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心,只要你无恙,一切都无所谓!” “鸢儿不要哥哥离开,鸢儿想要哥哥一直陪着鸢儿!”鸢儿哽咽道。 “对不起,哥哥不能再陪伴你左右,也不能在你危难之时,帮你解围。今生相遇,为时已晚,不如来世,我再长伴你左右,你还是我妹妹,我仍是你哥哥。”凌云挤出一抹笑容。 或许来世有缘,他们还会再遇;或许来世无缘,他们永隔一方。缘起惜缘,缘灭随缘。说完最后一句话,凌云垂下了头,他的生命也定格在这一刻。 “哥哥不要丢下鸢儿,鸢儿不想孤单一人!”她抱着凌云,放声大哭,多少泪水,也无法形容她撕心裂肺的伤痛。她已经失去过一次,没想到,转瞬之间,哥哥再一次离开她。失去亲人的伤痛,烙印在心里,一辈子也无法抹去。 鸢儿抱着凌云,在雨中痛哭。这时一支利箭划破长空,向她袭来,不过这支利箭飞来的方向,与刚才截然相反。说时迟那时快,泠然闪现到鸢儿身前,伸出左手,两指夹住那支飞箭,箭镞离她的眉心不过咫尺。她稍微一用力,那支飞箭一折两断。 偷袭没得手,他从箭袋中重新拿出一支箭矢,挽弓拉弦。可当他看见泠然的眼神时,整个人仿佛冻住了一样,身体不听使唤,心中油然生出畏惧。 泠然撑着油纸伞,慢步走到他身前,冷冷道:“尔等何人?为何一而再再而三对她出手?” 他清楚感受到泠然身上的杀气,心中非常恐惧,紧张到说话也不利索。 “我没跟你说话!”泠然一个眼神,吓得他浑身发软。眨眼间,一道剑光闪过,他感觉脖子被什么东西划过,下半身立刻没了知觉。他抬起头,最后看了泠然一眼,带着恐惧,倒在了雨中。 “桀桀!”这时林中响起一个笑声。 他身穿黑衣劲装,戴着一个鬼脸面具,仅凭笑声只能推断出他是一位男子。他从林中走出来,看着已经咽气的手下,笑声越加狂放。仿佛手下的死,对他来说,就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宫商角徵羽,长调复短曲,无然歆羡馨,何物凭阑语。不愧是乐师大人,即便不用琴,单凭一把折扇,亦可十步杀一人!”他一边鼓掌,一边赞叹。 南宫歆,字泠然,仅靠一部长琴,名震江湖数载,从无败绩,世人谓之乐师。与剑神、蛊仙、儒圣、道宗,合称五大宗师。虽然乐师位居五大宗师之末,但其实力不可小觑。剑神靠一把长剑,打遍天下无敌手,为天下剑道之首,受武生敬仰;蛊仙靠蛊术与医术,纵横苗疆之地,亦正亦邪,或悬壶济世,或蛊噬人心,善恶难分,世人敬畏;儒圣以天下为局,万民为棋,凌驾于三教九流之上,继往圣之绝学,开万世之太平;道宗开山立派,海纳百川,囊括无数贤才,传经授道,积善成德,终证道成仙,旷古烁今;乐师仅靠一部长琴,名震江湖,千里之外,便可取人性命,杀人于无形,不留半点痕迹。其名未知,其容未见,惟乐理,闻名天下,五大宗师中最神秘的一位。有人说,他是一位英姿飒爽的男子;有人说,她是一位国色天香的女子。街谈巷议,众说纷纭,还有人说,她就在身边,或是其中一人。 这都是江湖上的传言,事实上乐师深居宫闱,鲜有机会涉足江湖,什么一曲琴音威震百里,一指琴弦万人莫敌,都是坊间的流言,信不得,但有一点是真的。她名震江湖数载,从无败绩,看上去很了不起,事实上那是因为她涉足江湖的机会很少,能与她为敌的人更少,那些败在她手下的,不过是一群满腔热血的莽夫罢了,她挥挥手,轻而易举便可解决。 唯一拿得出手的,或称得上牌面的,便只有她与道宗的那一战。两大宗师的对决,那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对决,还没开打,画面便已浮现于脑海。天地昏暗,阴阳倒戈,威震百里,树倒千万,群兽嘶鸣,山河俱碎。那场面,可称天下独绝!当然这只是想象中的画面,事实上两人压根没出手,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对决,乐师与道宗只是为一件事争执不休罢! 问题还得回到凌云身上,道宗收凌云为弟子,泠然不乐意了,她也想收凌云为弟子,可自古没有一徒事二师的说法,两大宗师就为这件事争执不休。凌云各方斡旋,几番波折下,终于谈妥此事。最终坐收渔翁之利的是道宗,不仅收了个徒弟,还多了个徒弟媳妇。只有凌云在一旁不敢多言,默默承受着一切。往事不堪回首,这段凌云不想细说。 抚琴拨弦,悠然自得;寄情于琴,合于天地。泠然擅长的便是琴曲,一曲琴音肝肠断,天涯何处觅知音。曲终人散皆是梦,繁华落尽一场空。玄起处风停云滞,人鬼俱寂,唯工尺跳跃于琴盘,思绪滑动于指尖,情感流淌于五玄,天籁回荡于苍天,仙乐袅袅如行云流水,琴声铮铮有铁戈之声,惊天地,泣鬼神,听者无不动容。(节选自东晋道教理论家葛洪之作《嵇中散孤馆遇神》) “你是何人,为何发笑?” 泠然还是很冷静。这名黑衣男子既然知晓她的身份,还敢当着她的面放荡不羁,想来已有应对之策,还是不要贸然行事为好,且看他有何花招。 黑衣男子仿佛没听见泠然说话似的,根本不理睬她,径直走到凌云身前,仰天长笑。 “没想到你也有今日,真是天助我也!” 听见黑衣男子的话,泠然略有眉目,她虽不知黑衣男子与凌云是何关系,但二人之间必有仇恨,否则凌云的死怎会让他如此痛快,说不定,就是他借刀杀人,害死凌云。 “当我的面,出言不逊,辱我弟子,你真的不怕死?” 泠然拂袖一挥,一阵强风掠起,黑衣男子踉跄后退了几步。 待站稳后,他还是那副狂妄样,“乐师大人好大的脾气,不过这威胁不了我。就连他都死在我的手中,我又有什么好怕的?既然我敢出来,就已经做好赴死的准备!” “狂妄之徒,真当我不存在?”叶辰折扇一挥,一道剑气便向黑衣男子袭来。 正当剑气将要击中黑衣男子之时,不知从何处窜出一人,挡在他身前,接下这道致命剑气。此人头戴斗笠,脸戴面具,身着粗衣,瞧身形应是一位壮汉。只见他仅凭双手,轻而易举挡下了剑气。要知道这道剑气,泠然至少使出了五层功力,一般人不可能接得住!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