是很想见识,你如何算无遗策。” 婉仪知道明哲的意思,可她却一点也不担心,反而还要与明哲打赌。 “别光看啊!要不我们打个赌?” 明哲从未见过如此嚣张之人,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赌就赌,你说赌啥?” “你若赌赢了,我们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往后你说什么我便说什么,不作反驳,唯命是从。你若赌输了,你便得答应我一件事,无论多难,无论多无礼,你都不能拒绝。” 婉仪抛出一个不屑的眼神,“如此,还敢赌吗?” 鸢儿看着两人一言不合,就要打赌,叹息道:“要不此事还是算了,反正赌输赌赢,也没太大的意义。” 明哲本来想听从鸢儿的话,可一看到婉仪不屑的眼神,他就受不了这气,最终冲动战胜了理智:“赌就赌,谁怕谁!” 他不相信婉仪会事先想到准备一张请帖,即便婉仪现在想到了,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她从哪儿弄来一张请帖。 由此看来,这场打赌,他必赢! 就在他满怀信心之时,婉仪不慌不忙,从怀中掏出一张请帖,在他眼前晃悠。 “明哲,你还是失算了!”婉仪得意一笑。 “什么!”明哲难以置信,一把抢过婉仪手中的请帖,翻看一看: 婉仪惠鉴,明日三月初三,乃玉雪生辰,特书一封,邀卿莅临。会逢佳期,与子偕行,泛舟汴河,共享盛宴,剑舞曲馨,清酒一盏,望卿如约,不见不散。玉雪亲书,待卿如故! 明哲的脸在抽搐,手在发抖,腿一软,差点摔在地上,幸好鸢儿及时扶住他。 “哥哥,遇见婉仪姐姐,你就认栽吧!”鸢儿心疼明哲一秒。 明哲沮着一张脸,“想我陆渊,算计一生,为人谨慎,处处提防,为何偏偏栽在你的手中?而且还不止一次,这究竟是为什么?” “因为我是你的克星呀!” 婉仪这句话,彻底压垮了明哲,他整个人无精打采,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哥哥,你别颓废啊!正所谓人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栽一次跟头不算什么,下次注意点不就行了?况且我们现在有要事去做,你这个样子,鸢儿害怕……” 鸢儿没有说下去,明哲知道这是鸢儿在给他留面子,他收起颓废样,叹息道:“罢了,往事如浮云,败了便是败了。婉仪,我愿赌服输,你想让我做什么,尽管说,我必达之。” 婉仪从明哲手中拿回请帖,拍了拍请帖上的灰尘,不慌不忙地说:“我现在还没想好,等以后想好了,我再告诉你。” “你以后怎么告诉我?你又不与我们一起?”明哲不明其意。 婉仪深吸一口气,“明哲,你就是个榆木脑袋!哼,不想理你!予薇,咱们走!”她拉着鸢儿的手,头也不回地朝画舫走去。 “我去,又来?你俩倒是等等我啊!”明哲边跑边喊。 大伙该上船的都上船了,留在岸上的无非是没有请帖罢了。 婉仪带着鸢儿,不慌不忙地走来,看着一旁的落魄之人,她摆出一副不屑的样子。 侍卫看见婉仪,一开始没认出来她的身份,朝着她大喊大叫:“喂,说你的!一个姑娘家没事跑这里来干嘛?去去去,趁我没发火,赶紧消失在我面前!” 婉仪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好大的口气,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管你是谁!别在这里碍事,有多远给我滚多远!”他疯狂在死亡的边缘试探,就连陆渊看到了,也为这位兄弟捏把汗。 婉仪蔑视他,冷哼一声:“哼,聒噪!阿渊,给看他点颜色看看!” “阿渊?”不用想,这肯定是婉仪给明哲取的下人名字。明哲本不想对这位兄弟动手,只是婉仪开口了,他不得不做。 他只能为这位胆大的兄弟哀悼:“兄弟,对不起了!希望你下回不要这么作死。” 明哲从婉仪身后走了出来,握紧拳头,冲着这位不怕死的兄弟,不怀好意地一笑。 他也不是坐以待毙之人,见情况不对,他立马喊周围的人过来,将婉仪他们围住。 明哲可不怕人多,正要上前,给他一拳,却突然被人喊住:“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