缥缈,却是世间最玄妙的东西。何以缘起,何以缘灭,缘聚如浮云,缘散如流水,诸般因果,皆在一念间。人生无常,不过须臾,所留下的是天地中微不足道的一粒尘土。 一生一念,一念一人。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也;光阴者,百代之过客也。而浮生若梦,为欢几何?或取诸怀抱,晤言一室之内;或因寄所托,放浪形骸之外。山月清风,逝者如斯,而未尝往也;盈虚者如彼,而卒莫消长也。盖将自其变者而观之,则天地曾不能以一瞬;自其不变者而观之,则物与我皆无尽也,而又何羡乎! 一念作尘,一念彻天,一念身死,一念万古,诸般因果,皆在一念。 “姐姐,对不起了!”她心中万般不愿,但眼下的情形,她只得奋力抵抗。 念剑在她手中如行云流水,仿若一体,她虽不曾言,剑术几何,但看她使剑的动作,不难看出,应是一位剑客。她的蛊术受娘亲教诲,剑术传承于爹爹,两者皆是世间最强之人,她的蛊术和剑术,亦非寻常人可比拟。大伙只知她蛊术非凡,却不知她剑术脱俗,单论剑道,在场所有人加在一起,也不是她的对手。 她握紧手中的剑,向这道迎面袭来的剑气,挥出一剑,“一身转战三千里,一剑曾当百万师!” 这一剑有气吞山河之势,有直上九天之威,势不可挡,威不可削!再强的剑客,在这道剑气面前,不过摧枯拉朽,一击即灭。此剑威震百里,声绝九霄,树倒千万,群兽嘶鸣,山河俱碎,天地暗晖。 鸢儿默然观望,嘴角却露出一抹笑容,她终于等到这一刻。两人最强的招式,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每个人无不沉醉在那精妙绝伦的剑招下,如果还有谁能挥出这惊天动地的一剑,恐怕只有五大宗师之首的剑神了! 两道剑气相接,如雷鸣般的声音,传遍全场,每个人不得不捂住耳朵,在凛冽的寒风中,运转全身内力,抵挡剑气散出的余波,连庭风这般强者,在两道剑气的压迫下,也有些吃不消。身旁的慕青,挽住他的胳膊,勉强站立,耀眼的光芒,让她睁不开眼,至于台上发生了什么,她一概不知。身后的弟子可就没那么好运了,两道剑气的压迫,让他们连呼吸都变得沉重,好似有一块千斤巨石压在他们身上,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呼啸的寒风刺骨,璀璨的光芒刺眼,哪怕运转全身内力,也挡不住剑气散出的余波,被迫弯曲身子,压倒于地。 鸢儿正得意之时,一道身影忽然出现在她身侧,“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可惜你还是少算了一步。” 话音刚落,她径直冲上台,一剑斩断了两道剑气,霎时剑气溃散的余波,将圣女与清寒击飞,场面一片狼狈。 待清寒看清此人的容貌,不免惊呼:“熙悦,怎么是你?” 熙悦眉间那一朵彼岸花,栩栩如生,仿若生机盎然,却似昙花一现。还是那一袭熟悉的红裙,血色中透露着凄清。和清寒一比,她的容颜称不上绝世,却也不输于旁人。浮光万象,不可方物。 熙悦耸耸肩,“我也不想来,但那个家伙死皮赖脸,非要我来,那我只好来一趟了!” 方才的余波,将圣女和清寒同时震飞,清寒单手扶剑强撑着,圣女的面纱掉落,一张精致的容颜呈现在大伙眼中。一双水灵的眼眸,一张红艳的小嘴,一个俊俏的琼鼻,没有过多的修饰,却给人一种不可方物的美。这种美不局限于容貌,还有那颗不被尘世玷污的纯质之心。一身苗疆服饰,服饰上的图案千奇百怪,腰间那一块挂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细小的手臂被薄纱的衣袖包裹,袖子长至手指。秾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 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薜荔兮带女萝。既含睇兮又宜笑,子慕予兮善窈窕。 她就是一位圣女,圣神高洁,不可触犯。当初门主见到她的时候,也被她的容貌深深折服,但她服饰上的图案,无时不在告诉他,此人绝非一般人!他虽未去过苗疆,但或多或少还是知道一些关于苗疆的传闻,蛊术是苗疆的传统,万物皆可为蛊,万物皆可入蛊,他可不想为了一亲芳泽,把小命赔进去。为了不让别人认出她的身份,他为她量身定做了一身外套,掩盖她的身份。本来一切好好的,偏偏遇上了清寒,将他的计划全部打乱。 “门主,咱们接下来怎么办?”手下弟子问。 门主付之一笑,“还能怎么办,准备跑路吧!我有种感觉,此人不好惹,吩咐弟子随时撤退。” “圣女大人该当如何?” “这个时候了,你还顾得上她?先保住自己的小命要紧吧!” 他虽然不想放弃这枚得之不易的棋子,但突如其来的变局,让他不得不做出一些取舍。 “祈,好久不见!”熙悦望着圣女,微笑道。 “熙悦姐姐,好久不见!”祈站了起来,跟个没事人似的。 看见这一幕,清寒愣了愣,她都受了这么重的内伤,祈却毫发无伤,这怎么可能? 看见熙悦,如见故人般,祈激动不已,不过她接下来的话,叫熙悦不知如何是好。 “熙悦姐姐,你知道师兄在哪儿吗?” “你还是亲自问他吧?”熙悦轻轻一挥剑,“残虹一撇,镜花水月!” “熙悦,你把我拉过来干嘛?”明哲兀地出现在台上,大伙纷纷露出惊恐的面容,呆若木鸡,难以置信。 “你再不过来,你师妹就要把人家的屋顶给掀了!”熙悦没好气道。 她本不想管明哲的破事,奈何她看不惯明哲甩手掌柜的样子,勉强出手帮一下。但她可不是乖乖听话的主,明哲叫她把人带过去,她偏不!反正残虹剑在她手中,随心所欲,她想把谁带过去就把谁带过去,她想把谁带过来就把谁带过来。 几人互相打量,场面一度尴尬。终是圣女率先开口,打破了平静的氛围,“师兄,你怎么在这儿?”她喜出望外,十分激动,把一切都抛之脑后。 “祈!你怎么在这儿?”明哲装作一副惊讶的样子,假装他事先并不知道祈在这儿,事实上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 “我来找师兄呀!”祈俏皮道。 明哲一脸困惑,“找我干嘛?难不成是师父师娘有何吩咐?” “没有呀!”祈如童稚般,傻笑道:“许久未见师兄,我有点想师兄了,但爹娘不放心我一个人出来,整日把我关在房中