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把槐序抢回来,却不料在楼梯口,就被护卫拦住,不许她再上前一步,并且威胁她,若是敢乱喊乱叫,便割了她的舌头。这下小岚是彻底没辙了,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槐序跟着丫鬟走到门前,丫鬟上前敲了敲门,“辰月姑娘,人到了!” 门内传出一个温柔的声音:“让他进来吧!” 丫鬟推开房门,站在门前,毕恭毕敬迎请槐序进房。 槐序礼貌地点点头,应声走进房内。 除了槐序,房间里还有两个人,他坐在桌旁,双目轻阖,静心感受一弹一拨的琴音。 “师兄,你怎么在这儿?”槐序惊奇道。 她明明看见虞妈妈把明哲带走了,明哲用密语传音告诉她接下来怎么做,本以为明哲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没想到他已经先到了一步。 明哲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嘘!静下心,听曲。” 槐序一头雾水,但还是坐了下来。 半盏茶前,槐序还在楼下苦思冥想,明哲已然越窗而入。 檀香弥漫在房间里,桌上摆着茶具,似乎有意等待他的莅临。明哲环顾四周,屋内布局简单,没有珠帘翠幕,也没有绫罗绸缎,有的只是几幅画卷。在这样的环境里,明哲难得有一丝放松,内心豁然开朗。 他走到桌旁坐下,自顾自倒了杯茶,一边欣赏墙上的画卷,一边品味杯中的茶水,好生惬意。 “陆公子有如此雅兴,可需小女子为公子弹奏一曲?” 屏风后,一个倩影若隐若现。她的玉指按在琴弦上,脸上带着一抹笑容。窗外吹进的晚风,抚摸她垂落的青丝,一双灵动的眼眸,不染纤尘,与她那冰清玉洁的气质倒也相配,只可惜多了一丝哀伤。 明哲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新鲜的茶叶配上甘甜的泉水,入口微苦,回味甘甜,不失为上佳之品,“求之不得,辛苦姑娘啦!” 她的玉指拨弄琴弦,清扬婉转的琴声,回荡在屋内,大脑放空,沉重的身体一下子轻松许多,心情也变得舒坦。好似坐在河畔,清风拂面,带走了心中的忧愁。虽然在梦里,但这种感觉绝无仅有! “公子感受如何?” “清扬婉转,跌宕起伏。似高山流水,似渔舟唱晚,以动衬静,直抒胸臆,置身于此景中,忧愁烦恼,抛之脑后。” “多谢公子赞美!” 她的玉指熟练拨弄每一根琴弦,发出的弦音,不紧不慢,恰到好处。这样的功底,没个两三年,肯定练不出来。 “为何回来?”明哲表情略有变化。 “陆公子大驾光临,小女子岂敢不迎?” “你明知我在找你,为何还敢露面?” “小女子已经把回来的消息散出去,如今楼下人满为患,若是公子敢动手,想必很难离开春芳楼。” “你在威胁我?” “小女子不敢!陆公子远道而来,本可作为客人,偏偏要插手此事,小女子自知不是公子的对手,但求自保。” 明哲古井不波,微微摇晃手中的茶杯,望着屏风后的倩影,他总能想起槐序。两个人的身形极其相似,好比泠然和韵儿,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他敢笃定,屏风后的这张脸,他一定见过。 “你若求自保,便不会见我,你也不是在等我,而是在等槐序。” “既然公子已经看穿了小女子的心思,那小女子也不必狡辩了。不错,小女子一直在等的人是她,回到春芳楼,也是因为她,或说从始至终都是她!” 她不再隐藏心思,反正明哲已然看破,再多的狡辩,也显得苍白无力,不如实话实说。 “你这性子,我喜欢,只可惜我们不能做朋友。”明哲叹息道。 “话可不一定如此,朋友和敌人,往往只在一思量间。没有永恒的朋友,也没有永恒的敌人。此刻我站在你的对立,下一秒,你便会站在我这一边,世间因果本就如此,公子又何必把话说绝呢?” “不是我把话说绝,而是你没有理解我的意思。我说的是我们不能做朋友,没说我们会成为敌人。姑娘大可放心,且此话仅针对柳辰月,与姑娘无关!” “公子此话何意?针对柳辰月,不就是针对小女子?公子此言,自相矛盾。” “不矛盾,柳辰月已成为过去,现在的你才是我要找到的人。”明哲微微一笑。 柳辰月缄口不言,明哲也不说话,房间里琴声不断。柳辰月轻抚琴弦,悠悠琴声,使人忘却烦恼。明哲摇晃手中的茶杯,望着杯中倒影,若有所思。直至槐序的到来,打破了房间的宁静。 一曲琴音作罢,槐序缓缓睁开眼睛。 “过来吧!”屏风后传出一个温柔的声音。 望着屏风后的身形,槐序不自觉后退了几步,“你到底是谁?” “不必带有敌意,过来坐下,咱们慢慢谈!” 柳辰月指着身前的空位,这个位子是她特意为槐序留的。 “师兄……”槐序回头看向明哲,眸光里带着怯懦与柔和。 “望着我干嘛?人家都请你过去了,你怎好意思拒绝?”明哲起身,走到槐序跟前,拍了拍她的肩膀,“逃避解决不了问题,曾经的你勇敢面对,而今的你怎可退缩?放心吧!天塌下来,师兄替你挡着!” 槐序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时时刻刻注意着柳辰月的一举一动。做好准备,可槐序看到柳辰月的那一刻,整个人还是呆住了,那一张面孔她再熟悉不过。 柳辰月倒不在乎,为槐序倒了杯茶,“在外面站了许久,想必很是辛苦,喝口茶吧!” 槐序慢慢坐下,眼睛死死盯住柳辰月,不敢放松警惕。 柳辰月看出了她的顾虑,端起茶杯,轻呡一口,“放心,里面没下药!” “你到底是谁?”还是那个问题,槐序迟迟不敢相信眼前之人。 “你觉得我是谁,我便是谁。洛凝语也好,柳辰月也罢,这些都不过是名字而已,唯有自己才是真实!当然不论如何,你都是我的姐姐,我也永远是你妹妹。” “张老爷是你杀的?”槐序的脑子很灵活,很快就意识到张氏灭门一案的关键。 “不错,是我杀的!”洛槐序回答得很干脆,甚至不为自己辩解。 “为何要这么做?”槐序摇了摇头,难以置信看着眼前之人,她明明看起来很温柔,一举一动都典雅有度,不像个杀人犯。若非她亲口说出,真叫人难以置信。 “我说了,洛凝语和柳辰月都不过是名字而已,唯有自己才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